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查明
“怎么今日颜小姐，如此出神的望着本宫？”元贵妃自然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可却只是笑着抬头问道。
她缓缓坐起身来，面上带着可亲的笑容看着颜九心。
颜九心低垂下眼眸，蹲下身拜见道：“臣女见过贵妃娘娘。”
元贵妃笑起来，明明配上她那张美人面，笑起来是极好看的，可是笑不达眼底，就像是绷着皮在笑一般，无端生出来几分让人有些可怖的感觉。
“快起来，快坐吧，你如今倒是和我也见外了。”她说着抬了抬手，菡萏极为有眼色的将她扶了起来。
颜九心垂眸笑了笑，随着菡萏将她扶起来的姿势站了起来，随后坐到了元贵妃下首位置。
“这人到了冬日里，就是惫懒不愿走动，我原还想着亲自去储秀宫看看你，这奈何规矩使然，我也确实天寒地冻的不愿走动，这才辛苦了你来。”
元贵妃非常文邹邹地说道。
颜九心反而有些不明白，元贵妃这是做什么。
“娘娘言重了，原本就是臣女，应该来拜会娘娘的。”她回答。
元贵妃闻言，反而是忽然叹了口气。
“你还年轻，也的确是辛苦你了，不过皇上也只说了是秀女，赐给皇子也是有的，你也别灰心。”
颜九心闻言抬头看着元贵妃，是真的想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贵妃娘娘说笑了，即是天恩，无论是做妃嫔，亦或是嫁给皇子，这便都是皇恩，颜家承蒙皇上信任，才有如今地位，自然唯皇上命是从。”
她回答的可所谓是滴水不漏，反而是让元贵妃愣了一下。
毕竟，在元贵妃眼里，她可以算得上是不服管教第一人，怎么看都不会用这套天皇命的理论，来拘束自己。
“这，这倒也是。”她讪讪附和，思索着自己的话，接下来该怎样说出口。
颜九心只是淡淡的笑着，坐在椅子上，话都不多说。
“不过后宫中多是孤寂女子，九心你毕竟还年轻，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总让你孤孤单单的也不好。”
元贵妃又开口，“最近老五在宫里住着，你们两个年纪相仿，倒是有话可聊。”
她一瞬间无语。
想过许多情况，可的确是没想到，元贵妃对这件事居然还没死心。
“几位殿下倒是都还没有出宫立府，反倒是劳累几位娘娘还要操心。”颜九心将这句话又重新抛了回去，并不接茬。
元贵妃微微眯了眯眼睛，却并没有继续为难下去。
“是啊，皇上总说着成家立府，老五这眼看着不知道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要等着他成家立府，本宫可还有日子呢。”
又是这样子的旁敲侧击，颜九心并不多言，只是笑笑。
“好了好了，你本来刚进宫来也是身体疲劳，不如现在你先回宫去吧，后续安排宫女的事宜，本宫会让菡萏亲自去内务府安排。”
她说着坐起来，看着颜九心，一副亲近的样子。
“菡萏是本宫的贴身宫女，一定会给你安排妥当的。”她脸上挂着笑，颜九心只觉得想打个冷战。
她笑起来，“臣女多谢贵妃娘娘。”
元贵妃抬了抬手，随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菡萏，“我让菡萏送你回去。”
颜九心又行礼，“多谢娘娘，只不过邯郸姑娘不是还要去内务府吗？臣女自己回去就是了。左右储秀宫和来仪宫相距不远。”
她道，元贵妃倒也是立刻答应下来。
“那既如此，你便去吧，菡萏安排好了，自会亲自带着人去储秀宫的，若是这些人里有你不诚信的，也不必顾及我的面子，想如何处置了都行。”
她认真，看起来真是为了颜九心好似的。
颜九心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硬打下来又是一番推诿之后，才好不容易告退离开。
“你看到了吗？阿绿。”回宫的路上，颜九心一边走，一边问道。
阿绿先前是见过元贵妃的，有了之前的对比，今日的差距确实并不算小。
“见到了小姐。”她道，“焕颜一旦停止使用的话，那么，受益者会成倍速衰老，看来现在元贵妃，已经是这种情况了。”
颜九心抿唇，“焕颜总有失效的一天，这我是知道的，可是，明珠毕竟还活着，而且听她的意思，焕颜妖应该还在她体内才对，怎么这焕颜之术，就失效了呢？”
“便只有一种情况。”阿绿道，“焕颜妖是有办法自己终结焕颜之术的，但是焕颜妖的载体以及焕颜妖本身，肯定会有一方死去，也因为是相生相伴的关系，一方死去，另一方……”
她顿了顿，“也活不久。”
颜九心脚步忽然顿住，看着阿绿。
“看着现在元贵妃的情况，极有可能是焕颜妖自尽了。”
阿绿说起来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轻叹一声。
颜九心忍不住皱了皱眉，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那明珠她……”
“我并不能确定，明珠小姐一定会死，这一切都得看明珠小姐自己，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
阿绿回答，表情有些为难。
颜九心闭了一下眼睛，想到了颜清屿和李明珠待在一起时，欢悦的表情。
她二哥从小到大，也难得为自己争取一次，可就这一次，难道就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吗？
不行。
“阿绿，这件事如果不调查清楚的话，我总是放心不下的，你去宫外见明珠，直接亮明你妖的身份，好好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道，看着就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阿绿皱皱眉，“小姐，此时此刻，要将我是妖的身份透露给二公子，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若是二公子他……小姐，你就危险了，国公府也会更危险。”
颜九心哼笑一声，“国公府已经没有什么情况能更糟的了，左右我二哥也是国公府的公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应该没有傻到这个份上。”
“比起来，他知道你是树妖的这件事情，我反而是更担心明珠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