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再遇血族
难道是因为使用了血利子后，莫凡处于极度虚弱状态？
但随即又推翻了这个假设，当初他将昏迷的莫凡从野外带回时，对方同样虚弱不堪，那时却没有任何异常。
咖啡馆的服务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夏因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得太久，于是继续向前走去。
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夏因回想着病房里感知到的情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
当时他将魔力探入莫凡体内时，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精神世界的星云已经出现崩塌迹象，自身的修为则有所下降。
这显然是过度使用血利子带来的副作用，就像一把双刃剑，在激发潜力的同时也在摧毁根基。
街边的梧桐树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他的思考。
夏因突然停下脚步，一个全新的推测浮现在脑海。
难道是因为修为下降，导致莫凡自身的气运出现了松动？
说不定按照原本的轨迹，莫凡会遇到一些机缘。
而因为修为衰退、并且昏迷时间过长，导致他错过了自己的机缘，所以气运之力才会从他身上扩散出去，这才让自己有机可乘。
这个推断让夏因眼前一亮。
他继续向前走去，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远处车站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人流开始变得密集。
车站的广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夏因抬头看了看时刻表，最近一班开往魔都的列车将在十分钟后发车。
他随着人流通过检票口，在踏上自动扶梯时，最后回望了一眼博城的街景。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
夜晚，魔都车站的霓虹灯在湿润的空气中晕染开一片朦胧的光晕。
夏因随着人流走出站台，鞋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站前广场上人来人往，出租车排成长龙，喇叭声与行人的交谈声交织成城市特有的喧嚣。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股异样的气息突然触动了敏锐的感知。
夏因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左前方的一根承重柱。
那里靠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等人的普通男子——苍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病态的光泽，阴郁却称得上俊朗的面容，黑色风衣随意地搭在肩上，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路过的行人最多看两眼，感叹一句这人皮肤怎么这么白，随后便匆匆离去。
但夏因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在那人看似普通的外表下，他感知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没错，对方是一位血族，而非人类。
夏因想起不久前刚杀掉的一位血族女性，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见了一只。
普通人终其一生都可能无缘得见的暗夜贵族，自己居然在短时间内遇到了第二只，这份缘分当真奇妙。
夏因收回目光，转身融入涌动的人流。
在这座繁华都市的阴影里，不知蛰伏着多少这样的暗夜生物，只要他们不过分张扬，魔法协会通常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只要对方不主动找上自己，夏因对此也无需理会。
夏因将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随着人群缓步前行。
就在他即将走出广场时，余光瞥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雀跃地奔向那根承重柱。
那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浅色连衣裙，齐肩短发随着跑动的步伐轻轻跳跃。
她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灵动的双眸在看到聂东时瞬间亮了起来。
女孩欢快地扑上去，亲昵地挽住男人的胳膊。
“聂东！等很久了吗？”
夏因的脚步不着痕迹地放慢了些。
他听见聂东低沉的笑声：“怎么会，我刚刚才到。”
“咱们今天去哪里吃饭呀？”
女孩仰起脸问道，路灯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聂东正要回答，突然猛地抬头。
他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正好经过的夏因，猩红的瞳孔在阴影中微微收缩。
夏因却恍若未觉，依旧保持着匀速的步伐，与这对情侣擦肩而过。
“今天去……”
聂东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如果不是女友在身边，他尖利的犬齿或许已经不受控制地探出唇外了。
在夏因经过的瞬间，他闻到了——那是怎样诱人的气息啊！！
比最醇厚的美酒还要醉人，比最香甜的蜜糖还要诱人。
这个年轻人类的血液中，竟蕴含着如此磅礴的能量，仅仅是擦肩而过的气息，就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这种程度的猎物，对血族而言无异于天材地宝，若是能成功吸食，说不定真能完成蜕变。
夏因能感觉到身后如芒在背的视线。
他依旧保持着平稳的步伐，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叫聂东的血族显然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连最基本的欲望控制都做不到。
若是换作那些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暴露自己的渴望。
“聂东？你怎么了？”
女孩困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什么……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单位了，宝贝，今天可能不能一起吃饭了。”
聂东勉强收回目光，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夏因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他知道那个血族此刻正死死盯着自己的背影，贪婪与忌惮在眼中交织。
走到岔路口拐弯时，他的余光瞥见聂东正匆忙与女伴告别，那急切的样子活像饿狼发现了肥美的羔羊。
夏因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这个不知死活的血族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夏因故意偏离了主干道，转身拐进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
巷子两侧是高大的写字楼，将月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零星几盏路灯投下惨白的光晕。
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巷弄里格外清晰，皮鞋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这条小巷晚上没什么人路过，毕竟灯光昏暗，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没办法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