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表心迹
沛淳眼神顿了顿，听着萧羽骞狠戾的话语，全然一副心虚不已的姿态。
不回答，不否认。
萧羽骞快要被气死，却还得一步步的指引着沛淳。
“你不必回答，只告诉我，应还是不应。”
沛淳睫毛微微颤抖着，面颊上沾染绯红，萧羽骞看到她的神态完全是一副小女儿模样，
“大少爷，我，我和三少爷什么都没做。”
——答非所问。
眼神眯起，萧羽骞身上的危险气息加重，一错不错的的盯着沛淳，他一字一顿的问，
“当真？”
沛淳的双唇颤抖，微微仰起头，像是强迫自己与萧羽骞对视，
“当真的，大少爷。”
姑娘的目光清澈，像是透明湖面的清水，看的人心神荡漾。
萧羽骞就这样与她对视，两般对视间，沛淳像是终于承受不住般，慢慢挪开了眼睛。
萧羽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说些什么，今儿个方才让沛淳拱起来的火，就这样被几句软绵绵的解释安抚的毫无火气。
垂头笑了笑，萧羽骞坐上床榻。
沛淳看着萧羽骞同自己越来越近，像是有些后怕般，尽她所能的向后退着身子。
“别动！”
一把揽过姑娘细软的腰肢，萧羽骞的喉结滚了又滚，眸子闪着寒光，他的胸腔上下起伏，
“好了，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大少爷，我不怕，只是我不喜欢这样。”
沛淳的话音坚定，字字句句敲打在萧羽骞身上。
他低下头，皮笑肉不笑，
“哦？为何不愿。”
他已经做好了，这位清冷倔强的姑娘会说出，“我不心悦你，你另找他人”的准备，却不曾想姑娘开口说出的话语，竟是让他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大少爷掐的我生疼，您的手劲儿太大，沛淳承受不住。”
沛淳像细藕一般的胳膊轻轻的搭垂在萧羽骞的颈肩，语调清柔中带着娇嗔，眼波如丝。
萧羽骞的呼吸一紧，感受着沛淳光滑的肌肤在他脖子间流连，他的小腹就像要着火一般。
手掌用力，她腾出一只用力的攥住了沛淳的手腕。
又想起姑娘方才才说过的，自己的手每次用劲儿太大，把姑娘掐得生疼。
看着沛淳微微皱起的眉眼，他慌乱的松开手，语调焦急，
“我，我没有把你弄疼罢。”
摇了摇头，沛淳的眉头皱起又松开，脸上换了轻松无碍的表情。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个将她视如珍宝的男人，语调郑重诚恳，
“大少爷，妾身既进了青鸾阁，成了您的侍妾，便不会再想着旁的人。纵使妾身之前再喜欢谁，之后也会遵守妇道，定不会做出与他人苟同的苟且之事。”
她的眼神亮晶晶，就这样带着闪的同萧羽骞对视，清亮的声音像是一汪泉水，潺潺的流进了萧羽骞的心中，
“沛淳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大少爷已经向沛淳承诺，定会在府内保护沛淳，不会让沛淳受委屈。”
顿了顿，沛淳认真地抬头看着萧羽骞，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
“大少爷，您的这些话，可作数？”
姑娘的话语实在太过诱惑，纵使知道沛淳并无存心勾引之意，萧羽骞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将她按压在床上，狠狠揉弄。
回过神儿，他吐出心口的一团浊气，一字一句的认真回答，
“作数，我说的每句话，都作数。”
萧羽骞的声音郑重，沛淳慢慢放下心，手臂环绕，她将头垂在萧羽骞胸前，
“妾身，感激不尽。”
是夜。
灯火袅袅，烛光息息。
翠华庭内，通房婢女跪了一地。
萧良坐在主位上，脚边满是碎掉的茶盏碎片。
高氏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穿过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通房婢女们，矩步矩行的走到萧良身边。
“夫君。”
萧良的脸上带着怒火，却还是慢慢的将她扶起身，语调责怪，
“不是叫你日后不必行礼吗？怎的不听我说的？”
高氏莞尔一笑，借着力站起身，语调温顺，
“无碍，妾身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儿平日里安静的很，甚少闹腾。”
“你懂事儿，咱们的孩子像你，自然也是听话懂事儿的。”
萧良的怒火稍稍减弱，他的双手抚摸上高氏隆起的肚子，语调带着温柔，
高氏缓缓笑了笑，语调嗔怪，
“夫君贯会取笑妾身。”
向身边使了一个眼神，身边的婢女垂下头，退下身招手遣散了跪在地上的婢女们。
殿内便只剩下萧良与高氏两人。
高氏淡淡的笑了笑，她上前拉住萧良的手，语调温柔，
“夫君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萧良的声音带着不耐，他叹出一口气，欲言又止。
高氏的声音似水，她的掌心一下下的抚摸着萧良的手背，眼神带着柔情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夫君，可是为了我，去向大少爷求情了？”
萧良的头偏向一侧，语调带着憋闷，
“简直是欺人太甚！”
高氏眼珠转动，轻轻笑出了声，
“大少爷，闭门不见吗？”
萧良不做回答，只是坐在位子上兀自生着闷气。
手掌抽开，高氏如玉般温热的手指抚摸上萧良的额角，
“夫君，不愿同我说吗？”
烦躁的叹出一口气，萧良一把抓下了按着自己额角的双手，
“我只是想不通，你究竟为何要为了讨母亲的欢心而欺辱那个小绣娘——沛淳？”
萧良的声音带着愤懑，高氏的身躯一顿。
冷笑一声，她挑眉询问，
“夫君，可是心疼了？”
“沛淳是萧羽骞的心头肉，你不是不知，如果出什么事，我拿什么保住你和孩子？”
语调顿了顿，萧良恨铁不成钢，
“这样的愚蠢方法，你居然也愿意做。”
高氏听着萧良一字一句的控诉，语调寒凉，
“夫君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那个已经在青鸾阁内做了侍妾的绣娘沛淳，夫君心里最清楚，自然不必同妾身多说。”
萧良气急，连带着语调也上扬，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高氏冷笑一声，
“究竟是我胡搅蛮缠，不可理喻，还是夫君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这还需要妾身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