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赔本买卖，“薅”镜红尘羊毛！
“穆老。”玄老郁闷地打了声招呼。
穆老微微一笑：“怎么？郁闷了？你并没有输，被毒不死压制不算什么。当初若不是我运气好，恐怕也会像毒不死的大哥那样离世，即便保住性命也是终身残疾。就算我亲自出手，未必能比你做得更好——如今的龙神早已不是当年的龙神了。”
玄老连忙说：“穆老，您可别这么说！您是史莱克的定海神针啊！”
穆老轻叹道：“人的寿命有限，哪怕是我们这些封号斗罗也不例外。我能感觉到大限将至，待我离去后，学院就要靠你和各位宿老支撑了。玄子，你性格刚愎、不够沉稳，日后遇事定要冷静，一切以学院为重。”
玄老大惊失色：“穆老，您……”
穆老呵呵笑道：“老头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总要再撑几年，等这些小家伙们成长起来，我才能放心离去。”说着，他慈祥的目光落在顾长生、霍雨浩三人身上。
“长生，你过来。”穆老向顾长生招手。
“师祖。”顾长生上前几步，来到穆老身边。
穆老微笑道：“我很庆幸史莱克学院能有你这样的学员。在我看来，尽管你年纪尚轻，却已在各方面趋近完美。你的心智与大局观，让我相信你会成为出色的领导者。史莱克的未来终究要由你们年轻人引领，我看得出天工院的潜力——在某些领域甚至领先于明德堂，这种超越时代的产物，很好。”
他望着顾长生，目光带着长者的温和与期许：“长生，学院的未来，老夫就托付给你了。”
顾长生垂眸，指尖微微蜷缩，面上扬起恰到好处的恭谨笑意，语气波澜不惊：“师祖言重了。弟子资历尚浅，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史莱克根基深厚，有玄老与各位宿老坐镇，弟子追随前辈们的脚步便是。”
他刻意放低姿态，眼角余光却瞥见霍雨浩等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敬佩。那份纯粹的信任，在顾长生看来如同荒诞戏剧——他怎会甘居人下？天工院的蓝图、“大伊万”的构想，乃至颠覆神界的计划，哪一步不是为自己铺路？
玄老爽朗地笑起来：“穆老，您瞧这小子，就是太谦虚！天工院的技术放眼整个大陆都是独一份，老夫看呐，将来你准能带着魂导系把明德堂远远甩在后面！”
顾长生抬眸，笑容依旧温和：“玄老谬赞了。魂导系的发展离不开仙院长与钱院长的支持，弟子不过是提供些想法罢了。”
他刻意淡化自己在天工院的绝对权威，将功劳分散给他人——在穆老面前，过于锋芒毕露绝非好事。
穆老轻轻点头，似乎对这番回答颇为满意：“懂得谦逊是好事，但也莫要妄自菲薄。”
顾长生不动声色，甚至露出几分“受宠若惊”的模样：“能得师祖认可，是弟子的荣幸。弟子定当不负所托，为学院尽绵薄之力。”
违心的话语从唇齿间流出，如同一层精致面具，将真实野心严丝合缝地遮盖。他清楚，任何急功近利的表露都可能引来猜忌。唯有扮演好“谦逊晚辈”的角色，才能在史莱克的庇护下推进计划——毕竟，在真正掌控足以撼动一切的力量前，虚伪的顺从是最锋利的保护色。
黄泉确实能赋予顾长生力量，却非他自身所有，何况他也不想依赖黄泉庇护……
霍雨浩在一旁听得认真，忍不住开口：“顾大哥，你真厉害……”
顾长生转头，对上霍雨浩清澈的目光，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笑意温和：“不过是些取巧的技术罢了。你天赋卓绝，将来成就未必在我之下。”这话半真半假——霍雨浩的天赋确实难得，只可惜，他注定是唐三棋盘上的棋子，而自己要做执棋者。
穆老看着眼前“和睦”的景象，缓缓闭上眼，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天工院的研究若有需要，直接与老夫说。”
“是，师祖。”顾长生躬身行礼，转身离去时，嘴角的弧度悄然敛去，只剩冰冷的漠然。违心之言说得多了，连自己几乎都要信了。
就在顾长生撕开空间离开海神岛、前往史莱克学院外院天工院的这段时间，仍在海神阁的霍雨浩和王冬不出意外地成为穆老的关门弟子，萧萧则拜入玄老门下。
海神湖畔，顾长生扭头望向海神阁外，只见玄老伸出右手在空中虚抓，一只晶黄色的大手浮现，抓向某个方向。刹那间，那片空气中出现无数细碎的黑色空间裂缝——虽远不及他与毒不死交手时的规模，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看来镜红尘来了，史莱克学院数千米外的八件定装魂导器，我就笑纳了。”
说罢，顾长生指尖划破虚空，黑曜石般的空间裂缝展开。他一步踏入，再睁眼时已出现在八件定装魂导器面前，魂导系院长仙琳儿与副院长钱多多也一同现身。
“天工院的探查水平果然厉害，”仙琳儿指尖拂过一件定装魂导器的棱线，“镜红尘那老狐狸刚被玄老带进海神阁，你这小家伙就探查到外面的魂导器了。他以为用空间褶皱就能瞒过天工院的能量扫描？”她侧身瞥向顾长生，唇角扬起狡黠的笑，“不过你这‘星轨’系统倒是给了我们惊喜。”
钱多多搓着手凑上前：“四件八级定装魂导器和四件九级定装魂导器，啧啧，镜红尘到底有多怕死？”他忽然压低声音，“长生，你说咱把这八件玩意儿拆了研究，明德堂会不会气得跳脚？”
“全部搬到天工院，”顾长生想了想道，“让星轨系统拆解扫描内部构造，三天后就能批量制作。”
仙琳儿和钱多多点头。对两名封号斗罗而言，悄无声息地搬走八件魂导器易如反掌。前后不过三分钟，三人便返回了天工院。
天工院地下三层的“星轨”控制中心内，数百道数据流如银河般在水晶控制台奔腾。
顾长生指尖划过全息投影，低沉指令透过声呐传导：“星轨，启动拆解程序。”
水晶控制台骤然爆发出刺目蓝光，数百道数据流如活物般窜动，在全息投影中编织出八件魂导器的三维模型。
星轨系统的机械臂从穹顶垂下，金刚石探针以纳米级精度刺入魂导器接缝，能量扫描波如蛛网覆盖每一寸金属纹路。
『结构解析度99.7%，能量回路模拟启动。』机械合成音在控制中心回荡。
九级定装魂导器的核心阵盘刚被剥离，其内部嵌套的二十七层魂力传导阵图便在光屏上展开，每一道符文的震颤频率都被实时捕捉。
钱多多贴着屏幕倒抽冷气：“乖乖，镜红尘这老家伙够狠！”
仙琳儿指尖划过光屏上跳动的能量曲线：“能把这些材料加工到这种程度，还得是明德堂，可惜了……”
话音未落，星轨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模型中一枚芝麻大小的元件爆发出红光——那是明德堂特有的自毁程序触发器。
顾长生早有预判，指尖在控制台划过，一道能量屏障瞬间锁定所有元件：“星轨，分离自毁模块，同步屏蔽。”
三枚机械臂如灵蛇般探入模型缝隙，在自毁程序启动前0.1秒精准夹断能量连接线。下一秒，八件魂导器的完整数据链如瀑布般涌入中央数据库，从外壳冶金配方到核心阵图的魂力波动频率，甚至连参数都被逐一解析。
此时，海神阁内的镜红尘正与穆老、玄老“掰扯”双方学院之间的交换生及学术交流事宜，全然不知城外八件压箱底的魂导器已化为天工院数据库里的一串代码。
可以说，镜红尘这一次来到史莱克学院完全是一笔赔本买卖。原本他是想借此看看先前在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斗魂大赛中出现的魂导战甲，可不仅没见到，还损失了四件八级魂导器、四件九级魂导器，甚至离开海神阁时，九级触发式防御魂导器“红尘庇佑”也被穆老“薅”走了。
此刻，镜红尘一出海神阁便腾身而起，一双暗金色的翅翼从背后展开，转瞬间消失不见——他一秒钟也不愿在史莱克学院多留。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尽管促成了交流合作，但史莱克学院本就没有九级魂导器，哪怕在日月帝国，九级魂导器也具有战略性地位。镜红尘拿出的这件虽非顶尖，却也绝非等闲，不过他并非全无收获：见到穆老、感受到史莱克学院的底蕴，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
然而，等他看到事先布置的魂导器时，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八件强大的定装魂导器已全部不翼而飞，无疑是史莱克学院所为。
镜红尘悬浮在史莱克学院外千米高空，羽翼震颤带起狂乱气流，当他按下腰间触发装置却只听到死寂的机械音时，瞳孔骤然收缩。
“操！”一声粗粝的爆喝撕裂夜空，镜红尘青筋暴起的手掌狠狠攥碎了触发装置。合金碎片扎进掌心，血珠混着魂力蒸腾成紫雾：“老匹夫！奸商！拿了老子‘红尘庇佑’还不够？连八件定装魂导器都给拆了？史莱克这群老狐狸……”
不过，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头遥望史莱克学院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冷哼一声，再次动身，急速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