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暗影系突破
暗孔雀比谁都清楚，自己早已将暗影之力与灵魂融为一体。
这些正在流失的黑暗物质，每一缕都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当最后一丝黑暗被抽离时，就是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散的时刻。
尽管如此，她依然没阻止夏因吸收黑暗物质，因为对方是不可能停手的。
月光下，暗孔雀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虚化的双手，嘴角却浮现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过往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那些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日子，那些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夜晚，那些用他人鲜血铺就的道路……
“原来……这就是解脱的感觉……”
她轻声呢喃，声音已经变得飘忽。
暗孔雀抬头再次看向夏因，随后缓缓抬起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朝着夏因的方向倾身而去。
月光穿透她逐渐虚化的身躯，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即将消散的影子。
暗孔雀的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在加入黑教廷之前就能遇见这个少年，或许她真的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
她痴迷黑暗，而方才那个凌驾于永夜之上、宛如暗影主宰的夏因，完美契合了她内心深处对黑暗的所有幻想与渴望。
那种纯粹而强大的暗影之力，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此刻回想起来竟让她为之战栗又着迷。
夏因站在原地没有移动，银灰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即将消散的暗孔雀。
他没有躲避，也没有迎合，只是如同旁观者般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暗孔雀的手臂已经环抱过来，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刹那，整个身躯如同沙堡般骤然崩解。
无数细小的暗影粒子在空中飘散，像是夜风中飞舞的萤火，又像是被吹散的灰烬。
最后消失的是她的眼睛——那双带着遗憾与释然的眼睛，在彻底消散前还深深地凝视着夏因的面容。
夜风拂过，带走了最后一丝黑暗的气息。
夏因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刚才消失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幻影。
他转身走向小鼎，风衣下摆划过一道冷漠的弧度。
“夏因，你怎么看待这个女人的表现？”希望的声音在夏因脑海中响起。
“临死的悔悟罢了，葬送在她手中的无辜者，可曾得到过半分怜悯？”
“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嘻嘻，不愧是我的小夏因。”希望高兴地说道。
夏因从来都不是一个圣母，他看待事物比谁都清楚。
月光依旧清冷地洒落在庄园的废墟上，仿佛在无声地赞同着这句话。
那些随风飘散的暗影粒子，最终也彻底融入了夜色，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小鼎站在原地，目光有些犹豫地注视着逐渐走近的夏因。
眼前的师弟明明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却又陌生得让他心惊——那幽蓝的长发、那凌驾暗影的威压、那双冰冷得不含一丝人性的眼睛……这真的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弟吗？
夏因在青天猎所的众人面前表现地始终是那副温和的模样，现在看着走向自己的与印象中不同的夏因，小鼎不禁迟疑起来。
夏因的脚步不紧不慢，随着每一步落下，身上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那些萦绕在周身的黑暗气息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幽蓝的发丝从发根开始逐渐恢复成原本的墨黑。
当他走到第三步时，眼中那令人胆寒的紫黑光芒已经褪尽。
这次变身暗时龙主因为吸收了暗孔雀体内纯净黑暗物质的缘故，夏因没有进入疲惫状态，并且暗影系星尘顺利突破了那层屏障，晋升到了中阶。
夏因本以为火系会先一步来到中阶，结果后来的暗影系反而是领先了老大哥，只能说世事无常啊。
“师兄。”
走到小鼎面前时，夏因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眉眼弯弯的样子与平日别无二致，仿佛方才那个冷酷无情的暗影主宰只是幻觉。
看着夏因恢复原样，小鼎舒了口气，随后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揉了揉夏因的头发。
“臭小子，吓死师兄了知道吗？”
夏因笑着任他揉乱自己的头发，甚至配合地弯了弯腰。
小鼎不会去问夏因刚才那副样子是怎么回事，只要师弟还是师弟，那就没事了。
这里的事情小鼎会永远咽在肚子里，而师弟及时过来救援则会被他牢记在心。
夜风吹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带走了最后一丝紧张感，远处庄园的灯火渐次亮起，为这对师兄弟镀上温暖的光晕。
……
晨光熹微，薄雾笼罩着这座饱经摧残的庄园。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破碎的喷泉雕塑和焦黑的草坪上，为这片废墟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庄园中央。
为首的是一位气质雍容的美妇人，她身着一袭素雅的月白色长裙，那张看不出年纪的精致面容上，眉如远山，眸若秋水，唇若点朱。
“哎……”
美妇人轻叹一声，声音如同珠落玉盘般清脆动听。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断裂的石柱，指尖沾染了些许灰尘。
这是她的学生中实力最强的一个，没想到就这样折在了这里。
虽然暗孔雀的聪明才智不如她最喜欢的学生蓝蝙蝠，但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身旁的中年和尚双手合十，腕间的佛珠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身披一袭洗得发白的袈裟，面容平和，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偶尔闪过一丝精光。
“可惜了，她本可以走得更远。”和尚低声道，声音浑厚如钟。
美妇人微微颔首，随即又摇了摇头。
她优雅地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指尖。
“计划照常进行，城内出的一些差错无关紧要，这次毕竟只是预演。”
说这话时，她精致的面容上已看不出丝毫惋惜，唯有那双美目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是。”和尚低头应了一声。
当一阵稍强的风吹过时，原地已空无一人，唯有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下，证明这里曾有人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