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信托商行买车架
所谓信托商行，其实有些类似过去的当铺，专门收购和售卖各种二手物品。
销售的商品五花八门，穿的、用的，应有尽有。
虽然价格不便宜，但它有一个独特的好处，那就是不需要票证。这对于那些手头有点闲钱，却缺少票证的老百姓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诱惑。
北新桥自行车信托商行，离南锣鼓巷不远，主要经营二手自行车和各种配件。
进了店门，乍眼看去，店铺中央摆满了各式二手自行车。
多是飞鸽、永久的28大扛，也有零星几辆凤凰牌的26女车。墙上挂满了各类配件，从车铃到车灯，从车锁到车筐，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
不过看来看去，却没有他想要的自行车车架。
可能是时间尚早的原因，店里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店员站在柜台后发呆。
顾建业走到柜台前，笑呵呵招呼一声：“同志您好，请问店里有自行车车架卖吗？”
男店员斜眼扫了他一眼，嘴里懒洋洋地挤出两个字：“没有！”
态度冷淡，甚至有些不耐烦。
顾建业并没有因此生气，现在这个年代，国营商店可没有什么“顾客是上帝”的理念。
卖方市场，爱买不买，店员的态度自然也就不会太过热情。
他脸上依然带着笑，熟练地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牡丹烟，抽出一根，递向了男店员。
男店员眼睛微眯，看见烟盒上的牌子，脸色才缓和一些。
接过烟，随手别在了耳后，这才说道：“自行车架一般不会摆出来卖，你要是想要的话……”
话说了一半，男店员突然停了下来，看向顾建业手上的烟盒。
顾建业秒懂，笑着将烟盒塞进男店员手里。
男店员接过烟盒，看到里面还剩下大半盒香烟，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跟我来吧。”
顾建业紧随其后，来到了后院库房。
库房里各类自行车配件堆在木架上，有新有旧，显得有些凌乱，应是平时少有人打理。
往里走出十多步，男店员随手一指墙角的木架，“都在那里，自已挑吧！”
随后，站到一旁，点起了香烟，不再理会顾建业。
顾建业眼睛快速扫过墙角木架，只见架子上摆放着各式自行车架，华国的、外国的，让人眼花缭乱。
他站到架子前，来回打量着众多车架，仔细挑选起来。
不经意间，角落处一个没铭牌的车架引起他的注意。
车架表面布满灰尘和污渍，很是破旧。一般人看到，可能都会把它忽略。
他却感觉这个车架整体比例协调，有着一种独特的工业美感。
指着车架，随口问道：“这个怎么卖？”
扫了一眼顾建业所指的车架，男店员皱了皱眉。
心中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人看上这么个破烂。
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车架10块。不过，提前说好，卖出去的东西，不退不换。”
“行，就它了。”
顾建业爽快地答应下来，提起车架准备出去结账。
“等等！”男店员突然叫住了他。
顾建业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对方。
只见男店员，从旁边的架子上又拿下一堆自行车零件放到他面前。
“你是想自已攒自行车吧？我记得这些零件是和车架一起收购的，你自已再买两条内外胎就行了。”
“谢谢，谢谢。麻烦您了！”顾建业心中大喜，连声向男店员道谢。
男店员点了点头，和顾建业一起拿着自行车零件走到店里柜台处结账。
全部加起来，一共31块2毛，这可比买新车便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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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合院，顾建业抱着自行车零件正要进门。
迎面正撞见三大爷阎埠贵。
看着顾建业怀里满满的一堆自行车零件，阎埠贵不由得好奇起来。
他眨巴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顾，你这是打算自已攒自行车？”
“嗯，是这打算。”顾建业笑着回应。
阎埠贵伸手摸了摸车圈上的铁锈，眉头微皱：“你这零件这么破，还能用吗？别是让人坑了吧？”
“破是破了点，但都能用，不影响。”顾建业解释了一句。
不等阎埠贵再问，抢先说道：“三大爷，我这抱着东西不方便，先不和您聊了。”
说完，将怀里的自行车零件往上抱了抱，迈步奔后院而去。
“你……”
阎埠贵还想再问几句，顾建业却是不理会，走远了。
他只能摇摇头，有些泛酸的说：“真是败家，有点钱就知道瞎糟蹋！”
顾建业不想和院里这些人多费口舌，可偏偏事与愿违。
刚过中院垂花门，就与许大茂迎面对上了。
许大茂看到顾建业抱着一堆破旧的自行车零件，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建业，你是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哪儿弄来这么多破烂。”许大茂嘲讽道。
顾建业懒得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许大茂却没有罢休，继续挑衅道：“你打算用这些破烂攒辆自行车啊？别到时候弄出个四不像。”
这时，和许大茂一向不对付的傻柱凑了过来，“许大茂，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人家小顾攒辆自行车，关你什么事？”
许大茂瞪了眼傻柱：“傻柱，怎么哪都有你！我和顾建业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就帮小顾说话了，你能怎么着我？”傻柱挑衅地看着许大茂，毫不示弱。
顾建业知道傻柱不是真心想为自已打抱不平，只是习惯性和许大茂斗嘴而已。
没有理会两人，抱着自行车零件继续向前走。
路过贾家时，贾张氏正坐在门口低头缝鞋底。
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见是顾建业抱着堆自行车零件走过。
嘴角一撇，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是有钱没处花了？找堆破烂，就想着自已攒自行车，也不看看自已是不是那块材料。”
正洗衣服的秦淮茹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她嫁到院里也有十来年了，院里啥人有啥本事，基本都知道。
这个小顾，刚进厂三年，估计连自行车都没摸过，就想着攒自行车，真是不知自已几斤几两了。
顾建业懒得理会院里众人的闲言碎语，抱着自行车零件直接走进自家。
在信托商店光着急把这堆零件买回家了，还没有仔细查看。
顾建业把零件堆放在外屋的地上，挨个检查了一下。
这些零件，可能是存放了很长时间，又缺乏保养，大多都生了锈。
想组装的话，还需先打磨干净才行。
顾建业决定先从最脏的车架开始清理。
他拿起车架，用粗抹布用力擦拭起来。
车上的泥垢堆积了多年，不太容易清理，顾建业不由得加大了力气。
突然一抹银光闪现！
可能是保管不善的原因，车架上一块漆皮被他擦了下来，露出了车架本身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