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失控
“发生什么意外了？”颜九心有些焦急的往前坐了坐，还是很担心。
老者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先等我把接下来的故事给你说完，你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意外了。”
“我离开皇宫之后，对你师父收的徒弟都有些好奇，所以就去看望了你师父，但当时，她却带着自己的徒弟守在了道观门口，不让我进去。”
他又笑了一声，这一次听得出来，其实还是有一些落寞的。
“她说我是歪门邪道，如果把我放进去的话，那么就是对不起她的师父师祖，当场与我哥发短信，让我有多远滚多远，除非放弃继续修习纸人之术。”
颜九心其实听到这些之后，还是忍不住打断问道：“这纸人之术，究竟为什么会让我师父这么讨厌？”
老者啧了一声，“你这小丫头不是自己还说了吗？说什么不会打断别人说话，怎么这时候这么猴急？”
她这时候只想要个真相，当然顾不上自己装出来的那些形象了。
“这都不重要，您先告诉我答案吧。”她道。
老者忍不住又笑，“你确实是很像你师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
他停顿一下，才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
“这纸人之术，你之前应该也讲太子用过太子或许已经跟你说过了，这纸人之术有什么效用，其实如他所说的差不多。”
他越是说的这么含糊不清，颜九心我越觉得这件事情其实是有猫腻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惹我师父不喜？您还是没有告诉我，最准确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她步步紧逼，直接质问。
老者看在她这里混不过去，索性叹了口气。
“因为这个东西，正如你师父所言，的确是歪门邪道，这个东西还有一个弊端，就是万一使用的人一个控制不好，那么就有可能会连累所有人。”
他说到这个的时候，语气非常的严肃，颜九心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
“你说的那个太子将你抓回去的意外，不会就是你操纵之人的时候失控了，伤到了人，所以才被太子带回来吧？”
她又站了起来，表情看着甚至还有一些压迫感。
老者有些恍惚的看着颜九心。
“怎么还能跟你师父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像呢？”他感叹了一句之后，又继续说道：“你猜测的不错，但是也不是。”
他咬了咬牙，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颜九心即便是隔着这么厚的头发，也能感觉到他此时心里面万分的纠结。
“还请你，务必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颜九心往前凑了凑，看着老者。
“放心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么就不会撒谎。”
他又叹气。
自从她提起来自己的师父，闻苍道长之后，眼前的这个老者就越发的有些颓废。
“实际上，我确实是被纸人反而操纵的意识，在一个小村庄里，大开了杀戒，这件事情，被一直派人跟着我的太子知道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将我接回了上京。”
“我其实还是很感谢太子的，在这种时候并没有丢下我一走了之，反而是选择了与我共同进退。”
颜九心有些摸不清楚老者这话说的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毕竟在不到一柱香时间前，才刚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一通太子。
“就算这件事情，我要感谢他，可不代表此时此刻，那个小兔崽子把我囚禁起来，我还要改变。”
老者忽然又笑了，“到此为止的话，倒也还能算我无辜，只不过，依照你对你师父的了解，你也应该是知道的，你师父这个人，永远只会破釜沉舟，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颜九心不自觉的点着头，应和了一下，因为师父确实是这样子的人。
“但是这个纸人之术有第一次，那么就一定会有第二次，你师父担心我会被这些东西利用，所以用了很麻烦的阵法，来切断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因为这样子，我们两个大吵了一架，到最后真的不欢而散了。”
“我觉得你师傅本来是最懂我的人，可是，这个时候，她也将我抛下离去了。”
老者的表情慢慢浮现出来了一丝痛楚。
“你师父明明就是想要帮我的，但是却并不跟我好好说要帮忙的事情，只是一味的指责我，如果她能早点说愿意帮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走上这条歪门邪道的。”
老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
听得出来情绪非常激动。
颜九心立刻道：“明明你已经知道师父想要帮你了，你就乖乖等着就是了，何必惹出来这么一大堆麻烦，反而还给我师傅添麻烦呢。”
她说到底，还是愿意站在师父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情。
师父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是也因为她的这份善良被许多人利用过。
“是啊，你说的对，说到底最后，我还是给她添乱了。”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又苦笑一声。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我的纸人发现，可以反过来操控我的意志之后，就逐渐的开始，有些不听话。”
“不仅频繁的想取而代之，还总是控制我去做一些并不该做的事情，最后就会被人误会。”
颜九心听到这些话，大概也已经料想到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别人不信任的次数多了之后，就直接崩溃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结局。
“你也应该能想到，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到最后我失控屠村的时候，如果不是太子把我带回来，那么我有可能真的会被你师父绳之以法。”
他又笑起来，这个笑声，听起来格外的悲凉。
“不过，太子就算是把我带了回来，我依旧没有办法，彻底再重新制服我的纸人。”
“直到有一天，他居然也逼着我放弃这知人之术，说是我现在还不放弃的话，容易被纸人替代，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无可挽救的后果。”
“可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