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勿入爱吃白灼西生菜的吕子

《鬼契》3

第八章 双生镜影

十三下钟声停在午夜,周砚秋的指尖触到镜面时,冰凉的玻璃突然泛起涟漪。镜中的自己歪着头笑,梨涡里渗出暗红的血珠,顺着下巴滴在警服前襟,洇出朵诡异的花。

“你看,我们多像。”镜中人抬手抚摸嘴角的梨涡,周砚秋的脸突然一阵刺痛,伸手去摸,指腹沾着温热的血——她的梨涡也在流血。

老道士的桃木剑不知何时插在办公桌的缝隙里,剑身上刻的符咒正泛着金光。周砚秋猛地拔起剑,镜面“咔嚓”裂开细纹,镜中人的身影开始扭曲,渐渐和供桌上那个穿警服的纸人重合。

“替身契要的不是命,是魂。”纸人的嘴唇动了,声音像揉皱的黄纸,“苏青当年被山神附身,是因为她和山神本是双生魂,就像你和我。”

桃木剑突然发烫,周砚秋看见剑身上映出另一幅画面:百年前的青岩镇,两个梳着辫子的姑娘跪在祠堂,一个穿红嫁衣,一个穿素布衫,正是年轻时的苏青和山神——不,是山神的原身,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双生魂不能同生,必须献祭一个才能让另一个活。”纸人笑得更厉害,“苏青选了让山神活,自己成了附在他身上的影子。可她后悔了,所以才用骨兰养着自己的残魂,等着找个替身换命。”

镜面彻底碎裂,无数碎片里都映出周砚秋的脸,每个脸都在笑,每个笑里都淌着血。

第九章 骨兰泣血

周砚秋在杂货店的玻璃罐里找到了答案。泡在浑浊液体里的骨兰开花了,惨白的花瓣层层展开,中心躺着半片紫水晶项链——和山神白骨上的那半片正好能拼合。

“苏青把自己的魂拆成了两半。”老道士用符水擦拭项链,“一半附在山神身上,一半养在骨兰里。她以为这样能两全,却没想到双生魂拆分的地方,会变成永远填不满的黑洞。”

话音刚落,罐子里的液体突然沸腾,骨兰的根须猛地窜出,缠上周砚秋的脚踝。她低头看去,那些根须里嵌着无数细小的白骨,像被碾碎的指骨。

“沈殊当年截婚车,截的不是沈清辞,是苏青藏在嫁衣里的半片魂。”老道士的声音发颤,“青丝咒缠的不是姻缘,是双生魂的羁绊。你以为沈殊在救沈清辞?他是在帮苏青补魂。”

周砚秋突然想起沈殊后背的黑发,那些嵌在肉里的发丝,此刻正顺着骨兰的根须往她骨髓里钻。她看见玻璃罐的倒影里,自己的后背也开始浮现血痕,形状和沈殊的一模一样。

“现在轮到你了。”纸人不知何时飘到身后,手里拿着半截红绳,“沈殊用魂魄补了三十年的洞,现在该你填剩下的。”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和林深初遇苏晚的那个夜晚一样大。周砚秋听见镇口的老槐树在哭,树枝上挂着无数透明的人影,都是这些年被当作“替身”献祭的人。

第十章 生死同契

阿阮突然出现在警局,手里捧着株快枯萎的血花。“它说要去找沈殊。”小姑娘的眼睛里蒙着层白雾,“它说...周姐姐才是能让它活的人。”

血花触到周砚秋胸口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她看见无数画面在红光里闪回:沈殊在乱葬岗挖坟时的眼泪,沈清辞穿嫁衣时的笑,苏青和山神分魂时的痛,还有自己镜中那不断裂开的脸。

“双生魂要的不是献祭,是共生。”老道士将两半紫水晶项链合在一起,项链突然化作两道红光,一道钻进周砚秋体内,一道融进阿阮心口,“沈殊用魂魄续了三十年,现在该让活人与活人结契了。”

桃木剑突然自行飞起,剑刃划破周砚秋和阿阮的手腕,两滴血在空中相遇,化作根红绳,一头缠在周砚秋手腕,一头系着阿阮的手指。

镜面的碎片开始重组,镜中映出两个身影:周砚秋穿着警服,阿阮梳着双丫髻,两人的嘴角都有个梨涡,笑起来时,梨涡里盛着的不是血,是光。

供桌上的纸人突然燃烧起来,灰烬里飘出只黑蝴蝶,翅膀上沾着血花的粉末,往天边飞去。周砚秋知道,那是沈殊的魂魄终于自由了,他要去追上那只早就飞走的、属于沈清辞的蝴蝶。

雨停了,青岩镇的雾散了。周砚秋牵着阿阮的手走出祠堂,看见镇口的老槐树上,新抽了嫩芽。

只是没人注意到,周砚秋警服的口袋里,藏着半片紫水晶项链,阳光照在上面时,折射出的影子里,站着个穿素布衫的姑娘,正对着另一个穿红嫁衣的影子笑。

而那株曾经泡在玻璃罐里的骨兰,此刻正开在祠堂的废墟上,花瓣是鲜红的,像极了用生死和爱恨浇灌出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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