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强反转: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温辞歇斯底里,当真一副要跟他没完的模样。
陆闻州看着她,听她说着那些戳她心窝子的字眼,愣神了几秒,才痛苦的回过神,僵硬的去翻看被她砸过来的文件。
翻开第一份。
加粗的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自觉握紧了文件,木讷的翻阅着……
脑海里。
依旧回荡着姑娘护犊子似的维护傅寒声的话语,“你要是再敢针对傅寒声,我一定曝光你!让陆氏和你都完蛋!!”
“……”
曾几何时。
她也是这样维护他的。他被合作方骗,陷入官司风波,她把最珍贵的手镯都卖了,就为了拿到钱为他找律师打官司。
而如今。
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要亲手毁了他。
陆闻州薄唇紧抿,喉结涩痛的滚动了一下。
另一份黑色文件,他没有看,他把那两份文件放在一块后,侧首讳莫如深的看着她,哑声道,“小辞,你为了傅寒声,真的要对我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很清楚。
这两份文件里的内容一旦曝光,他、陆家、陆氏集团,一定会陷入巨大的舆论风波。
闻言,温辞眼眸晃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假象,她竟然看到陆闻州湿了眼眶。
他哭了?
一定是假象吧。
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会因为她难受?
温辞冷嗤了声,转头目视着前方,没再看他。
是肯定的意思了。
陆闻州看着她冷漠的侧脸,即便已经猜到了结果,心里还是猝不及防尖锐的疼了下……
“哈……”
他苦笑了声,颓靡的靠在椅背上,抬手疲惫的按揉了下眉宇,几秒后,他忽而把那两份文件还给了她,开口时,声音再没刚刚的温柔,只剩下了冷漠阴暗,“宝贝儿,你还是太单纯了,你以为,你真能跟我离婚?真能用这些照片毁了我?”
听到这话。
温辞错愕了一瞬,看着被他放回腿上的两份文件,没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甚至还以为自己的文件被人掉包了,又翻开重新看了一遍。
都没错啊!
他究竟什么意思?
这些照片放出去,他必定是要完蛋的。
温辞百思不得其解的侧首看向一旁正目光幽幽盯着她的陆闻州,心中不由慌乱,她皱眉道,“陆闻州,你什么意思?这些照片可是真真实实的。”
“离婚协议书,也是你当年亲手拟好,婚前和我签的字……”
说到这儿。
她喉咙忽然一滞,脸色刷的就白了下去,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朝她扑来。
陆闻州瞧着姑娘渐渐苍白的脸蛋儿,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但很快,他就压下那股情绪,抬手怜爱的轻抚她泛红的眼尾,看着她的眼睛,低低的问,“想到了是吗?记起来离婚协议书是我拟的?”
温辞被激的理智全无,啪的一声,狠狠打开他的手,万分痛恨的看着眼前这个同她相处了十年的男人,气得身子都在颤抖。
“陆闻州!你在协议里写了什么?!”
陆闻州被她推得狼狈靠回椅背上,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耐,反而温柔直起身,握住她攥紧的拳头,一一‘解释’道,“我也没写什么,就是把公司法人,写成了你,如果公司出现任何危机,你这个第一责任人,首当其冲。”
温辞脸色刷白,呼吸都在颤抖。
陆闻州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指腹温柔的摩挲她的手背,说,“小辞,如果你把我毁了,把陆氏毁了,那遭受的风险,可是要是要你来承担的……”
“我知道,傅寒声为了你,什么都做得出来。”说这话的时候,陆闻州心痛如刀绞,却依旧表现得古井无波,“可,这风险,可不是简单几千万,几十个亿,几百个亿能解决的……傅寒声要顶这傅氏董事会的压力,以及同行虎视眈眈的威压,来帮你。或许,他能顶得住,但最后,你觉得他还能安安稳稳的当傅氏总裁吗?傅氏集团在经过血亏后,还能顶得住同行的分食继续当海城首富吗?”
言下之意。
她要是毁了他、毁了陆氏集团,她承担不了风险,傅寒声也帮不了她,或者说,如果帮,到头来也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归根结底。
就是她这辈子,都休想离开他!
温辞听完,只觉得浑身冰冷,肩膀不住的瑟缩……
“宝贝儿,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傅寒声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傅家也绝不会允许他这样做,嗯?”
陆闻州疼惜的抚摸雪白的脸颊,眼里划过一抹痛色。
他不想这样。
可如今。
她要和他离婚。
他不得不这样了……
其实当年把她写成公司法人,不是要拿她当挡箭牌的意思,他是想让她坐上公司的最高位置之一,履行当初为她许下的诺言。
谁能想到。
如今这个以爱为名的做法。
成了圈住她的唯一枷锁。
对不起。
陆闻州看着姑娘失望的小脸,心口钝痛,想解释一下,可话到嘴边,他还是辄止了。
那些事儿。
她没必要知道。
他指腹掩盖住她猩红的眼尾上,掩耳盗铃一般,以为这样,就看不到她的痛苦了,自己也不会痛苦了。
温辞僵硬躲开,觉得那只手就像是毒蛇信子,冰冷可怕,她痛苦开口,声音透着浓浓的哽咽,“你走开,陆闻州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陆闻州怕动作强硬伤到她,不敢拿她如何,可看到姑娘浑浑噩噩的模样,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倾身把她拥进了怀里,感觉到她害怕到战栗的身体,他心疼的暗暗咒骂自己,大手覆在她脑后,暗哑道,“小辞,我不想伤害你的……”
“别离开我。”
“……”
温辞只是挣扎着,泪水模糊了双眼,摇头说,“你走开……你走开……”
眼下。
她脑袋里乱如麻绳,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也想不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从一开始。
就被傻傻的欺骗,被他困在以爱情之名的牢笼里,不见天日。
她至今都记得他们结婚前几天,那会儿公司刚刚成立,办公区不足二十平米,很简陋,也就是挂个牌子。他们依旧很穷,没钱办婚礼,只是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来,可她依旧紧张,激动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于是就打电话跟他聊天,“陆闻州,我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办啊……我睡不着……”
她没头没尾的说着。
而自始至终。
他都十分耐心的听她碎碎念,之后安慰她,“小辞,不用紧张,一切有我在呢。”
她在他的低哄中,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
她还没睡醒,就听爸爸说他来了,她急忙掀开被子,刚下床,就听到卧室门开了,她嗔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走进来,坐在床边,一股脑把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说,“担心你没睡好,过来看看。”
她心中温暖,想说他大惊小怪,就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小辞,这份文件是我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我已经做好了财产分割,如果结婚后,我欺负你,你就在另一栏签上你的名字,和我离婚,带着财产离开我。”
“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你不那么焦虑……”
她听完,心中百感交集,没忍住落下泪,她抱着他,抽抽嗒嗒的说,“陆闻州,你怎么这样……”
他摸着她的长发,喟叹,“想给你一份保障。”
就这样。
她看都没看前面列下的协议,就这样傻乎乎的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走进他的温柔陷阱里……
之后整整五年。
把那份协议当作宝贝一样存着。
那时候。
她是真的全心全意的在爱他,想和他一起把日子过好。
可能,人家没想跟她过得长久吧……
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也只把她当作公司危机的挡箭牌、公司赚取利益的工具。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
思绪拉回。
温辞只觉得胸口闷的要命,呼吸都是疼的,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几乎要把她吞没,男人抱得太紧,她根本推不开他,也没力气去推他,所幸自暴自弃的靠在他肩膀上。
陆闻州察觉到姑娘的妥协,眼里划过一抹惊喜,愈发用力的抱紧她,“宝贝,我本意真的不是想伤害你……咱们回家好吗?离开这儿。”
温辞眼眸轻颤,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任他抱着,艰难的哑声说了句,“陆闻州,你说你爱我,那你真舍得这么对我吗?”她鼻子发酸,“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做的没一件事儿,都在伤害我,以前的事儿我不提,就现在,你哪怕知道何书意伤害了我,你却依旧没把她如何……”
“陆闻州,这就是你口中的爱我吗?”
“……”
陆闻州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可他又没办法跟她说,自己生病需要靠何书意肚子里的孩子的脐带血来治病。
“抱歉,很快了,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她处置了。”
他抱紧她,声音隐隐颤抖。
温辞闭眼,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等。
这个世界上,最荒谬的字,就是等。
她不想像以前那样傻傻的等他。
她更不想再任他宰割!
“陆闻州。”许久,温辞忽然开口,她轻轻推开他肩膀,抬眸看她,那双润眸,一如当年那般澄澈,看得陆闻州不禁晃了神,他心动的抚摸她的脸颊,“嗯,我在,小辞,你想好了是吗?要跟我走?”
闻言。
温辞心中划过一抹痛楚,她忍着,勉强扯起一抹笑,说,“我妥协了,但现在我还不能跟你离开海城回京市,我参加了设计大赛,我要完成比赛。”
陆闻州本就在这件事上亏欠她,没拒绝,“好,我陪你比赛,等比完赛,我们再离开。”
不。
到时候,是你自己离开!
既然他用公司法人的身份困住了她,那她就借此,一步步毁了公司,毁了他,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至深!让他也尝一尝她此刻的痛苦!
温辞眼里划过一抹锐利的光,却是笑着说,“好。”
陆闻州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联想太多,激动的抱着她说,“小辞,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弥补你,不会让你失望的……至于何书意的事儿,等到了时候,我自然会让她付出代价,替你出气。”
温辞听着,心中无波无澜,忍着厌烦推了推她,说道,“我要提前约法三章。”
闻言。
陆闻州顿时一怔,握着她肩膀,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她,“说说看,什么约法三章?”
温辞躲开他审度的目光,按捺着慌乱,一字一句的说,“第一,在我没有彻底原谅你之前,我不跟你睡,如果住在一起,我们必须分房睡,你不能碰我……”
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
她只能尽全力保全自己。
陆闻州眯了眯眸,握着她肩膀的力道不自觉收紧的几分,他无端想到了之前她跟傅寒声在一起的一些甜蜜画面。
——他们住酒店。
——他们同居。
——他们约会。
是不是已经做了?
“为什么?”陆闻州忍着燥意,握着她肩膀的手,渐渐上移,覆在她唇瓣上,暧昧按揉,时而下狠劲儿,“跟我说说,你和傅寒声,到哪一步了?”
“他碰过你吗?”
“……”
温辞被按的吃痛,羞恼躲开,转而又被男人霸道的弄回去。
“啊!”
温辞惊呼,对上男人那双危险的黑眸时,她心口不由重重一跳。
她知道,这件事是他的逆鳞,不能碰……
想着明哲保身,她偏过头谎称,“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别想太多,他那天,只是送我回家……”
陆闻州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危险眯眸,打量着她。
温辞被看的心口发紧,难捱的咬着唇瓣,抬眸弱弱看着他,又补道,“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这话稍稍拉回了陆闻州的理智,他微微松开她,但并没有就此退步,他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低道,“小辞,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
温辞脊背僵了僵。
“而这一个月,也是在你不触碰我底线的前提下,比如,私下里偷偷跟傅寒声见面偷聊。其他的,我都依你。”
呵。
男人,果然都有劣根性,陆闻州更甚!
温辞心中不满,可又不敢激怒他,“嗯。”
得到同意,陆闻州满意的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勾唇一笑,奖励道,“乖女孩。”
温辞垂眸不愿看他,又对他说了几个条件,“第二,我不喜欢的事儿你不能强迫我。”
陆闻州把她掉落在颊侧的头发别在而后,嗯声。
温辞不着痕迹躲着他的触碰,低垂的眼眸里冷意浮现,继续道,“第三……”
“第四……”
“……”
她的条件,陆闻州都点头。
直到说到第五条,男人微微皱眉,有些听不下去,捏住了她的小下巴,眯眸瞧着她说,“小辞,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会尊重你,你不喜欢的事儿,我不会强迫你……”
温辞平静听着,并未放在心里,“好,那既然这样,你先放开我,我一会儿还有事儿要去做。”
“什么事儿?”
陆闻州隐隐觉得不安。
温辞当然不会跟他说要去见傅寒声,准备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去处理一些私人定制的事儿,我刚刚都是抽空下来的,这会儿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同事该等急了……”
陆闻州眉宇微蹙,思忖着她这话的真假,见姑娘古井无波,不似作假,他便准备放开她……
这时。
她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特殊铃声!
温辞下意识看向面色微沉的陆闻州,脊背徒然一僵,急忙伸手去抓一旁的托特包,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同事等急了,我先走了……”
男人危险眯眸,长臂勾住她的腰身,另只手先她一步抢过包,取出里面的手机,然后一气呵成,把手机摄像头,对准她的脸,解锁开。
温辞气的面红耳赤,可被桎梏着,她愣是丝毫办法都没有。
——这个男人!
手机嘀的一声,解开锁。
温辞想去遮挡,但已经晚了,陆闻州已经看到了傅寒声发来的消息。
【结束了吗?】
【不回消息,是在来的路上吗?】
【……】
陆闻州脸色阴沉,一手挡着温辞,一手翻看着聊天记录,看到上面傅寒声自称老公时,气的脸都绿了。
他暗自咬牙,实在看不下去,晃了下手中手机,然后冲温辞醋味满满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一会儿要去跟同事忙工作?嗯?”
“宝贝儿,你骗我?”他凑近她,沉了声,“那你刚刚说的,是不是也是在骗我?”
“……”
温辞感觉得到男人生气了,不敢火上浇油,不然,她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是想去跟傅寒声……分手。”说完这句话,几乎耗光了她的全部力气。
她终究还是做下了这个决定。
她了解傅寒声,他那样强势的人,不会让她夹在陆闻州和傅家之间为难的,他必定违背傅老爷子的意思,同陆闻州正面硬刚。
可。
眼下,陆闻州捏着她的命门。
傅寒声如果和他斗,最后必定是两败俱伤。
她不想拖累他。
这个后果。
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吧,她对付陆闻州就好了。
温辞艰涩吸了口气,闭眼舒缓了下,才勉强定神,继续同陆闻州说,“陆闻州,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听到这话。
陆闻州心慌了一瞬,哪还有刚刚质问她的气势,当即便软了脾气,哄着她说,“抱歉,我就是……对傅寒声有点应激,对不起。”
想起她说要去跟傅寒声分手,他眼中掠过一抹激动,“小辞,你真的要跟傅寒声分手?我送你过去。”
温辞淡声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去。”
说罢。
她便推开他,提着包下车,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疏冷。
陆闻州猜到她是被傅寒声影响了,心中不是滋味,在她即将打开车门时,按住她的手说,“晚上我接你回家。”
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眼,温辞心头狠狠刺痛了下,她忍耐着怒意,闷声应下,然后迅速拨开了他的手,快步离开,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
车门被重重碰上。
卷进来一阵凉意。
陆闻州带着温柔的神色,霎时也冷了下去,他蜷了下空落落的掌心,不免失落,几秒后,实在不甘的打开驾驶座,追了上去,就看到姑娘落寞离开的背影。
她正抬手擦拭着眼眶。
她哭了。
陆闻州倏尔停下脚步,那一刻,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握住,不疼,闷,闷得他喘不过气。
她哭了……
是因为他逼迫她?
还是因为要和傅寒声分手了,她心里不好受?
他想。
大概都有。
他最不愿看到的。
还是发生了。
她恨他……
冷风打在身上,把他身上的衬衫吹得鼓起,结实的肌肉血脉偾张,他就僵站在原地,看着姑娘走远,打车离开,魂不守舍,最后猛的攥拳,狠狠砸在了车身上。
可即便这样。
依旧压不住心中的疼。
——小辞,我本意真的不是想伤害你,傅寒声就那么好吗?值得你为他这样?
陆闻州痛苦皱眉,最后回到车里,紧追了上去。
他跟傅寒声之间,势必要分出个胜负!
……
这边。
温辞坐在车里,眼眶还泛着未褪去的红,她呆呆的看着窗外,任由凉风打在脸上,可即便这样,她依旧浑浑噩噩。
对待陆闻州,她尚能理智,跟他阳奉阴违,背地里偷偷算计报复他。
但面对傅寒声。
她实在……实在做不出对不起他的事儿。
太痛苦了!
这时。
包里再度响起特殊铃声的声音。
温辞心酸涨的疼了下,下意识伸手去掏手机,想到什么,又生硬的停了下来。
她想。
就当这是戒断的开始……
温辞闭了闭眼,任由手机铃响动,不去管,不在意,麻木的靠在椅背上,眼眶被风吹的通红……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瞧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自觉以为她是失恋了,安慰道,“姑娘,这世上男人多的是,别为了一个渣男伤心,不值得,后面会有更好的男人等着你。”
闻言。
温辞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她低头,擦了把泪流不止的眼眶,声音嘶哑的说了句,“他很好的,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他……”
“我以后,也不会再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
不会了。
司机见她伤心成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叹息了声,最后劝了她一句,“姑娘,有些人注定是过客,有些人注定陪你一生。你们要是有缘,之后一定会在一起的。”
温辞知道司机是在安慰她,苦涩的心中不禁划过一股暖流。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和傅寒声在一起,究竟有多难……
——沈家。
——傅老爷子。
——陆闻州。
如同一座座大山,横亘在两人之间,处处是羁绊。
太苦了。
她不希望他苦。
……
天空中不知何时滴起了零星小雨,阴云逐渐笼罩。
车子行驶在路上,朝着外滩的方向驶去。
身后不远处。
陆闻州的宾利,紧紧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