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和病娇前男友养崽后51

高二的夏天炎热的很。

今天是周五,下午五点半就放学了。

学生会那边开会要晚个二十分钟才能放学,裴渝就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个老冰棍吃。

冰冷清甜的碎冰嚼在口中,裴渝还是被傍晚的太阳晒得浑身发热,就躲在保安亭棚子下庇荫。

他望着学校门口大屏幕,上面投放着郑希的照片,庆祝郑希拿下全球数学竞赛第一名的好成绩。

投放的照片还是郑希入学时候的证件照,少年身穿蓝白色校服,眼若寒星,肌肤冷白,容貌清隽俊逸,看一眼足以夺人所有目光忍不住为他驻留。

光是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郑希身上仿若有与生俱来的清冷疏离。

裴渝望着脑袋上的大屏幕,又咬了一口冰棍,嘀咕着:“也不知道这个屏幕什么时候能撤下来。”

郑希不喜欢引人注目,跟校方提过,但回应他的都是领导笑眯眯的笑脸,让他等两天。

又吃完一个冰棍。

裴渝砸吧砸吧嘴,朝学校望了望,还是看不到郑希出现的身影。

就想着再去买个巧克力雪糕。

刚到小卖部那块,裴渝刚付好钱,还没转身就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已的脊背。

裴渝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面容沧桑颓废,两颊削瘦深凹进去颧骨突出,脸上都是胡子和垃圾碎渣的邋遢大叔站在自已身后,眼球虽然浑浊,但毫不遮掩里面的戾气。

这么丑的一个人乍一出现,把裴渝吓得了个激灵。

大叔还朝裴渝笑出一口大黄牙,他指了指学校里的大屏幕,“同学,你认识那个屏幕里的人吗?”

裴渝蹙紧眉头,内心不解。

他现在已经十六岁了,可不会平白无故就向这个陌生人透露出郑希的身份。

“你有什么事情吗?”

老大叔嘿嘿笑了笑,“别装傻了,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你。你是郑希的好朋友吧?”

裴渝蓦然一怔,瞳仁紧缩看向眼前这个丑陋不堪浑身散发着恶臭味道的人:“你究竟是谁!”

他连忙后退几步,警觉的瞪他。

“我是谁,我是郑希的老子——哎呦!”

眼前的男人还没将话说完,就被一个书包狠狠砸在地上。

他的身体因为常年沾染不该沾的,早就亏空成一把骷髅架子,连个人形都没有。

裴渝立马转头,只见郑希红着一双眼睛,劲瘦的身姿打着颤,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阴戾,和平日清冷淡定的学神判若两人。

郑希屏住呼吸,“裴渝,过来。”

裴渝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是什么恩怨,但还是乖乖听郑希的话躲在他的身后。

被一个书包撂倒在地上的郑义疼的直接倒地不起,哀嚎起来:“哎呦喂,你个畜生,狗娘样的东西,竟然敢打你老子!”

愠怒冲刷的郑希的头脑,听到他难听侮辱性的骂词,郑希失去了所有理智。

直接跑上前,挥出拳头打在郑义的脸上。

这些年郑希的散打并没有撂下,他虽然身姿看着清瘦,但有薄肌,拳头很硬,足够一拳把郑义打到吐血。

多年的心理创伤在这一刻迸发而出,郑希猩红着双眼,过往在他身上受过的所有折辱时隔九年,再次清晰入眼。

他一拳一拳的捶打着地上的郑义,恨不得用拳头把他捶成肉泥,把他打死才罢休。一旁的裴渝看呆了眼,他急忙上前要拦住郑希。

但郑希倏然回眸,怒声呵斥:“不准过来!”

融入暴虐阴戾的红眸看着十分瘆人,此刻的他像是注入野性发狂的兽,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啃噬撕咬,血骨被吞。

裴渝愣怔在原地中,不敢上前。

郑义哪里能比得过正值少年,散打比赛年年拿金奖的郑希呢?

他被打的血肉模糊,仅存留着最后一丝意志力伸出那张布满老茧与灰尘的手,抚摸着郑希的脸。

郑义倏然一笑,牙齿被打脱落,牙齿口腔被鲜血染红,笑得触目惊心,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烂鬼缠着郑希阴魂不散,时时刻刻的提醒郑希那些不堪的过往。

“不愧是老子*出来的崽种,和我当年打你和你妈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却恶毒万分。他怀揣着最大的恶意提醒郑希,你现在生活在出彩那又如何?骨子里照样留着老子的血脉。

郑希瞳仁骤然紧缩,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栗,他拎着郑义的衣领目光阴狠的瞪着,像是一场能把人卷成碎末的龙卷风。

他又再次将郑义狠狠扔在坚硬的地面,硬邦邦的柏油路磕着郑义的骨头,疼得他又从胸腔里吐出两口血来。

郑希此时已经被仇恨蒙蔽,他斜眸瞥见了不远处的一块石砖。

当即,他立马起身去把那块石砖捡起来。

原本在一旁无助瑟缩的裴渝,在看到郑希拿起那块石砖的时候顿时上前冲过去,从后抱住郑希的腰肢。

“郑希不要!”

冲过去抱住设郑希的那一秒,裴渝满脑子想的都是郑希光明的未来,璀璨的前途。

是郑希做完一套接着一套,摞的跟小山一样高的试卷,坐在课堂上认真盯着数学题的模样,没有一天停歇弹奏的钢琴。

看到郑希这般,裴渝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颤着腔调又喊道:“郑希不要再打了,我们,我们报警好不好?”

郑希回眸看向紧抱着自已不松手的裴渝,手中的石砖松落在地上,发出“啪嗒”断裂的响声。

他如行尸走肉般,眸光无神,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躺在地上不动弹的郑义。

……

乔玉清和江雾匆匆赶到警局。

他看着坐在位置上等待家属认领的郑希,心脏快跳几拍:“郑希。”

郑希幽幽抬起眸子,对着乔玉清漾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示意他不用担心。

看着郑希佯装淡定的模样,乔玉清鼻尖一酸,也对郑希淡淡一笑,对他做了个口型:别怕。

随后他立马转身和江雾面对面,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

江雾粗蹙眉,轻轻拍了拍乔玉清,“有我在。”

乔玉清点头,心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不能哭,起码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哭。

警察和乔玉清江雾两个人交谈,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郑义现在正在医院躺着,不仅需要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赔偿,还想重新要回郑希的抚养权。

当乔玉清得知是郑希揍得人是郑义,身体颤抖了起来,当即拍桌子站起身来。

“我是郑希的唯一法定监护人!他从八岁就在我身边,我养了快十年!那个傻逼自从我姐姐死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看我家孩子出息了,就突然出现,抚养权说要走就能要走!他的居心何在?”

“郑希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乔玉清的声音透出审讯室的门,传入郑希的耳中。

他咬唇,指甲深陷进手掌肉中,眼泪无声的落下染湿蓝白色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