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刀渊木容笑笑

第110章 三年之约,继续深入!

白夜天看着傅采林,眼神平静无波。

“傅采林,你为家国之心,朕知。”

“然联合草原助纣为虐,罪责难逃。”

“剑心已破,何苦再战?”

“放下剑,朕允你随行,观朕如何一统山河,再论武道。”

傅采林持剑的手剧烈一颤。

白夜天的话,像一把无形的锥子。

狠狠刺入他刚刚崩裂的心防。

“剑心已破”四个字,更是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是啊,方才那一刀,已将他毕生追求的剑道信念斩得支离破碎。

再战?

不过是自取其辱,徒增笑柄罢了。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

当啷!

古雅的长剑脱手坠落。

砸在碎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

傅采林挺直的脊背,瞬间佝偻下去。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

脸上所有的神采都消失了,只剩下死灰般的颓败。

他不再看白夜天。

只是失神地望着地上,陪伴自己一生的佩剑,喃喃道:

“…败了…彻底败了…”

精气神如同被抽干,彻底萎顿在地。

白夜天不再看他。

目光投向山壁上,那凄惨的人形凹坑。

毕玄双眼透过血污和尘土,死死地盯着白夜天。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嗬嗬的喘息,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却也有一丝,隐藏至深的恐惧。

跋锋寒上前一步,眼中杀意如冰。

斩玄剑发出渴血的低鸣,道:

“陛下,毕玄,可否饶他一命?”

毕玄闻言,眼中凶光更盛。

挣扎着想要凝聚一丝真气,却引得残躯剧痛。

鲜血又从口中涌出,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吼。

如同笼中困兽。

白夜天却是明白了过来,淡笑着看向跋锋寒。

“你想清楚了?”

“你要报仇雪恨的话,这是最好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仅此一次!”

跋锋寒抬头,坚定地看着白夜天,认真颔首道:

“陛下,我恨他,欲亲手雪耻,此志永不改!”

“但是,杀一个已废之人,胜之不武,徒污我手中之剑!”

“真正的武者,当以全盛之姿,击溃全盛之敌。”

“我若今日趁其虚弱而杀他,哪怕做到了报仇雪恨,也无法做到心念通达!”

“恳请陛下成全!”

白夜天笑着,拍了拍跋锋寒的肩膀,道:

“好!没让朕失望!”

“那就留他残躯,为你留一块磨剑之石。”

他又侧身,看着毕玄那双充满野性、不甘、痛苦,却又因重伤而显得虚弱的眼睛。

缓缓道:

“毕玄,看在跋锋寒的求情上,朕为你接上碎裂的双臂。”

说罢,探手一抓。

将毕玄碎裂成数十块的断臂血肉、骨骼,凌空摄来。

真元流转,将血肉、骨骼上的泥土、异物尽数清除。

运转《大衍无相功》,一身真元瞬间转化为《生死符》中的无穷生机之力。

以秘法施展,包裹着断臂,飘向毕玄断裂的双臂。

真元流转,如精细入微的手术刀。

将两条断臂迅速重新连接。

将四个世界医术融入《百家秘典》的白夜天,称一声无双圣手绝不为过。

断臂重续虽然复杂,但对他来说已算不得困难。

片刻之后。

“试试看?”

毕玄从惊憾复杂的神情中,缓缓回神。

轻轻握手,张开。

撑在地上,慢慢站起。

残存的真元运转,一招拳法打出,灼浪滚滚。

收招之后,他满脸复杂地看着白夜天。

“..........陛下之心胸,宽广如日月。毕玄,佩服!”

白夜天却只是笑了笑,道:

“朕要杀你,只是立场不同,并无私怨。”

“朕救你,也只是因为锋寒求情。”

跋锋寒双眸一凝,瞬间也从白夜天为毕玄接续双手的惊骇中回神。

他看向毕玄,眼中满是纯粹、炽热的战意。

“毕玄!听好了!”

“三年!三年之后,我必亲至草原,寻你一战!”

“以你之血,洗我剑锋!”

“此约,天地为证!”

字字铿锵,如同战鼓擂响在死寂的山口。

毕玄猛地抬起头,双眼爆射寒光,嘶哑地挤出几个字:

“…跋…锋…寒!既然你要三年!那本尊就给你三年!”

“三年之后,你我不死不休!”

跋锋寒收剑,不再看他一眼。

转身回到白夜天身后,如同标枪般挺立。

白夜天微微颔首,对跋锋寒的处置颇为满意。

他不再理会毕玄和傅采林,目光投向阴山之后。

那广袤无垠的草原腹地,鄂尔浑河谷的方向。

“锋寒,带上天僧、地尼。我们走。”

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荡平一切的意志。

“是!”

跋锋寒应声。

如同拎起两只破麻袋般,毫不费力地将重伤垂死的天僧和地尼提起。

小主,

这两位破碎虚空境界的绝世人物。

此刻在跋锋寒手中,与寻常俘虏无异。

白夜天一步踏出,玄黑龙袍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在百丈之外的山口尽头。

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跋锋寒提着俘虏,身形如电,紧随其后。

两道身影,迅疾无比地没入阴山之后,那片风吹草低的苍茫之中。

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战场。

崩塌的山体,巨大的刀痕。

以及两个彻底失去灵魂的失败者。

傅采林失魂落魄地,望着地上的断剑。

毕玄则看着白夜天消失的身影,久久难言。

但他眼中的无奈和颓然,却是逐渐清晰。

草原,从此不再是突厥的草原。

风沙渐起,迅速掩埋着战斗的痕迹。

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亘古不变的残酷法则。

……

鄂尔浑河谷,水草丰美,历来是突厥王庭所在。

此刻,金狼大纛(dào)在河谷中央最高大的金顶牙帐上空猎猎飘扬。

牙帐内外,精锐的突厥武士披甲执锐,往来巡弋,戒备森严。

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至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关于阴山口的消息,如同草原上最迅疾的风。

已经带着不祥的气息,吹拂到了龙帐。

虽然具体情形尚不明朗。

但“武尊毕玄重伤垂死”、“天僧地尼下落不明”、“傅采林败退”这些零碎的词汇。

已足以让最剽悍的突厥贵族心头,蒙上厚重的阴影。

金帐内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