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混沌赞歌
阴湿岩壁渗出的水珠滴在青苔上，奥斯卡指节发白地攥着牢门铁栅。
囚室深处三个佝偻人影被蓝银草吊起，锯齿状叶片割开囚衣时发出裂帛声。
“奥斯卡，你犹豫什么？”唐三操控着暴涨的藤蔓骤然收紧。
骨骼碎裂声与脏器爆裂声同时响起，猩红碎肉尚未落地就被混沌之力吞噬殆尽。
这恐怖的一幕，让那些往日里凶神恶煞的囚犯们都忍不住两腿打颤。
马红俊突然捂住嘴，喉结剧烈滚动。
他扶着潮湿石墙弯腰干呕，黄豆般的眼睛却忍不住地扫过女囚们凹凸有致的身躯：“三哥...这...我连只鸡都没杀过。”
“不要有负罪感，他们是罪犯，是死囚。”
唐三指尖的蓝银草刺穿某个囚犯的眼窝，粘稠脑浆顺着藤蔓纹理滴落时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他们的结局只有死亡，”他的瞳孔已经完全褪成混沌的暗紫色，“化为混沌是魔君大人赐予的恩典。”
朱竹清本能后退半步，后背却撞上冰凉的刑架。
被藤蔓缠绕的囚犯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干瘪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她低头发现自己的指甲已刺破掌心。
戴沐白的虎爪撕开铁链的脆响在牢狱回荡。
他掐着刀疤脸囚徒的脖颈按在刑台上，暗紫经络从指缝蔓延到囚犯暴凸的眼球。
“爽快！”利爪贯穿胸腔时溅起的血珠，在混沌之力中蒸腾成紫色雾气。
“哥...你...不...不该是这样的...”小舞踉跄着后退，却发现混沌蓝银草不知何时在她脚踝处凝形成枷锁。
唐三突然出现在小舞身后，冰凉手掌覆住她颤抖的指尖：“记得魔君大人的教诲吗？这些渣滓的血肉能让我们更接近永恒。”
他牵引着少女的手掌按向某个囚犯的胸膛，锯齿状叶片在对方皮肤上割出细密的血线。
“他好像不是死囚...”小舞的瞳孔剧烈收缩，混沌化的兔耳不受控制地竖起。
囚犯脖颈动脉在掌心下跳动，某种粘稠的渴望顺着蓝银草钻进骨髓。
“不，他是死囚，”唐三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戴沐白突然发出虎啸般的低吼，尾骨利刃刺穿墙壁将某个装死的囚徒钉在半空。
暗紫色经络在他太阳穴处暴起：“都他妈不想变强了？还在看什么？动手啊！”
奥斯卡咬牙拿出匕首刺入了受冤入狱的老者心脏，血珠顺着匕首滴落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品尝其中的魂力残渣。
马红俊展开的凤凰双翼将整排牢房化作熔岩地狱，却刻意绕过容貌姣好的女囚：“戴老大，待会可不能跟我抢啊。”
碳化躯壳的崩解声中，混沌反馈带来的快感令他浑身战栗。
朱竹清悄无声息地退到地牢边缘，却发现唯一的出口早已被封死。
某个满脸刀疤的壮汉突然咧嘴一笑，露出镶着金牙的豁口：“小娘们皮肤很润嘛，等会让老子......”
混沌利爪毫无预兆地撕裂了那人的声带。当朱竹清惊觉自己出手时，五道空间裂缝已经将囚犯切割成整齐的肉块。
混沌之力回流时的快感令她膝盖发软，朱竹清跪坐在血泊中，看着自己指尖滴落的血珠逐渐染上暗紫。
小舞蹲在墙角剧烈颤抖，长长的蝎子辫上浸透了不知是谁的鲜血。
她试图用沾血的手掌捂住耳朵，却听到混沌魔君的低语在脑髓深处回响：
【杀戮是混沌的序曲，死亡是混沌的赞歌。】
随着夜色的降临，史莱克学院的学员们也陆续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绛珠推开宿舍门的瞬间，治疗权杖便从掌心浮现。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小舞时，她的治疗魂技几乎要脱手而出。
小舞标志性的蝎子辫末端凝结着暗红色血块，随着剧烈颤抖簌簌剥落在石砖上。
朱竹清背靠衣柜席地而坐，黑色劲装前襟沾着大片水渍，胸口起伏间竟在衣料表面凝出薄霜。
“治愈...”绛珠的魂咒刚起就被打断。
朱竹清抬手按住眉心，灰白唇色衬得眼尾朱砂愈发妖冶：“绛珠学姐，别浪费魂力，没用的。我们身体并没有受伤，是意志...是灵魂...”
小舞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墙面上，紫粉色兔耳不受控地高频颤动，“竹清，这力量好可怕。那些死囚的眼睛...七百多双眼睛全在盯着我...它们在哀嚎！它们在喊叫！它们说我的牙齿就该刺穿活人喉咙！”
她突然弓起身子干呕，发辫扫过墙面拖出蜿蜒血痕。
朱竹清踉跄着起身，握住小舞的手腕：“不要去想这些，控制呼吸频率，别让负面情绪喂养混沌。我们一定要尝试着控制混沌之力。”
说话间她颈侧血管凸起如蚯蚓，显然也在承受同等痛苦。
小舞突然抬头看向朱竹清，粉紫色的眸子里有挣扎、有担忧，“你说三哥他...他的身体里竟然有着两个灵魂...我以前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朱竹清轻抚小舞的后背，“这不怪你，我们先去洗掉身上的血渍吧。”
“我来帮你们，”绛珠将洗浴所需的物品准备好后与朱竹清一齐扶着小舞进入了浴室。
暴雨拍打窗户的声音突然变得密集。
绛珠同时注意到朱竹清右手指甲已全部翻卷，暗红色血珠正顺着指尖滴落。当治疗魂力试图包裹伤口时，竟被某种无形力量撕成光屑。
朱竹清用染血的手指解开小舞的发辫，凝结的血块混着发丝簌簌坠落，“我们...一定要坚持住。”
绛珠褪去小舞的衣物时，发现她的肌肤若隐若现出蛛网状的黑色纹路。
浴室蒸腾的水雾中，神志恍惚的小舞突然抓住绛珠的手腕：“亡灵的声音...让我好难受...”
雷光穿透云层的刹那，宿舍的玻璃窗应声震颤，剧烈的雷声，短暂的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绛珠学姐，小舞就拜托你了。”
朱竹清留下话语后，推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朱竹清站在暴雨中仰起头，混沌之力自主护体，不断地围绕着她的身体流动，雨滴在接触到混沌能量的瞬间化为雾气消散。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独处时间。
害怕被混沌掌控？只有弱者才会被混沌掌控。
混沌魔君索伦森先前的话语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能被混沌之力控制...”朱竹清轻咬红唇，凝视着掌心游走的混沌能量。
当她开始尝试控制混沌之力时，亡灵们的哀嚎突然在颅骨内炸响。
朱竹清猛地攥紧胸口衣料，指甲穿透布料刺入皮肉。混沌之力在无形之中不断地侵蚀她的意志。
灼烧般的疼痛让朱竹清身形晃动，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虚幻之中，她仿佛看见那道熟悉的白金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