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那胎记在后背

夜已深,直到翌日一早高公公才去传旨。

宣萧琛和云初入宫。

两人沐浴更衣,随着高公公一同入宫。

接旨时高公公便听见了云初说话,亦是听她解释了会说话的经过。

前去皇宫的路上,三人同城一辆马车,高公公又再三道贺。

“恭喜督公,恭喜督公夫人,这哑疾治好了,可是大喜啊。”

“是上天垂帘,才会让臣妇这哑疾治好了,只是还不曾彻底养好,如今说话有些难听罢了。”

云初搭在双膝上的手莫名的冒冷汗。

突然要他们二人入宫,只怕是没什么好事!

万一是要逼问她关于萧琛的事……

到时候只怕是要说萧琛早就交代给她的那件事了。

也不知道说出来以后,他会不会受罚。

“只要能说话就好,难不难听都不打紧。”高公公笑呵呵道。

目光不着痕迹的往萧琛身上挪去。

但也只敢停留一瞬,便又敛回。

倘若这位当真是当今三皇子,这事可就大了!

是个阉人也就罢了,身边甚至还有皇上留下的眼线。

真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被说的多难听呢。

赶到皇宫后,高公公带着二人去了御花园。

亭下,皇上正看着面前的棋局,手里拿着棋子。

听见脚步声才循声看去,定定地看着萧琛。

直到萧琛走到他面前屈膝跪下,他也不曾回过神,愣是没说让二人平身。

还是高公公上前提醒:“陛下,督公还跪着呢。”

闻言皇上才回过神,“起来吧。”

等萧琛和云初起身,皇上却冲高公公递个眼神。

高公公顿时心领神会。

“督公今日既然入宫了,正好这宫里也有些小事,有劳督公随着老奴前去处理。”

小事?

真要是小事又何必让萧琛出手?

若是大事,萧琛早就已经得到信儿了!

断然不会等到此时。

思来想去也就只可能是故意要把他支走,有事要问云初。

萧琛不放心的看了眼云初。

云初冲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既然已经入宫了,两人便是深入虎穴。

自然是要冒险行事!

好在云初早就做好了准备,即便此刻已经吓得掌心直冒汗,

但表面仍旧淡然冷静。

等萧琛离开,云初才低声问:“不知陛下想问什么?臣妇若是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皇上却忽地蹙眉。

“你……会说话?”

可之前来的时候似乎都不会说话。

怎么现在突然就会说了?

“回陛下,臣妇的哑疾是昨日才刚治好的。只是如今说话嗓音难听些,再养些时日便能与常人无异了。”云初双手互错,福身道。

她站在亭外,烈阳透过树荫落在她身上。

一缕暖阳落在她侧脸,愈发显得此人温婉清秀。

皇上手心中的两粒棋子不时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幽深目光盯着此人看。

思及今日要事,冲着周围其他太监和宫女挥了下手。

“都退下。”

到底是要问什么事,竟然还要让宫女和太监都退下。

云初心里直犯嘀咕。

等那些人都退下,却听仅仅相隔三步远的皇上低声问:“你既然与他成亲了,他身上的胎记,你应当是知道的。”

“胎记?”云初一时激动,突然抬头。

对上那双威严可怖的双眸时,又赶忙垂下。

“没有。督公每日比臣妇睡的晚,但起的比臣妇早,所以臣妇从不曾见过督公身上的胎记。”

竟然没见过!

皇上将手里的棋子扔到棋盒中。

清脆的响声好似都带着怒气。

“想法子看到他身上的胎记,明日你独自一人进宫即可。此事不可被他知道,你若敢告诉他,仔细你的脑袋。”

言毕站起身,负手就要离开。

从云初身边经过时,又丢下一句。

“那胎记在后背。”

云初低着头应话:“是。臣妇恭送陛下。”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小,她才敢抬头看去。

看胎记……

难不成那胎记有什么来头?

可一想到胎记是

在萧琛后背,云初更是犯愁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看到。

又不能告诉他!

等萧琛与高公公赶过来时,云初还在原地等着。

但却已经没有了皇上的身影。

高公公急忙问:“陛下呢?”

“走了,不知去了何处。”云初道。

看来应当是没问到满意的结果。

于是云初和萧琛又莫名其妙的出宫了。

回去的马车上,萧琛还特意问:“圣上问了什么?”

云初轻轻摇头,有些无力。

“没什么,只是问了最近督公有何事,倒是不曾问别的。”

她满心都是胎记的事情,根本不曾留意到萧琛一直在盯着她。

这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初儿实在不会撒谎。”

闻言云初疑惑看他,下意识问:“何意?”

话音刚落就反应过来。

应当是在说她不会撒谎!

“圣上今日应当是问了件十分要紧的事,否则初儿不会像是丢了魂似的。”

萧琛倾身靠近。

“你我是夫妻,难道有些事连我也不能说?”

见云初面露犹豫,萧琛便猜到另一种可能。

“还是说圣上不准你告诉我?”

他轻而易举就猜到了。

云初丝毫不觉惊讶,只是在想一个胎记而已,为何会不准她告诉萧琛呢?

心下犹豫一瞬,云初为难道:“是圣上不准我告诉督公。”

“可你我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初儿怎能听他的?”

萧琛轻而易举便将云初心里最后一丝犹豫抹去。

但她仍旧是压低嗓音告诉萧琛。

“圣上要我看看督公背后是不是有块胎记。”

萧琛肉眼可见的面色凝滞。

似是比云初还要惊讶。

云初从不曾见过他如此,只觉得奇怪。

“督公怎么了?”

萧琛墨睫低垂,看不出是何情愫。

只是握着云初的手却在不住的用力。

直到云初低声道:“督公抓疼我了。”

闻言萧琛才松开了手,疑惑的看着她,“圣上可曾说过为何要让你看胎记?”

“没有,只说是要我看胎记。”

云初蓦然察觉到萧琛言外之意。

“督公背后难道真的有胎记?”

萧琛嗯了声,“是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