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被拐走的兔子（下）
“我...认...”
久光的声音在训练场上清晰地响起，他举起右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小舞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粉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放松了姿态，双手背在身后，蹦跳着向久光走去。“这么快就认输啦？我还以为你能坚持更久呢。”
久光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小舞以为他是因为失败而沮丧，正想安慰几句，却突然感到一阵异样。
“检测到召唤者被精神攻击中，帮召唤者清醒中。”
机械声音突兀地响起，久光腰间的蓝色腰带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电光。小舞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蓝色电流如同活物般顺着久光的身体流窜，将他从魅惑状态强行拉回现实。更令她震惊的是，那些电流在接触地面后竟然形成一个小型结界，将她释放的精神波动完全隔绝在外。
“你——”小舞后退半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久光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异常的光芒。他一步跨前，在小舞反应过来之前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你明明认输了的。”久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里面蕴含的怒意让小舞心头一颤。她这才注意到对方眼中布满血丝，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强行抵抗魅惑的反噬远比表面看起来严重得多。
小舞试着挣脱，却发现久光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放开我！”她提高了声音，粉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比试已经结束了！行，我认输！”
“结束？”久光冷笑一声，“在你认输后还用魅惑技能对付你的对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小舞感到一阵窒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久光——平日总是温和有礼，甚至有些腼腆的少年此刻眼中燃烧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电流在他们之间噼啪作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我...我只是...”小舞的声音变小了，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想测试一下你的极限。”
久光的呼吸粗重，显然在与魅惑的后遗症抗争。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却没有松开。“测试？”他重复道，声音里带着苦涩，“你知道强行抵抗魅惑有多痛苦吗？”
小舞沉默了。作为十万年魂兽，她还真没有体验过全身电击的感觉。
“对不起。”她轻声说，这次是真心的。黑色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遮掩了她微微发红的眼眶。
久光似乎没料到会听到道歉，他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松了些。就在这时，佐翡的声音从训练场边缘传来：“喂喂，你们两个，要深情对视到什么时候？”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佐翡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金币。阳光在他赤色的短发上跳跃，映出一圈光晕。
久光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后退两步，腰带上的电流带来的麻醉感也随之消失。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只是眼中的血丝还未完全褪去。
“比试算平手。”佐翡走过来，拍了拍久光的肩膀，“阿光，你太大意了。”他又转向小舞，眨了眨眼，“不过单环能抵抗小舞的得二魂技魅惑，你已经很厉害了。”
小舞揉着手腕，偷偷打量着久光。她从未遇到过能抵抗她魅惑的人类，更别说像这样强行挣脱的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中萌生——好奇，惊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再来一次。”她突然说。
久光皱眉：“什么？”
“我说，等你恢复后再来一次比试。”小舞挺直腰板，粉色眼眸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不用魅惑，纯武力。敢吗？”
佐翡吹了声口哨：“哇哦，小舞姐认真了。”
久光沉默了片刻，强撑着有些颤抖的腿，然后缓缓点头：“好。“
接下来的几周，小舞几乎每天都找久光切磋。起初只是单纯的比试，渐渐地，两人的互动变得复杂起来。他们会在训练后一起去食堂，偶尔在校园的长椅上讨论魂技，有时甚至只是安静地并肩坐着，看夕阳西下。
“你那个腰带，”一天训练后，小舞忍不住问道，“是特制的吗？”
久光正在收拾训练器材，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算是吧，老大给我的。”
“它能抵抗精神攻击？”
“不完全是。”久光放下手中的器材，转向小舞，“它只会在我意识完全被控制时启动，平时除非我亲自使用，否则它除了储物外没有其它作用。”
小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天她的魅惑确实已经完全控制了久光，如果不是那条腰带...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歪着头问，“这可是你的秘密武器。”
久光看着她，月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银色光点。“感谢你愿意配合我，这些不算是什么秘密。”他简单地说道：“再者，大家都有秘密，我相信你。”
小舞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相信。这个词从一个人类魂师口中说出，对象是她这个十万年魂兽，显得如此不真实又如此珍贵。
“傻瓜。”她轻声说，却忍不住笑了。
嘶~听佐翡这么说，特鲁铠甲腰带立大功了？昊风静静听着佐翡的描述，心底五味陈杂。
自家小老弟这么快就有青梅竹马了？
佐翡不解的看着自家老大：“怎么了老大？有问题吗？”
“没有，你继续，这应该只是一个原因吧，我想听听阿光是怎么劝说小舞前往启明城的？”
“劝说？那倒没有。”佐翡轻轻喝上一口继续娓娓道来。
......
毕业典礼后的傍晚，小舞在学院后山找到了独自一人的久光。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久光站在悬崖边，背影修长而孤独。
“听说启明城很美。”小舞走到他身边，假装随意地说。
“是啊，那是个很美的地方，在老大的带领下，那里充满新生的朝气。你问这个干什么？”久光转头看她，眼中带着询问。
“你们老大应该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了吧？”
久光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带我一起去吧。”小舞直接说道，粉色长发在风中飞舞，像一面旗帜，“我想看看那里。再说了，答应你的事我怎么会食言呢？”
久光沉默了很久，久到小舞以为他会拒绝。最后，他轻轻点头：“好。”
昊风盯着佐翡，佐翡也看着昊风，两人相顾无言。
“你说什么？”他瞪大眼睛，“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