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界的覆灭
魔尊见过周清雅之后，重新回到忘忧居。
能让魔尊一怒，等待仙界的是覆灭
忘忧居内，紫黑色的魔气如活物般在空气中游动。无上魔尊亚楼站在水晶床榻前，那双能令三界震颤的手此刻却微微颤抖着。
他的儿子——新魔尊亚连躺在那里，曾经意气风发的面容如今苍白如纸，胸口处一个碗口大的空洞中，金色的仙力仍在不断侵蚀着他的魔体。
"父亲..."亚连艰难地睁开眼，紫色的瞳孔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对不起...我没能...守住魔城..."
亚楼握住儿子冰冷的手，千年未曾波动的心境此刻翻涌着滔天怒火。
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亚连时，儿子兴奋地向他讲述与人界建交的计划，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仙帝叶辰..."亚楼的声音低沉如九幽之下的雷鸣，"他竟敢如此对你。"
窗外，曾经繁华的魔城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三天前，仙界大军毫无征兆地发动袭击，打着"剿灭魔患"的旗号，实则是因为叶辰忌惮亚连与人界日益密切的关系。
亚连为保护城中子民，独自迎战三位仙尊，最终引爆魔体才逼退敌军。
"父亲...不要..."亚连突然抓紧了亚楼的手，"不要为我...掀起大战..."
亚楼轻轻抚过儿子的额头，一道温和的魔力让他沉沉睡去。当他转身时，整个忘忧居的温度骤然下降，墙壁上凝结出黑色的冰晶。
"叶辰以为我隐居多年，魔界便无人可战？"亚楼一步踏出，空间在他脚下扭曲，"今日，我要让仙界知道，伤我儿者，万劫不复！"
魔军集结，魔界深渊，万魔窟。
沉寂千年的战鼓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穿透九幽十八狱。无数魔物从沉睡中惊醒，它们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召唤——无上魔尊的气息。
亚楼立于万魔窟最高处的祭坛上，黑色长袍无风自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刹那间，天地变色，一道横贯魔界天空的空间裂缝被生生撕开，裂缝中显现出仙界的景象——祥云缭绕的九霄天宫，仙娥飞舞，金碧辉煌。
"千年隐忍，换来的却是仙界的得寸进尺。"
亚楼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魔族的耳中，"我儿亚连，为三界和平与人界交好，却被叶辰那厮偷袭重伤。魔城百万子民，无辜惨死。"
他手掌猛然握拳，空间裂缝中的仙界景象瞬间被血色浸染。
"今日，本尊要血洗仙界，一个不留！"
"吼——！"数百万魔兵同时发出震天咆哮，声浪将深渊上方的岩壁震得粉碎。
魔龙族族长化出千丈真身，在空中盘旋："魔尊大人，我族三千魔龙，愿为先锋！"
九幽骨魔从地底爬出，白骨组成的躯体咔咔作响："百万骨魔，听候差遣！"
就连一向中立的暗夜精灵族也全员出动，精灵女王跪伏在地："暗夜一族，誓死追随！"
亚楼目光扫过黑压压的魔族大军，缓缓点头。他右手虚空一抓，一柄通体漆黑、缠绕着血色纹路的长枪凭空出现——灭神枪，沉寂千年的至尊魔器再次现世。
"出发。"
简单的两个字落下，亚楼率先踏入空间裂缝。身后，亿万魔族如潮水般涌入，魔气冲天，日月无光。
仙界惊变，九霄天宫，凌霄宝殿。
仙帝叶辰正在欣赏仙娥们的歌舞，琉璃盏中的琼浆玉液映出他志得意满的笑容。
三日前突袭魔界的战报刚刚送到，魔城已毁，新魔尊亚连魔体重创，至少千年难以恢复。
"陛下神威，那小小魔尊不堪一击。"太白金星谄媚地敬酒，"从此魔界群龙无首，我仙界可高枕无忧矣。"
叶辰轻笑："亚连那小子竟妄想与人界建交，简直可笑。三界秩序岂容破坏？"他抿了一口仙酿，"至于那无上魔尊亚楼，隐居多年，怕是早已——"
话音未落，整个凌霄宝殿突然剧烈震动，玉柱摇晃，琉璃盏纷纷坠落粉碎。
"报——！"一名天兵慌慌张张冲进来，"魔...魔界大军攻入南天门！守门天将...全军覆没！"
叶辰拍案而起："胡说！魔界刚遭重创，哪来的大军？"
又是一阵天摇地动，这次连宝殿顶部的明珠都开始坠落。透过殿门，远方的天空已经被染成一片血红。
"那是...灭神枪的气息？"叶辰脸色骤变，"不可能...亚楼怎么会..."
一道黑色闪电劈开凌霄宝殿的金顶，亚楼的身影从天而降，灭神枪直指叶辰眉心。
"叶辰。"亚楼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来取你性命。"
天宫血战，九霄天宫外，魔族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魔龙喷吐的烈焰点燃了千年不灭的仙灯，骨魔的利爪撕碎了天兵的铠甲，暗夜精灵的箭矢穿透了仙将的护体金光。
仙界一方仓促应战。
托塔李天王祭出七宝玲珑塔，却被三头魔龙合力撞碎；哪吒脚踏风火轮杀入敌阵，转眼就被无数骨魔淹没；二郎神杨戬的天眼射出一道金光，却被亚楼随手一挥，反噬自身。
"结阵！快结周天星斗大阵！"太白金星嘶声喊道。
三百六十五位星君慌忙就位，然而大阵还未成型，一道横贯天际的黑色枪影扫过，半数星君当场陨落，星辰坠落如雨。
亚楼踏空而行，每一步都让空间扭曲。他所过之处，仙人们如麦秆般倒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灭神枪每一次挥动，就有一片仙宫化为废墟。
"叶辰，你躲在哪里？"亚楼的声音传遍整个仙界，"出来受死！"
终于，三十六道金光从瑶池方向升起，叶辰身着九龙金甲，手持轩辕剑现身。他身后是仅存的八大仙尊，个个面色凝重。
"亚楼！"叶辰强作镇定，"你擅自挑起仙魔大战，违背天道，必遭天谴！"
亚楼笑了，那笑容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心底发寒："天谴？我儿为和平奔走，你却背后偷袭，这就是你的天道？"
他不再废话，灭神枪直刺而出。简单的一枪，却仿佛带着整个魔界的重量，空间被撕裂出一道漆黑的痕迹。
叶辰仓促举剑相迎，轩辕剑与灭神枪相撞的瞬间，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扩散开来，方圆千里的仙宫瞬间化为齑粉。
"噗——"叶辰喷出一口金血，倒飞而出，撞穿了七重天幕才勉强停下。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护体仙光竟被一枪击碎！
"不可能...你怎么会..."叶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亚楼缓步走来，每一步都让叶辰的心脏如遭重击："你以为我隐居是怕了你？可笑。我只是厌倦了无谓的争斗。"
他眼中紫芒大盛，"但你伤我儿，毁我城，今日我要让仙界血流成河！"
八大仙尊同时出手，各种仙器、法术如雨点般砸向亚楼。
他只是轻轻一挥手，那些攻击便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灭神枪横扫，三位仙尊当场身首异处，神魂俱灭。
"逃！快逃！"剩下的仙尊四散奔逃，哪还有半点仙人风范。
叶辰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自己惹了什么样的存在。无上魔尊的称号，绝非虚言！
仙帝陨落，瑶池之水已被染成血色，曾经盛开的金莲全部枯萎。叶辰跌坐在池边，九龙金甲破碎不堪，轩辕剑断成两截。
亚楼踏着血浪走来，灭神枪上的血槽中流淌着金色的仙血。
"亚楼...我们可以谈谈..."叶辰艰难地开口，"我愿意赔偿...魔界的所有损失..."
"赔偿？"亚楼冷笑，"你能让我儿的伤立刻痊愈吗？你能让魔城百万亡魂复活吗？"
叶辰咬牙："你别忘了，我乃天道认可的仙帝！杀我必遭天罚！"
"天道？"亚楼抬头看向已经开始崩裂的仙界天空，"今日之后，再无仙界，何来天道？"
灭神枪刺出，叶辰拼尽最后力气闪避，却还是被洞穿肩膀。他发出凄厉的惨叫，仙帝之血洒落瑶池，池水沸腾如熔岩。
"这一枪，为我儿亚连。"亚楼的声音冰冷刺骨。
第二枪刺穿叶辰的腹部："这一枪，为魔城子民。"
第三枪直取心脏，叶辰用断剑格挡，剑身彻底粉碎："这一枪，为你背信弃义，偷袭在先。"
叶辰跪倒在地，金色的血液从七窍流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败得如此彻底，更没想到亚楼的实力恐怖如斯。
"你不能杀我..."叶辰挣扎着说，"仙界秩序崩溃，三界将陷入混乱..."
亚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混乱？那正是你们仙界一贯的借口。"他举起灭神枪，"永别了，仙帝大人。"
枪落，叶辰的头颅飞起，在空中化作一团金色光点消散。
他的身体迅速枯萎，最终化为一抔黄土——仙根断绝，神魂俱灭。
随着仙帝陨落，整个仙界开始崩塌。天宫坠落，灵脉断裂，无数仙人哭嚎着四处逃窜，却被魔族大军无情剿灭。
亚楼立于虚空之中，看着这个曾经辉煌的仙界走向终结。他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冷漠。
"父亲..."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亚楼猛然回头，看到亚连被两位魔将搀扶着，艰难地站在不远处。他的伤势依然严重，但眼中已有了些许神采。
"你怎么来了？"亚楼瞬间来到儿子身边，语气中满是担忧。
亚连看着正在崩塌的仙界，轻声道："够了...父亲...已经够了..."
亚楼沉默片刻，抬手发出撤退信号。魔族大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仙界。
"我们回家。"亚楼小心地抱起儿子，踏入空间裂缝。
在他们身后，仙界的最后一根天柱轰然倒塌，象征着这个延续了千万年的秩序彻底终结。
忘忧居内，紫黑色的魔气重新变得平和。亚连的伤势在父亲的力量下逐渐稳定，虽然距离痊愈还很遥远。
"父亲，仙界已灭，接下来..."亚连虚弱地问。
亚楼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三界需要新的秩序。"他回头看向儿子，"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建立它。"
在朝阳的照耀下，魔尊的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温和。复仇已经结束，但未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