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天河堡垒！
指挥室的侧门无声滑开。
明凡率先走了进去，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秦长生和陈栋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简洁的休息室，陈设简单，只有一张金属桌和几把椅子，隔绝了外界的喧闹。
气氛比外面更加凝滞。
“坐吧。”
明凡指了指椅子，自己则走到桌后，重重地坐下。
双手交叉撑在额前，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陈栋都开始感到不安。
终于，明凡放下了手，看向秦长生。
“秦先生。”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
“今天的事，我代程田，向你和陈栋道歉。”
陈栋闻言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
“总指挥，您言重了！这......”
秦长生却安然坐着，只是轻轻摆了摆手道：“总指挥客气了。”
明凡苦笑了一声。
“秦先生，你有所不知。”
“程田他......”
明凡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他是天河堡垒内，擎天家族的人。”
“擎天家族？”
秦长生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挑了挑眉，示意明凡继续说。
明凡眼中闪过赞赏，随即化为更深的无奈。
“擎天家族，是天河堡垒四大家族之一，势力盘根错节，尤其是在军部。”
“程田的父亲，是堡垒防卫军的总司令。”
“所以，就算我是这个前线据点的总指挥，很多时候，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这次的事，我也只能口头斥责，无法给予实质性的惩罚。”
明凡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力感。
“我明白。”
秦长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种家族子弟仗势欺人的戏码，他在哪个世界都见过，早就腻了。
对他来说，程田不过是路边一块碍事的石头。
一脚踢开就是。
如果这块石头非要自己撞上来，他也不介意把它踩得粉碎。
他更关心实际的问题。
“总指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堡垒？”
明凡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
“今晚休整一夜，补充物资，明天一早，车队就出发。”
“那就好。”
秦长生站起身。
“那我就不打扰总指挥休息了。”
说完，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陈栋见状，也连忙向明凡告辞，快步跟了上去。
“秦先生，等等我！”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明凡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秦长生的身上。
深邃，而又充满了探究。
门外。
陈栋追上秦长生，一脸的感激和后怕。
“秦先生，今天......多谢您了。”
“要不是您，我......”
“小事。”
秦长生打断了他。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他拍了拍陈栋的肩膀，径直走向C队成员的临时休息区。
陈栋站在原地，看着秦长生远去的背影，拳头不由得握紧。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转身，再次敲响了总指挥休息室的门。
“进来。”
明凡的声音传来。
陈栋推门而入，看到明凡依旧坐在那里，似乎在等他。
“总指挥。”
陈栋立正，敬了个军礼。
明凡看着他，眼神平静。
“你还有事？”
“是！”
陈栋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总指挥，关于秦先生的实力，我觉得有必要向您详细汇报！”
明凡的眉毛，微微挑起。
“我之前听c队的队员提过一些，说他实力不俗。”
“但具体如何，我很好奇。”
陈栋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不。”
“不是不俗。”
“是非常恐怖。”
他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死定了。”
“是秦先生。”
陈栋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敬畏。
“他只伸出了一只手，像是枯萎和死亡能量构成的巨手。”
“那只手，只是轻轻一挥。”
“数千头混沌，瞬间就化为了飞灰。”
明凡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身体微微前倾，紧紧地盯着陈栋。
“你继续说。”
陈栋咽了口唾沫，继续道：
“后来我们被更多的兽潮包围，数都数不清。”
“秦先生站在车顶，双掌向前推出。”
“他的掌心，出现了两个黑洞。”
“数万混沌，顷刻间，就被清扫一空！”
“什么？！”
明凡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
“你说的是真的？”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修士能力的认知！
“千真万确！”
陈栋斩钉截铁地说道。
“当时，我们C队所有幸存的人，都亲眼所见！”
明凡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挥手，灭杀数千？
双掌出，清空数万？
这是一个人类能做到的事？
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某个隐世家族的传人？还是某个不出世的老怪物？
无数的疑问，在明凡的脑海中盘旋。
他缓缓地坐回椅子上，只觉得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看着陈栋。
“这件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应该只有当时在场的寻猎者知道。”
“好。”
明凡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从现在起，将所有关于秦先生实力的情报，列为最高机密。”
“任何人，不得外泄！”
“是！总指挥！”
陈栋大声应道。
......
第二天一早。
前线据点的引擎轰鸣声，划破了黎明的寂静。
十几辆经过改装的重型装甲车和越野车，整装待发。
幸存的寻猎者们，脸上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秦长生打了个哈欠，跟在陈栋身后，登上了C队所在的装甲车。
车队缓缓驶出据点，向着天河堡垒的方向，在荒芜的废土上卷起漫天烟尘。
程田坐在最前方的一辆越野车里，透过后视镜，他阴冷的目光，撇向秦长生所在的越野车。
秦长生靠在车窗边，自然感受到了程田充满恶意的视线。
他抬起头，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后视镜里怨毒的眼睛，对视了一瞬。
然后，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看来，又结上一个不死不休的仇家了。
不过......好像也习惯了。
车队在荒野上疾驰。
不知过了多久。
“快看！”
车厢里，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朝着车窗外望去。
秦长生也抬起了眼。
只见遥远的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一道模糊的黑线。
随着车队的不断前进，黑线在他的视野里，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高。
直到最后。
它化作了一堵，根本望不到边际的......
钢铁巨墙。
巨墙之上，无数巨大的炮口闪烁着森冷的寒光，能量护盾的光芒若隐若现，充满了压迫感。
在它的面前，整个车队，渺小得如同蝼蚁。
陈栋坐在秦长生的身边，看着宏伟的造物，眼中充满了自豪。
“秦先生。”
“这里，便是天河堡垒。”
“也是我们人类，在混沌前线，建立的第一道，也是最坚固的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