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中央调查局的张处长十指交叉抵在下巴,目光紧紧盯着那些跳动的图表,身旁坐着的几位国安人员不时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
“各位请看,这是近三个月华盛集团境外资金流动的异常数据。”
江雾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指尖点在一处红色标记,“这里显示,有大量资金通过离岸账户流向东南亚,最终汇入一个名为‘星环科技’的空壳公司。”
张处长眉头紧锁:“这个星环科技,我们之前调查过,表面上是做新能源研发,实际上……”
“实际上是国外资本渗透的中转站。”
江雾接口道,调出另一张关系图,“通过层层控股,他们已经掌控了国内三家军工配套企业。更关键的是——”
她切换到监控画面,“上周在滨海码头,我们截获了一批伪装成电子元件的精密仪器,经过鉴定,这些设备全部来自敌对势力。”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一位年轻的特工忍不住开口:“江总,您的意思是,他们打算利用这些企业……”
“制造军工产品,获取核心技术。”
江雾合上激光笔,眼神坚定,“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间谍和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张处长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下周在会展中心有个国际军工展,不少相关企业都会参展,我看,可以借此机会,来个瓮中捉鳖。”
江雾点头:“我同意。元启集团作为东道主,正好可以配合行动,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具体细节还需要再商讨。”
……
暮色如墨浸染天际时,江雾终于合上最后一份文件。
会议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与她耳畔还未消散的秘密讨论声交织。
手机在桌面震动,苏禾发来的消息跃入眼帘:「老地方会所,给你留了最爱的醉蟹,快来!」配图是热气腾腾的餐盘,小睿举着勺子的肉手入了镜,沾着汤汁的指尖模糊了镜头。
江雾嘴角不自觉上扬,将手机塞入手提包。
电梯下行时,镜面映出她略显疲惫的面容,浅蓝衬衫领口微微发皱,那是方才激烈讨论时不自觉攥紧的痕迹。
走出写字楼,晚风裹着城市烟火气袭来,她深吸一口气,朝着会所方向走去。
会所暖黄的灯光透过雕花玻璃流淌出来,江雾刚推开门,苏禾欢快的声音便传来:“可算把大忙人盼来了!小睿都念叨好久干妈了。”
小家伙立刻从座椅上蹦下来,扑进江雾怀里,带着奶香的气息萦绕鼻尖:“妈妈,我给你留了大螃蟹!”
“谢谢小睿。”
江雾刮了刮孩子的鼻尖,看着满桌精心准备的菜肴,心底泛起暖意。
苏禾体贴地递来热毛巾:“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又熬夜了?”
“老样子,收尾工作千头万绪。”江雾轻叹,却在小睿往她碗里夹菜时笑出声,“不过看到你们,什么疲惫都没了。”
酒足饭饱,江雾牵着小睿的手与苏禾并肩走出会所。
告别时,小睿抱着她脖子不肯撒手,直到苏禾许诺明天带他去游乐园,才恋恋不舍松开。江雾站在台阶上目送母子俩远去,转身欲走时,忽然听见回廊转角传来熟悉的声音。
“傅少,听说你从监狱出来,又到华盛去了?”
带着恶意的调侃混着雪茄烟雾飘来,江雾瞳孔微缩,透过镂空屏风,看见傅西辞被几人围在角落。
为首的男人晃着威士忌酒杯,镜片后的目光像毒蛇般打量着傅西辞泛白的脸庞:“我还听说这事在华盛高层可是闹了好几天,董事会到现在都还在反对你任职华盛总裁的职位。”
“要我说,你不如劝劝傅老爷子,将权让出去,就像之前那个冒牌江家一样,留着股份就是,等你以后还有长大了,再当作继承人培养,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说到孩子,他眯了眯眼,“哦,对了,我忘了,你现在别说孩子了,都还没结婚呢!”
“要我说,当年江雾追在你身后的时候,你要是对她好些,也不至于会闹到如今的模样。”
"沈砚,你说话注意点。"
傅西辞喉结滚动,指节捏得发白,死死盯着沈砚。
当年还没出事之前,他可没少帮沈砚,没想到虎落平阳被犬欺,有一天,他也会被他奚落!
江雾当年果然说的没错,这些人围在她身边就是图他手中的那些资源,一旦他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那自己在他们眼中就一无是处!
"注意?"
沈砚逼近,将酒杯重重砸在柱子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在傅西辞袖口,“你以为还是以前?傅氏集团市值蒸发七成,你爸辛苦打拼的基业被你毁了!"
"够了。"
清冷的女声骤然响起,江雾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缓步走来,黑色裙摆扫过地面扬起细微尘埃。
她的目光扫过沈砚僵硬的脸,最后落在傅西辞泛红的耳尖上,“沈总这是喝多了?需要我让人送您去休息室?”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作为元启集团最大的合作商,江雾这半年来亲手将华盛名下的军工产业逐一收购。
如今整个燕城商圈都知道,这位行事果决的女总裁手里握着多少足以颠覆市场的筹码。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赔笑道:“江总误会了,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
江雾挑眉,指尖划过水晶柱上的酒渍,“周总应该记得,去年元启的招标会上,某位董事也是因为‘开玩笑’泄露了核心数据。”
她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呢喃,却让在场所有人后背发凉,“后来那位董事……"
"江总教训的是!”
沈砚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朝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仓皇逃离。
会所大厅重新陷入寂静,唯有傅西辞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江雾转身时,正对上傅西辞复杂的眼神。月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他脸上,将眼底翻涌的情绪染成斑驳的蓝:“为什么帮我?”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你明明可以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