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海天竞宝
拍卖会当日，临海城上空飘着细雨。张领军站在玄丹阁二楼窗前，望着被雨水洗刷得发亮的青石板街道。天色尚早，但已有不少修士向着城中央的聚宝阁方向走去。
"掌柜的，您的茶。"林小七端着一个青瓷茶盏上楼，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衣服也准备好了，是按您吩咐的样式。"
张领军点点头，接过茶盏轻啜一口。茶是特制的"静心茶"，能平心静气，增强神识敏锐度。今日拍卖会龙蛇混杂，必须保持最佳状态。
"记住，无论谁问起，都说我去采药了，明白吗？"张领军放下茶盏，严肃地看着少年。
林小七连连点头："小的明白。掌柜的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
张领军换上林小七准备的衣服——一件深蓝色绣银纹的长袍，既不显眼又不失体面。临出门前，他又仔细检查了身上的伪装：木质面具藏在袖中，三张不同气息的假身份符箓分别藏在衣领、腰带和靴底，十二具傀儡和玄水剑阵在储物袋中随时待命。
"走吧。"张领军将请柬递给林小七，"你在前面带路。"
雨中的临海城别有一番韵味。街道两侧的屋檐滴落着串串水珠，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海风裹挟着湿润的咸味穿过街巷，吹动行人的衣袍。远处港口方向，几艘灵舟笼罩在蒙蒙雨雾中，若隐若现。
聚宝阁位于城中央广场西侧，是一座五层高的朱红色楼阁。屋檐四角悬挂着青铜铃铛，随风轻响，据说有驱邪避灾之效。今日阁前站着八名身着统一蓝袍的守卫，修为都在筑基中期以上，正严格检查每位入场者的请柬。
"两位请留步。"一名守卫拦住张领军和林小七，"请出示请柬。"
林小七连忙递上玉简。守卫查验后，恭敬地让开道路："玄字二十七号包厢，两位请随侍女前往。"
一位身穿淡绿色纱裙的炼气期女修引领他们进入阁内。聚宝阁内部比外观更加奢华——地面铺着绣有灵纹的锦毯，四壁悬挂着名家绘制的山水画卷，每隔十步就有一盏以灵石为能源的明灯，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
"前辈请随我来。"侍女声音轻柔，带着他们沿螺旋楼梯上到三楼，来到一间挂着"玄二十七"木牌的小包厢前。
包厢不大，但布置精致。两张铺着软垫的檀木椅正对着一面单向透明的琉璃窗，可以清楚看到下方的拍卖台而不被外人看见。小几上摆放着灵果和香茗，旁边还有一本今日拍卖品的图册。
"拍卖会半个时辰后开始。若有需要，可拉这根银绳召唤奴婢。"侍女行礼后退下。
张领军仔细检查包厢，确认没有窥探禁制后，才示意林小七坐下。他拿起拍卖图册翻阅，眉头渐渐皱起。今日拍品共四十九件，其中几件特别引起他的注意：
"第十七号拍品：深海玄晶，出自三千里外'幽冥海沟'，炼制水系法宝的上佳材料..."
"第二十三号拍品：上古丹炉残片，疑似出自'药神宗'，表面刻有残缺丹方..."
"第三十八号拍品：无名岛屿海图，标注有七处疑似古修洞府的位置..."
最让张领军在意的是最后一件压轴拍品，只有简单描述："第四十九号拍品：神秘骨片，材质不明，其上刻有古老符文，疑似上古遗物。起拍价：一千中品灵石。"
"掌柜的，您对哪件宝贝感兴趣？"林小七好奇地问。
张领军合上图册："看看再说。"他没告诉林小七，那所谓的"神秘骨片"上的符文，与他在无名岛屿看到的血色光柱中的符文有七分相似！
随着时间推移，下方大厅渐渐坐满修士。张领军透过琉璃窗观察，发现不少熟面孔——海天盟的赵无极带着几个手下坐在左侧前排；药王派的柳执事则在右侧包厢区；甚至看到了南宫雨，她身旁坐着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应该是南宫家的高层。
"铛——"一声清越的钟响，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位身穿金色长袍的老者走上拍卖台，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声音洪亮："欢迎各位道友莅临本次海天拍卖会！老朽金三钱，忝为今日拍卖师。规矩照旧——价高者得，当场交割，离柜不认！"
第一件拍品是套筑基期用的飞剑，竞争不算激烈。张领军静静观望，没有出手。前十几件拍品大多是法器、材料之类，虽然不错，但对他用处不大。
直到第十七号拍品"深海玄晶"登场，张领军才稍稍坐直身体。这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体在灯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内部仿佛有海水流动。
"起拍价三百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二十！"
"三百二！"
"三百五！"
"四百！"
竞价很快攀升到五百灵石。张领军等到叫价开始放缓，才拉了下银绳。侍女立刻进来听候吩咐。
"五百八十。"张领军淡淡道。
这个价格明显高出市场价两成，其他竞拍者纷纷放弃。深海玄晶顺利落入张领军手中。
"掌柜的，这石头这么贵啊？"林小七咋舌道。
张领军没有解释。这块玄晶纯度极高，是炼制"玄水雷煞"的关键材料，多花些灵石也值得。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张领军都没有出手，直到第二十三号"上古丹炉残片"登场。这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锈迹斑斑，但能清晰看到上面刻着几行小字。
"...此残片经本阁鉴定，确为古物。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名为'凝婴丹'的残缺丹方，可惜关键部分缺失..."金三钱介绍道。
场下顿时一片哗然。凝婴丹！那可是能增加结婴几率三成的逆天丹药！可惜是残缺的，价值大打折扣。
"起拍价八百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
价格很快飙升至一千五百灵石，主要是几大势力在竞争。当叫价到一千八时，张领军再次出手："两千。"
包厢外顿时一片寂静。这个价格已经超出残片本身价值，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能补全丹方。
"两千灵石一次...两次...成交！"金三钱落槌。
林小七瞪大眼睛："掌柜的，您连凝婴丹都会炼？"
张领军笑而不语。他拍下残片并非为了丹方，而是注意到残片边缘的一个特殊标记——与他在雾隐山洞穴中找到的那本邪法笔记上的标记一模一样！这绝非巧合。
拍卖会继续进行。第三十八号"无名岛屿海图"引起不小轰动，最终被南宫家以三千灵石高价拍下。张领军暗自记下海图展示时显露的几个岛屿位置，其中一处与他遭遇空间乱流后坠落的那座诡异岛屿颇为相似。
"突然高亢起来。
侍女捧上一个紫檀木盘，盘中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灰白色骨片。骨片表面布满细密纹路，在灯光下隐约泛着血色。
张领军瞳孔微缩。即使隔着包厢，他也能感受到骨片上那股熟悉的气息——与无名岛屿血色光柱同源！
"此物材质不明，但坚硬无比，连法宝都难以损伤。其上符文经鉴定为上古'星纹'，可能与失传的星辰类功法有关..."金三钱介绍道，"起拍价一千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
"一千一！"立刻有人喊价。
"一千三！"
"一千五！"
竞价异常激烈，转眼突破两千灵石。张领军注意到，最积极的竞拍者除了几大势力外，还有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
当价格达到两千八百灵石时，张领军终于出手："三千五。"
一次性加价七百灵石！全场哗然。这个价格已经超过大多数人的心理预期。
"三千六！"黑袍人咬牙跟上。
"四千。"张领军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报个无关紧要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