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选一，你选谁？
季虞白面色冷冷的，眼神沉冷难测，“你在北疆，就学了一个不择手段逼供？”
李念思微微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男人挡在秦婠前面，声音带着透骨的阴森。
“滚去门外候着，若敢再私自行动，一律按军纪处置。”
李念思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大气都不敢出的去了门外。
门口站着的几个都是季虞白的亲信，李念思站在门口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甚至能感觉到旁边几个人不可置信的目光。
毕竟，从她哥哥为救季虞白死了之后，季虞白从未对她说过重话，还几次将她救出险境。
如今为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秦婠，当着大家面这样呵斥她。
这比打她一耳光还让她难堪。
李念思的脸烧了起来，她握紧手，指甲扎进肉里的痛都比不上面上的难堪。
二楼包厢内瞬间空了下来，秦婠整理好刚才弄乱的衣服，也在等季虞白先开口。
半柱香后，还是未找见那个女细作。
季虞白目光忽然落在秦婠脸上，他忽然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平静的目光却带着穿透人心的毒辣。
季虞白十岁去北疆，十五岁立下首等战功，少年将军一战成名，从此之后，战无不胜，连夺北疆五座城。
如今，他也二十有四了，手腕、眼光、城府皆是她不能比的。
秦婠缓缓扭头，目光尽量真诚：“听说这里的梨花殇一绝，我想过来碰碰运气，要是能寻上一坛献给将军也好。”
下一刻，秦婠莹的脖子就被季虞白掐住了，男人目光冰冷的盯着她。
“是你？”
秦婠瞬间感觉呼吸不上来，胸口闷的头晕，张嘴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她小脸憋的涨红，无力的捶打着面前男人，可季虞白像是一块石头似得纹丝不动。
事到如今，秦婠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去查账看看自己的钱而已，有什么错？
就在秦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回廊那处传来江昉扯着嗓子的喊。
“爷，爷，那个女细作抓到了。”
这声音对秦婠来说，仿佛天籁之音。
下一刻，季虞白松手了，秦婠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她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咳出来给季虞白以证清白。
季虞白薄唇微抿，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秦婠，犹豫了片刻，他朝秦婠伸出手。
“刚才……”
秦婠抬眼看着她，眼眶红红让季虞白莫名想到了可怜无助的白兔。
瞪了他一眼后，无视他伸过来的手，扭头咬唇不做声。
季虞白舌尖抵牙，这事情有些棘手了。
江昉与两人压着一个女细作，“你们放开我，凭什么说是我细作？”
“你们要是敢碰我，我就告你们非礼？”
女细作进屋时秦婠已经起身背对着门口，季虞白脸冷的厉害。
江昉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将军，此人形迹可疑，身高样貌符合我们此前要找的人，嘴里没有毒囊。”
季虞白扫了那个女人一眼，目光凉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昉脖子一缩，这细作都抓住了，为什么将军看起来好像还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什么细作，我明明是良家女子，你们诬陷我，我就去官府告你们。”
女子几番挣扎都没有挣扎钳制，她朝江昉撒泼。
“谁碰我，你们就得娶我，不然……”
李念思很自觉的从屋外进来，对女子进行上下搜身，卸掉女子的朱钗配饰，从上到下。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女细作不停地在撒泼。
秦婠胸闷的厉害，嗓子像是有根羽毛在挠，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咳咳！”
季虞白侧身，给她轻抚后背，“我还有要事在身，让江昉先送你回去。”
秦婠轻点头，“好。”
她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得回去想对策，怎么才能让季虞白不发现青花小筑是她的。
李念思摸到女细作的手一顿，看向女细作，女细作饶有兴致的看向她。
双方都知道彼此想要什么。
李念思之犹豫了片刻，埋头开始搜身，余光看向旁边秦婠的衣摆，迅速的往女细作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啊，有利器。”
电石火花间，女细作手里的钗子划伤了李念思的手，抵在了秦婠脖颈间。
“不许动！”
刚才钳制女细作的两人立马跪下，“将军。”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钳制的好好的人，忽然挣脱了，就好像有人帮她似得。
季虞白脸色阴冷，“你想要什么？”
女细作神色得意起来，“看来大将军很中意这个女人。”
季虞白依旧是神色冷隽，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提出你的条件，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女细作笑了一声，“我要一匹快马，百两碎银，等到三里坡外，我自然会将她放开，若是大将军不同意，那就鱼死网破。”
说着，她又将簪子往秦婠脖颈上抵了一下，顿时沁出鲜血来。
秦婠垂下眼，遮住眼里的不耐烦。
今天不宜出门。
“江昉，准备马匹碎银。”季虞白几乎都没犹豫，他盯着秦婠。
她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地，异常的冷静，也没有哭喊着让他救命，也没有挣扎的想要逃跑。
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布偶，任人摆布。
秦婠被一路挟持下楼，到了门口夜白已经牵着黑马在在那候着了，马背上还放着一个包裹。
李念思再一次看向女细作，她可不要让自己失望呀。
女细作挟持秦婠翻身上马扬长而去，直到两人快要消失在视线中时，李念思忽然吐了一口黑血。
江昉扶着李念思，“将军，簪子上有毒。”
季虞白回头看了李念思一眼，“传大夫。”
他刚抬腿想走，被李念思拉住衣摆，“三哥，你别走，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
她觉得胸腔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这个毒在北疆不常见，虽不致命，但着实也让人难受。
“你不会死的，已经让夜白找大夫。”
北戎多狡诈，季虞白陡然眯起眼，“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