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走不出去
“我是老大，”老大拍拍胸脯，“科学主义大好青年，崇尚科学实用，反对封建迷信。”
原来是个傻子，村长面色一冷，他既然闯了进来，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祭祀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另外一边，林风已经踹开了拉着娟子，按住小刚的几个村民，尤其是小刚的爹，看他按着小刚十分卖力，林风也只好诚心实意地多给了他两脚。
刚把几人踢开，身旁的娟子便扑到小刚身上。
“哥，哥！”娟子泣不成声，“你，你没事吧？！”她拉着小刚地胳膊，拼命把小刚拽了起来。
小刚两腿向外扯开，双目失神，直到娟子狠狠掐了他胳膊几下，小刚才回过神来。
“嗯？嗯……娟子？娟子！”小刚猛地双手抓住娟子的胳膊，握得娟子生疼。
“娟子，你没事？！”
“哈哈，你没事！”小刚大叫起来。
娟子看着小刚的样子有些害怕，“哥，哥……我没事，”她看了一眼周围，此时周围的数十村民，不是在围攻林风，就是在折腾小快，居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哥，我们走……”娟子拉起小刚，“我们去西川，走得远远的，”
“再也不回来……”娟子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小刚愣了一下，“对，对，”
“走！走得远远的，”
“不回来！”小刚说着拉起娟子就走，甚至都不回头看一眼，好像后面是龙潭虎穴一般，娟子被小刚拉着身子飞快向祠堂外跑去，只觉得耳旁生风，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欢畅过。
“你们站……”旁边有村民想来阻止，被林风一个飞踹踢了出去，他力道把握得很好，这些人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折胳膊折腿的，那就难免了。
小刚抓着娟子一路跑出了祠堂，林风站在祠堂门口，回头看了看乱糟糟的厅堂，他想了想还是转身跟着小刚和娟子而去。
老大说要顾好娟子，现在她还没有完全脱离险境，林风甚至觉得他可以一路把这兄妹送到西川。
厅堂中折腾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小刚，娟子和林风的去向，除了两人。
村长站在井边，看着林风的背影消失在祠堂门外，面色阴沉，身子却没有动。
“你看起来倒是淡定，”老大瞅瞅村长脸色，“怎么，今年的金子不想要了吗？”
“我很好奇，”老大开始碎碎念起来，“你们祭祀，难道不能用用鸡鸭鱼肉之类的吗？实在不行，活猪活牛也可以试试。”
“你们是怎么想出来把人当祭品供出去的？”
老大还在叨叨，村长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老大住了口，看着村长皱眉道，“你笑什么？”
“你真以为，”村长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污，“他们跑得出去？”
“你什么意思？”老大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应该能看到那个结界吧？”村长伸出血红的手指向空中指去，临水镇上空，那个近乎透明的结界。
“我说过，”村长语气阴森，大太阳底下居然生出凉意，“没有人，能逃脱被祭祀的命运！”
老大抬头看去，那凉意不是村长身上散发的。
空中不知何时，聚拢起淡淡的阴云，这阴云渐聚渐多，颜色越来越深。
要下雨了，从不下雨的临水镇，五年一次的祭祀必然出现的降雨，正在成形。
“呼～呼～”小刚跑的气喘吁吁，他的背上，还有早已精疲力竭的娟子，这姑娘被折磨了数天，身体精神早已到了极限，此刻趴在小刚身上，眼神却还依旧明亮。
“要逃出去了，”娟子望着镇外的方向，喃喃自语，说不出的轻松和疲惫。
“小刚哥！”身后的林风追了上来，看着小刚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背上的娟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小刚哥，你要是背不动……”林风跑在小刚身边，斟酌着说道，“换我来背更好一些……”
“不了，”小刚勉强一笑，“小风，谢谢你，”“帮我和娟子，逃出来……”
林风看着小刚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式家村，小刚和娟子是决然不会再回去了，两个人在一起，彼此总有个照应。不管在西川，还是别的地方，总能生活得下去。
就快出镇子了，林风心中想道，出了镇子，出了这个牢笼，不管去哪里，对这两兄妹来说，都是好事。
林风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妥，但他没明白过来是哪里不妥，总有种怪怪的感觉，萦绕在四周。
他转头向周围看去，还没看出什么名堂，旁边突然扑通一声，小刚和娟子“哎呦哎呦！”双双摔倒在地。
“怎么了？！”林风赶忙扶起小刚和娟子，小刚摸了摸额头，上面已肿起一个大包，他摸了摸脑袋，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快走吧。”林风又扶起娟子，从这里去西川最近的大巴站，在几公里以外的另外一个镇上。
小刚重新背起娟子，刚走了两步，又是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林风这次看得清楚，小刚好像迎面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但前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嗯？林风走到小刚的前面，伸手摸了摸刚才小刚装壁的地方，确实什么都没有，三人脚下是出镇的主干道，林风站在路中央，摸着前面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看起来十分滑稽。
小刚的脑袋上此时已经有两个肿包，他站起身来，同样疑惑，伸手一摸，也是什么都没有。
“诶！算了！”小刚懊恼一声，都这时候了，还有空瞎搞，他抓起旁边娟子的手就往前走。
“砰！”这下刚一转头，小刚便撞了个眼冒金星。
林风站在小刚前面，此刻更加疑惑了，他刚刚就是从小刚碰壁的地方走过来的，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林风不信邪，拉着双手抱头捂着脑门的刚子走了两步。
嗯？？？
这次什么也没有发生，小刚安然无恙地穿过了两次让他碰壁的莫名地方。
林风的目光，落在了后面的娟子身上。
娟子手足无措，一脸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