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和疯批少爷养双胞胎崽崽后45
席雨生算是和沈浮生杠上了。
沈浮生比他高一个年级，但两个人总是会时不时偶遇一下。
去小卖部买水的时候，沈浮生路过他的身边，隐约闻到了他身上的淡烟草味道，蹙紧眉头。
脚步顿在席雨生的身旁，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轻声道：“席雨生。”
席雨生一开始还没发现沈浮生呢，听到有个人叫自已的名字，他一回头就对视上沈浮生狭长柔润的眸。
呵。
席雨生嘴角一抽，内心冷嗤。
今天挺倒霉的，竟然遇到沈浮生了。
席雨生微笑：“你好，请问您是？”
见席雨生故意装不认识自已，沈浮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窘迫尴尬，抬起脚步故意走近，咫尺间的距离反倒让席雨生身体紧绷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闻到了。”
席雨生眨巴眨巴两下眼睛：“你闻到什么了？”
“你身上的，烟草味。”
席雨生：？？？？
沈浮生：“跟我来学生会一趟。”
席雨生还没来得及狡辩就被沈浮生拽到学生会了。
“我不是，我没有！”席雨生一路上都在重复这句话。
沈浮生没理会他苍白无力的澄清，把他带到学生会，扔在乔夏生面前。
“你弟抽烟。”
正坐在会议桌前整理资料的乔夏生听缓缓抬起眸子，“他是我哥。”
席雨生看了一眼乔夏生，又看了一眼沈浮生：“我靠，沈浮生你有病是不是？直接把我拽到我弟面前，想让我老弟做这个恶人？”
沈浮生勾唇，看待席雨生的眸光有几分柔情，就像是看到一只毫无威慑力的炸毛猫咪一般。
“你弟包庇你，我可以装作看不见。”
可以放过席雨生，但不能从自已手里放过席雨生。
自已身为学生会会长，自然是要以身作则。席雨生做过很多违反校规的事情，他都亲眼看到过，只不过大部分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事包庇他，学生会的声音已经很大了。
不如换个人包庇一下。
席雨生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多说话。
乔夏生用回形针固定好资料，整理了一下交在沈浮生手中。做完这些才和席雨生说话。
“你抽烟了？”
席雨生连忙道：“我不是！我没有！”
抽烟的人是顾和煦，他可从来没有逾越过啊！家里有席雾生，学校里有乔夏生，这一大一小的看着他有贼心没贼胆啊。
“那你身上的烟味哪来的？”乔夏生继续淡声问道。
席雨生可以私下对乔夏生说，但不可能在学生会里面，当着学生会会长的面把顾和煦捅出来。背信弃义，出卖兄弟的事情他做不到！
“反正我没抽。”
乔夏生还能不了解席雨生。
只要他说没做，他就是没做。
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样，乔夏生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顾和煦在哪？”
席雨生：“给教室趴着睡午觉呢。”
乔夏生没再问下去，而是让席雨生先回去。
席雨生就知道自已的亲亲好弟弟会替自已摆平一切的，得了便宜后他就蹦蹦跳跳的要离开。
路过沈浮生身边，席雨生不屑的哼唧一声，“抱歉啊，会长大人~~清者自清，你就算在我身上装一百零八个摄像头你也抓不到我抽烟的证据。”
说罢，席雨生故意拽拽的撞击了一下沈浮生的手臂，潇洒出门。
沈浮生被席雨生洒脱快乐的模样逗乐，笑意停留在他的眸中许久未能退散。
他一回头，就看到乔夏生正在眯着眼睛看自已。
沈浮生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将眼底的喜色藏匿下来，轻咳两下：“咳咳，我先忙了。”
……
晚自习的时候，乔夏生望了一眼已经呈蓝色调的夜空。
他放下手中正在写试卷的笔，起身去向老师请示要出去一趟，可能会耽误点时间。
乔夏生是全校第一，每一次考试各科成绩都变态到满分，再不济也不过是扣个两三分这样。而且性格好，尊师长恪守规矩，老师们都把他当做大国宝一样看待，喜爱的不得了。
乔夏生一说话，老师连过问都不过问一下，直接摆手让他离开了。
乔夏生先是绕了个路，来到八班门口。
悄悄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于是他又转头下楼，去了操场那块，有一个偏僻的暗角，那里没有监控。
果不其然。
乔夏生还没彻底走近，就闻到了浓烈的烟草味道。
操场内没有灯，教学楼教室内亮起的灯色和夜空中的一轮皎月勉强将暗角的照出点色彩来。
乔夏生能隐约看清少年的身形轮廓，以及指尖夹着的烟蒂，冒出点点星火与白袅袅的雾色。
“少抽点吧，你的烟味都染我一身。害得我今天被沈浮生抓到学生会一顿训斥。还好当时夏生在。”席雨生嘟囔着。
顾和煦没说话，又抬起夹着烟支的那只手，不紧不慢地吮了一口。
“大哥，你最近怎么回事啊！拿命抽呢？”席雨生蹲在石头上，手里拿着个树枝在地上画圈圈，其实是在给顾和煦望风。
顾和煦垂敛下眸子，唇角的笑意有些牵强：“没事，你就当我在装逼。”
明显不对劲儿。
再怎么说他们俩也认识好几年了，要是连这点微妙的情绪都察觉不到，这几年的兄弟情也白处了。
“到底怎么了？又因为叔叔阿姨的事情？”席雨生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
顾和煦没否认：“嗯。”
“自从去年那场升学宴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们了。除了转账，连个消息都没有。”
席雨生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你爹妈做实验上交手机可以理解，但大半年都没有一条消息，确实有点过分了。”
“也有的。”顾和煦想到前天他妈给自已发的消息，“他们让我多跟夏生学习，不要给他们二老丢脸。”
前天他在家里自已一个人煮泡面，妈妈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他激动的没拿稳水壶，烧开的热水洒出来一点烫到了他的手背。
顾和煦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不敢怠慢，生怕妈妈一会儿没时间和自已打电话了。顾不上手上的伤，连忙点击接听电话。
“喂，妈妈。”
“嗯，吃饭了吗？”
顾和煦本想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和妈妈撒撒娇，聊聊天，说说自已在做什么。
“刚烧开水，准备吃泡面呢。我跟你说刚才——”
“怎么又吃泡面这种垃圾食品？”顾妈妈捕捉到泡面二字，眉头紧蹙开始对顾和煦一顿说教，“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有时间你可以自已做饭吃，整天吃这么多垃圾食品，营养跟不上，难怪学习成绩这么差。”
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顾和煦好不容易温暖起来的内心。
顾和煦的面色直接冷了下来，他紧握着手机看着自已被烫红的手背，喉间传来肿胀酸涩的痛楚，一句话都挣扎不出口。
“有空你跟夏生多学学，你看看人家，从小到大没补过一回课照样能拿全校第一。妈妈爸爸也不要求你学习有多厉害，起码得上个一本吧，只要你拿出这份学历，我和你爸爸后续会给你铺路的——”
话音未落，顾和煦彻底绷不住情绪，对电话那头的妈妈大吼起来：“我不需要！”
“你安慰我两句会怎么样？你多陪陪我会怎么样？学习成绩差是我的问题，我让你们失望了是吧？就知道学习学习学习学习！你说夏生学习成绩好，我还说乔叔从小到大没有在他身边缺席过一次。就连上次的家长会，也是乔叔去帮我开的。”
顾和煦的声音哽咽起来，眼泪在他发红的眼眶中打转，泪光萦绕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来。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们生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考不上大学又怎么样？是个学习成绩差的坏孩子又怎么样？你们要给我铺的路我不喜欢，不稀罕！如果我做不到像你们希望的那样，你们是不是后悔生了我？”
顾妈妈眉头紧蹙，她想狠狠训斥顾和煦，但发现自已竟然被这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怼的哑口无言。
最后所有的话只凝聚成一句：“我和你爸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住的房子，花的钱是谁给的？人要知足。你别不识好歹，一味索取。妈妈爸爸每天工作已经很累了……”
又是这些话。
顾和煦直接被气笑了，“行，全天下我最混蛋。您和爸开心就好，随便你们怎么唠叨。记得把生活费转过来。其他的你别管了，听着就烦。”
说罢，顾和煦将电话挂断。
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变动很频繁，顾和煦每次刚在一个城市适应下来，父母又会带着他四处奔波。几年前终于在魔都安定下来，代价是从十天半个月才见一次面，到现在半年才能说上一句话。
他就像一只没有归宿感的雀，轻飘的浮在空中，风吹到哪，他就停在哪。
在最需要陪伴的年纪，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乔玉清他们一家，给予他温暖。
如果生下来不能好好负责，为什么生下他？
顾和煦一点食欲都没了，手背烫伤的刺痛提醒着他此刻的不堪。
顾和煦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给自已冲凉。试图让自已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才不会哭呢，他已经不需要陪伴这种东西了。
该来的时候没有给他，现在看到他已经有炫耀添脸面的价值了，又开始对他一味的唠叨，说自已对他的付出。
人心都是肉长的，当顾和煦听他们说自已的种种辛苦会心疼他们，但更会认为，自已是他们的负担。
手背灼烧的温度被凉水冲刷逐渐降下温，顾和煦长叹出一口气，弯下腰来又在脸上冲了把冷水，想让自已的心情能平复下来。
一抬头，看着镜子中自已挂满水珠的脸，顾和煦小声嘀咕着：“没能成为你们的骄傲，还真的是抱歉啊。”
和妈妈吵完架后，顾和煦心里也难受的要命，就像有一只手将他的心脏拧起来般，胸腔传来阵阵的闷痛感。可他就是倔强的不想低头，纵使他察觉到自已太过情绪化了，也不想和妈妈道歉。
消息提示音响起，顾和煦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来。
只见乔夏生发了一条消息给自已。
【夏生】：来不来我们家吃晚饭？
【夏生】：有你喜欢的土豆焖排骨。
【夏生】：爸爸做的。
浮现在眼中的字迹开始模糊，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屏幕上渲染出泪花的形状，顾和煦泣不成声，闭上眼睛任由着数颗泪珠滑下，遍布着自已的脸颊。
最后颤抖着手给乔夏生回了句。
【和煦】：刚吃饱，不去了。
听完顾和煦说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席雨生愣怔住，久久不能平复下心情。
一时间，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已的好兄弟。
因为他受过的种种心灵创伤，是自已从未拥有过的。
自已学习成绩也不好，虽然有时候大哥会抓狂，但嫂嫂会笑着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学不下去就多吃点饭，不要太逼着自已。而且他们从来不会拿自已跟夏生做比较。
顾和煦没指望席雨生安慰自已，席雨生能够陪伴自已，愿意当自已的倾听者，他其实内心挺感激的。
“从来没管过我，对我没有上半点心，还让我多学习什么寒门子弟。我真是要疯了。”
顾和煦有时候都怀疑自已爹妈是不是赚钱脑子赚傻了？
“没有付出过成本，就想着坐享其成。想让我跟着他们的未来走，做梦！”
说完这些，顾和煦又从口袋中拿出烟盒，想要再续上一根。
刚把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还没将烟点燃，嘴上的烟就被一把夺下来。
顾和煦蹙眉，以为是席雨生在恶作剧，刚要张口骂。下一瞬，又被一个清冽薄荷香的怀抱拥住。
“别难过顾和煦，你还有我……们。”
熟悉的声音让顾和煦的身体僵直住，他像个愣头青一样被乔夏生紧紧抱在怀中。
席雨生在一旁都看呆了眼。
不是，夏生什么时候来的？
不对，他们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