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完蛋,准备喜当爹?

沈杰盯着手机屏幕上陈景明的消息,拇指在键盘上顿了顿。

实验室那几个大二的小子最近为了推广拼多多,连早八课都敢翘,上周五他查考勤时,辅导员特意把缺勤名单拍给他看——全是项目组的人。

"叩叩。"

姜雅琴端着两杯热可可进来,发梢还沾着刚才在楼下买栗子时落的银杏碎。

沈杰抬头,见她毛衣袖口往下滑了一截,露出细白的手腕,想起昨晚自己替她抹眼泪时,这双手背还沾着栗子皮的碎屑。

"景明说他们在宿舍搞砍价大会。"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伸手接过热可可,指尖碰到她掌心的温度,"我让他们明天上午十点来办公室。"

姜雅琴正拆着吸管的手顿住:"要训话?"

"训什么。"沈杰扯了扯她毛衣帽子上的绒球,"考试周要到了,《企业战略管理》的老教授可不会看在推广业绩好的份上给人情分。"他想起前世自己毕业时为了补挂科的学分东奔西跑,又补了句,"让他们把项目进度表带过来,这两周先停线下地推,线上数据汇总交给研二的学长。"

姜雅琴眼睛亮起来,睫毛上还挂着刚才没擦净的泪渍:"你上次说要测试新游戏的用户体验......"

"就今天。"沈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点半,"《消消乐》的测试版昨天刚上线,正好你帮我试试。"

电脑开机的嗡鸣声里,姜雅琴把热可可推到他手边,自己凑到屏幕前。

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可可的甜,扑进沈杰鼻端。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别了别耳后的碎发——这动作太自然,像呼吸一样。

游戏界面弹出来时,姜雅琴的指尖在触控板上轻快跳跃。

沈杰还在研究三消规则,她已经连过三关,屏幕上的分数条像窜天猴似的往上飙。

"等等,这里应该先消紫色......"

"不用。"姜雅琴侧头看他,耳尖蹭过他下巴,"你看这个位置,消黄色能触发连消。"她说话时呵出的热气扫过他脖颈,"我高中玩过类似的,数学老师说这是图论里的最短路径问题。"

沈杰盯着她专注的侧脸。

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嘴角微微翘着,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秘密。

前世他追伍芷清时,那姑娘玩游戏总爱把手机塞给他:"杰哥帮我过这关嘛",可此刻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比任何撒娇都让他心跳得快。

"富娇。"他突然说。

"嗯?"

"明天别跟我去办公室了。"沈杰关掉游戏界面,握住她还悬在触控板上的手,"我订了皇家汤池的套间,有私汤。"

姜雅琴的耳尖瞬间红透,从发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上周说去东山岛,结果逗你哭了。"他拇指摩挲着她腕骨,"汤池有地暖,不会冷。"

皇家汤池的套间门刚关上,姜雅琴就被暖雾裹住了。

沈杰去调水温,她站在原木屏风后解毛衣纽扣,指尖发颤。

镜子里映出她泛红的脸,还有后颈薄汗里粘着的碎发——像只被泡软了的红虾。

"水温42度,刚好。"沈杰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我在外面等......"

"不用。"姜雅琴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屏风外的动静停了停,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应该是脱了外套。

水雾漫上来时,她正低头看自己浸在水里的脚。

沈杰坐在对面的石凳上,衬衫半敞着,锁骨处还沾着没擦干的水。

他的目光扫过她肩膀,又迅速挪开,落在汤池边的青梅酒上:"上次在你宿舍楼下,你说想喝这个。"

姜雅琴的脚趾在水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背。

他的脚比她的大一圈,皮肤带着常年穿皮鞋的温度。

她突然想起前世在图书馆偶遇时,他总把书包垫在椅子上,说"怕裤子沾灰",哪像现在,衬衫下摆浸在汤池里都不在意。

"沈杰。"

"你以前......"她喉结动了动,"有没有带别人来过这里?"

沈杰的手顿在倒酒的动作上。

青梅酒顺着杯沿溢出,在石桌上积成小水洼。

他盯着那片水洼里自己的倒影,说:"前世没有,今生......"他抬眼望进她湿漉漉的眼睛,"只带你。"

夜色漫进汤池时,两人裹着浴袍窝在榻榻米上。

姜雅琴的头枕在他腿上,他替她擦着半干的发。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镀了层银边。

她突然翻身,手指勾住他浴袍的系带:"沈杰,我今天......"

"我知道。"他低头吻她发顶,"我都知道。"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时,沈杰先醒了。

怀中人的呼吸喷在他锁骨上,暖融融的。

姜雅琴的睫毛在眼下投着影子,明明醒了,偏要装睡——他看见她嘴角在憋笑。

"装睡的小朋友要打屁股。"他捏了捏她腰侧。

姜雅琴"呀"地一声弹起来,发梢扫过他下巴。

她抓过枕头砸他,浴袍滑下去一截,露出肩头的红痕。

沈杰的笑僵在脸上——那是昨晚他留下的。

"退房时间到了。"他错开视线,去拿床头柜上的手表。

表盘上的时间刺得他眯眼,昨晚喝的青梅酒在太阳穴里敲小鼓。

记忆突然出现断层:他记得自己替她擦头发,记得她蜷在他怀里说冷,再往后......

"沈杰?"姜雅琴已经穿好毛衣,正弯腰捡地上的袜子。

她腰肢弯成月牙,后颈的红痕若隐若现。

沈杰喉结动了动:"昨晚......"他顿了顿,"有没有......"

姜雅琴直起腰,歪头看他:"有没有什么?"

他指甲掐进掌心:"有没有......没做措施?"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姜雅琴的手停在扣毛衣纽扣的动作上,睫毛颤了颤。

沈杰看见她耳尖慢慢红起来,从粉到绛,像被煮熟的虾。

"我......"他声音发哑,"我记不太清了。

昨晚喝了酒......"

"哦。"姜雅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手指绞着毛衣下摆,"那......怎么办?"

沈杰抓起外套就要往身上套:"现在去医院,查......"

"不用。"姜雅琴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手凉得惊人,"太早了,查不出来。"她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反常,"等一周,用试纸。"

沈杰的动作顿住。

他望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突然想起前世在工地搬砖时,有次被钢筋划破手,血滴在水泥地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那时候他想,这辈子大概不会有什么需要他负责的事了,可现在......

"这一周你别吃凉的。"他伸手碰了碰她肚子,"也别跑跳。"

姜雅琴的脸腾地红到脖子根。

她拍开他的手,转身去拿包:"知道了。"可她嘴角却翘得老高,像藏了颗糖。

出汤池大门时,秋风吹得银杏叶簌簌落。

姜雅琴缩了缩脖子,突然说:"我今天路过操场,看见有人在跑步。"她低头踢着脚边的落叶,"挺想试试的。"

沈杰立刻拽住她胳膊:"不行,等......"

"逗你的!"姜雅琴仰头笑,眼睛弯成小月牙,"我就是......突然想起来。"

她转身往地铁站走,马尾辫在风里一跳一跳。

沈杰望着她的背影,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景明的消息:"教授说《企业战略管理》抽考提前到下周三。"

他低头回消息,再抬头时,姜雅琴已经拐过街角。

风卷着银杏叶扑过来,他突然想起她刚才说"想跑步"时的眼神,心里那点不安突然变成了毛茸茸的期待。

毕竟,有些事,等一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