第447章 怪老头和悠悠去哪
众人闻言，心中都生出几分不舍。泉灵儿走上前，拉了拉悠悠的衣袖：“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吗？外面的世界可比这海底热闹多了。”悠悠笑着摇头：“万物各有归宿，我留在这里，才能确保神珠长久安宁。不过你们放心，若日后这海域再有异动，我自会知晓。”
她抬手轻挥，一道柔和的光落在众人身上，像是一层薄薄的水膜，瞬间洗去了他们身上的疲惫与尘埃。“这是‘净海光’，能护你们平安离岛。”悠悠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如同一滴融入大海的水珠，“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众人齐声喊道，望着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在海风中，久久伫立。
婆婆拄着拐杖转身，笑道：“走吧，该回家了。玉珊婆婆还在岛上等着咱们呢。”提到玉珊婆婆，众人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通道里的幽暗仿佛被阳光驱散，连那些曾经让人胆寒的岔路，此刻都显得亲切起来。
小九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九条触手时不时拨弄着岩壁上的石钟乳，发出清脆的响声。“等出去了，我要先吃三大碗海鲜面！”他咂着嘴，引得泉灵儿笑骂：“就知道吃，小心撑成个圆滚滚的章鱼球。”
“那也比某些人天天舞刀弄剑强。”小九回嘴，却悄悄把怀里的夜明珠塞给泉灵儿，“这个给你，晚上走路亮堂。”泉灵儿愣了一下，接过珠子，脸上泛起微红，嘟囔道：“谁要你送……谢了。”
玉珊看着他们拌嘴，又望向身边的李玉，眼中满是笑意：“这次回来，可得让婆婆好好给咱们做顿好吃的。”李玉点头，目光落在远方的光亮处：“是啊，该让大家都知道，这片海，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走出通道，岛上的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椰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不远处的沙滩上，玉珊婆婆正坐在礁石上眺望，看到他们的身影，立刻笑着迎了上来：“可算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们准能成。”
夕阳西下时，沙滩上燃起了篝火，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铺满了碎金。玉珊婆婆煮了一大锅海鲜汤，香气飘出老远。小九抱着汤碗呼噜呼噜喝着，泉灵儿一边嫌弃他吃相难看，一边往他碗里夹了只大虾。
李玉和玉珊坐在火堆旁，看着跳跃的火苗，偶尔相视一笑。婆婆靠在礁石上，听着海浪声，脸上满是安详。远处的海面上，定海神珠的光芒化作淡淡的光晕，笼罩着整片海域，温柔而宁静。
“你说，以后还会有这么刺激的事吗？”小九舔了舔嘴角，含糊不清地问。泉灵儿白了他一眼：“安分点不好吗？不过……要是有的话，我还跟你们一起去。”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笑声随着海风飘向远方，与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轻快的歌谣。
众人正沉浸在离别的怅然中，玉珊回头清点人数，目光扫过一圈，忽然一愣：“怪老头呢？”
这话一出，大家才惊觉，方才悠悠消散时，身边确实少了那个拄着拐杖、总爱哼声的身影。小九急得原地转圈，触手拍着石壁：“刚才还在呢！是不是又去摸什么宝贝了？”
泉灵儿也皱起眉，往石洞深处望去：“这地方就这么大，哪能藏人？”
婆婆却望着洞外平静的海面，轻轻叹了口气，拐杖在石板上顿了顿：“别找了。他或许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李玉不解。
“这海岛，本就是他的家啊。”婆婆的声音带着几分悠远，“你们没细看那些甲胄上的纹路吗？和他拐杖上的刻痕，是一个路数。当年商纣王的残兵里，怕是就有他的祖辈。他守着这岛，守着这些秘密，等的或许就是今天——等漩涡平息，等故事有了结局。”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石壁上那些模糊的刻痕上：“他总说自己是个过客，其实啊，早就把心留在这里了。如今尘埃落定，他自然要回到归宿去。由他去吧，这是他盼了一辈子的安宁。”
众人沉默下来。回想起来，怪老头确实对岛上的路径了如指掌，对那些古老的文字也似有通晓，只是从前没往深处想。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该留在何处，只是陪着大家走完了最后一程。
海风从洞口吹进来，带着淡淡的咸味。石洞里的火堆渐渐熄灭，只余下几点火星。小九望着空荡荡的角落，忽然道：“他会不会……在藏宝的密室里？守着那些帛书和镜子？”
玉珊轻轻摇头：“或许在，或许不在。但无论在哪，他都是潇洒的。”
是啊，潇洒的。就像婆婆说的，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归宿。
一行人慢慢走出石洞，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的海面上，白帆点点，像是从未有过黑色旋涡的阴影。怪老头的身影或许藏在某片礁石后，或许守在某个古老的溶洞里，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走吧。”李玉率先迈步，“该走下一步了。”
玉珊拉住李玉的胳膊说：“往前走，你的拉上我，不然，我走不动了……”
泉灵儿后面紧跟上，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光：“上路前先用灵泉水煮鱼汤 ，喝它三大碗鱼汤再走！”
小侠说：“前面的路怎么走，我也不知道。我给你们当不了向导了！只好陪着泉灵儿喝鱼汤了……”
小九晃着九条腿，哼起了不成调的歌：“海底的珠子亮堂堂，岸上的花儿香又香，伸开九条腿，在岸上晒晒太阳，吸收点阳光，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婆婆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海岛深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然后转过身，跟着众人的脚步，一步步走向岸边。
海浪拍打着沙滩，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又被潮水轻轻抚平。海岛在阳光下静默着，像一位守护了千年的老者，终于可以安心睡去。而那些离开的人，带着这里的故事与安宁，走向了属于他们的，崭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