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决定离开
第245章决定离开
“是你吗？”
一阵静默之后，有人回：“你怎么如今都不叫我名字了。”
我想了想，否认道：“有吗？我倒是没在意。”
又是静默，这回他换了个问题：“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想在这院子里走走。”我面不改色地扯谎。
“我们之间的感应没有了。”他忽然说起。
“我知道。”
“你是不是很高兴？”不知为何，感觉今日的他似乎有些愠怒。
“说不上高兴吧，我都这样了，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如实回答。
他却忽然一把上前来钳住我的肩膀，有些急躁地摇了摇：“是不是我离开你也无所谓？”
我不适地皱了皱眉，幅度不大，却完美地表达了我的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晃了两下他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徒劳，忽然又脆弱起来，神经质地喃喃自语起来，“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接着他又攀上我的肩膀，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开我，是我不够好吗？我对你不好吗？”
我一听，又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于是摸索到他按在我肩头的手，哄他道：“没有，我没有想要离开，我只是，只是想在院子里走走，不然，你不在的时候，我怕我没办法一个人在院子里活动。”
你瞧，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总是不一样，而且明明想好了，却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下改变自己的表现，并且鬼使神差地说出谎言。
我想，我大概做人做久了，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大约人妖共通吧！
不过我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他估计也知道我去意已决，而且一哭二闹这种戏码，估计也没法再用第二回。
然而后来，我却开始觉得自己记性不太好起来，每次想去做个什么事情，转过身就忘，直到后来，我发现顾少白总有一大段时间不在家，后来我特意等在门口，他回来时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我身上，溅出来不少水在我身上。
我瞬间明了。
这是无忧水！他居然去买无忧水！
他一下子就知道我看穿了，颓然跪倒在地，痛苦不堪：“我究竟要怎么做？我们才能回到从前？”
“从前？回到互不相识的时候吗？”我冷笑道，“还是回到从未遇见之前？我也很想忘记这些，可是遗忘不过是逃避罢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该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却好像被突然惊醒了一般，手中的无忧水顿时倾洒在地，喃喃自语地说：“对啊，回到我们不相识的时候，如果可以，我们重新相遇，我不是顾少白，你也不是紫蝠妖，我们不过是两个平凡又普通的人，在这茫茫世间相遇。”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没有妖契，或许永远不会遇见，又或许，不过普普通通擦肩而过罢了。”我补充道。
他沉默良久，最后却说：“那也好过如今这样，我再也留不住你，可我也没办法失去你。”
“没有谁离不了谁的。”我摇摇头，转身朝外走去。
——
当我从客栈的床榻上惊醒的时候，我不得不再一次躺下，以确定自己眼睛恢复了视觉，我更加不确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而这些经历，到底是瞬间恢复的记忆，还是我的一次魂穿之旅。
不过，我动了动手脚，觉得知觉还挺敏锐，应该没有卧床很久，而直到走出去的那一刻，我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回到了哪个时间节点。
直到看到穿着统一着装，拿着佩剑的两个猎妖师弟子将我拦住，我才肯定，这是离开浮人帘之后的那个晚上。
这一觉醒来，我仿佛活了三世死了两回，着实辛苦得很，一想到这一世的长慕跟顾少白还被押着，还有个不知来历的洛离，我就很是头痛。
但是又不得不面对，不过如今我还是得先理一理思绪再说。
通过我脑子里的那些片段可以判断，如今我应该还在慕千寒带我下凡的那一世之中，只是如今这师尊究竟是谁，顾少白又为何不认得我？
曾经记忆最后，是顾少白一遍一遍地删掉我的记忆，假装重新与我相识，可每一次我都一遍遍想起，一次次跟他决裂，一次次要离开他，并且到后来，我每次回忆起的次数越来越多，记得的过往也越来越不堪，直到最后，我祈求他，不要再让我记起了，我实在无法承受了。
我永远忘不了他最后的眼神，看着我，直到目光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
他说：“我有办法。”
所以，那个黑影是他埋在我脑中的清除我一切记忆的东西。
那么，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使得我们彼此牢牢忘记了一切。
而且如今看来，这时应该也不过是迎春园大战之后一两年的时间，那么蓝儿呢？还有离辕，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我理了理思路，正准备走出去，就听到门口猎妖师行礼的声音。
“师尊好！”
我赶紧在床边坐好，努力回想最后时刻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门应声被推开，走进来一袭白衣的师尊，此刻我的内心不住地掠过无数可能，他会是谁？长慕，顾少白，还是顾老爷？
于是那人进来的瞬间，我意念微动，想透过他的面具查探，却发现他面具之下一片茫茫的金色雾气笼罩，看不分明真容。
只是这样一来，我定是暴露了。
但那师尊却没有立刻对我发难，而是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两声。
见我看着他，也不答话，只缓缓将手伸向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熟悉不过的面容，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
“居然是你，”我面色倒未多难看，只是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
——七师弟顾子苏。
顾子苏拿着面罩颤动地笑起来，一副十分玩味的模样。
“确切来说，”他妖娆地一擦嘴角，“你应该叫我，阿册。”
“你是……离缘册？”这一次，我的脸色终于苍白无比，忽然将一切事物连了起来，感觉无形当中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一切连接在一起。
面具之下金色浮现，又是另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离辕？怎么是你？”过了会儿却自己想明白了，“离辕，离缘，是啊，我早该想到……”
结果，这时他又说了句话，让我瞬间如坠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