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成佛唐小豪

第93章 外太婆

我大姨支持我小舅,是因为她知道我小舅是个孝子,是真的会照顾好我外太婆和外婆。

我大舅只是个表面上的孝子,我就举个例子说明。

我外婆在世的时候,每年过生日我大舅都会给她买金首饰。

我外婆那个年代的女性都喜欢金银首饰,觉得自己的大儿子真的孝顺。

等我外婆去世后,我大舅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外婆所有的金银首饰全部搜罗走了。

不管是他买的,还是我外婆原本的那些嫁妆,一个没剩,全部被他带走。

有时候我是相信有报应的,要不为什么他儿子会进监狱,而他最终也重病缠身。

至于我二姨、四姨为什么要支持我六姨,说白了就是捣乱。

她们只是不想看我小舅独占家产。

得不到就毁灭,这就是人性。

虽然我外婆是支持小舅的,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旁边坐着。

我外婆是个遵循三从四德的传统女性,嫁到王家几十年,也不认为自己有话语权。

我外太婆虽然有话语权,但因为瘫痪在床,也毫无办法。

虽然我很清楚,最终结果就是我小舅和我六姨平分家产。

但我这次非得帮我小舅出一口恶气。

同时,我也可以借机会搞清楚王家是不是有冢骨。

我首先从我二姨那里开始说起,先说她当年写信的事情。

我二姨辩解她是姐姐,是为我小舅好。

我反问她:“既然你是姐姐,那我工作结婚你为什么不出钱出力?”

我二姨哑口无言,我二姨夫立即跳出来训斥我。

我就知道这个死胖子要跳出来,我就在等他。

我二姨夫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我有必要解释下什么叫工农兵大学。

我国从1966年大学停止招生到1977年恢复高考的10年间,全国高等院校共招收了94万名基于推荐制的大学生,统称为“工农兵大学生”。

在这个群体中,有真正落实推荐精神、经过相对严格入学考试进来的,也有组织指派进来的,甚至不乏走关系者。

而那个死胖子就是个关系户。

你要让他考试,估计试卷上唯一能出现的文字就是他的名字。

所以,我根本就看不起他,哪怕是在我小时候,我都管他叫猪八戒。

叫猪八戒都抬举他了,猪八戒好歹以前是天蓬元帅,后来还当了净坛使者。

我直接戳他软肋,要和他比文化,他问我答,然后换我问他答。

这家伙直接就怂了,开始无能狂怒,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野猪。

在我二姨和二姨夫败下阵后,其他人都懵了。

我之前写过,我小舅不善言辞,老实巴交,甚至有些口吃。

他们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小舅会忽然变得这么能言善辩。

甚至还上演一出舌战群蠕。

注意,我这里写的是蠕虫的蠕,而不是儒家的儒。

这些人就是一群蠕虫!

我四姨很聪明,表示自己困了要去睡觉,带着她儿子赶紧溜走。

接下来,我要对付的就是我大舅和我六姨。

我直接说出我大舅买金首饰的原因和目的。

我大舅显得十分惊恐,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大舅妈。

我大舅妈是在丧偶后嫁给他的,原本是纺织厂工会主席,能言善辩。

就是俗称的情商比较低的那种人。

可是,情商取决于智商。

很多智商高的人看着情商不高,只是人家不愿意表现。

大多数人看到的所谓某些人的情商高,只是耍滑头而已。

对于耍滑头的人,就只能用诡

辩、偷换概念这种方式。

我要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逻辑,不被她带偏就好了。

所以,最终结果就是我大舅妈也败下阵来。

然后我大舅和大舅妈站在旁边,互相安慰输了不是对方的错。

而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和我计较。

就在我要对阵我六姨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了摔碗的声音。

声音是从我外太婆房间里传来的,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制止我们争吵。

所有人闭嘴,向我外太婆道了晚安后走了。

只有我留在了外太婆的房间里。

我的外太婆是大家闺秀,也是我母亲家族里最长寿的人。

她生于清朝末年,到去世时候,活了103岁。

我对外太婆是有愧疚的,真实的愧疚。

我出生后,没有人照顾,当时我爸在斗城部队,与我妈分居两地。

离我妈最近的大姨有两个孩子,无法抽身帮忙。

最终,当时已经六十多岁高龄的外太婆自愿来照顾我。

某个雨天,我要出去玩,因为地滑,她为了保护我摔了一跤,从此瘫痪。

虽然后来外太婆回了广福镇,但我依旧是她最疼爱的曾外孙。

我如果要细说我外太婆对我的好,我可以写十几万字。

虽然以前我每年才会回广福镇一次。

但每次回去,我外太婆都会把攒下来的好东西给我。

无论是钱还是吃的用的,只要她认为好的,都会留给我。

哪怕是那些吃的早就已经坏掉了。

其实现在想想,我没有变成如吕显贵那种精神变态,就是因为还有人真正爱着我。

我知道外太婆、外公外婆、大姨还有小舅都想保护我。

可是,他们无能为力,我不怪他们,我很感谢他们。

就像我不会怪罪我二叔一样。

也许,他们在其他人眼里没那么好,但对我来说,他们就是好人。

就像是池书瑶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依旧认为我很好一样。

我坐在外太婆的床边和她说话。

我很难过,因为我知道几年后她就会去世。

其实我不能完全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我努力在听。

我竟然不知不觉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还没有说完,我外太婆就颤颤巍巍抓住我的手。

外太婆抓住我手的时候,我其实吓了一跳。

然后,她努力睁眼注视着我。

“你不是宗臣,你是嘉儿,你是嘉儿。”

我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点头。

其他人就算发现我不对劲,也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只有我外太婆直接就认出我来,而且还肯定就是我。

可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会以我小舅的模样出现,只是指向墙角的柜子。

“炖钵。”

外太婆很艰难地从嘴里说出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