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赶往石山县

河山县诸事尘埃落定,局势渐趋平稳。~e/z\k!a/n.s`.!c?o?m+

这一日,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县衙的庭院中。

王铭身着一袭素色长袍,

正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行囊,准备带着程雅赶赴下一个县城,

继续履行巡查之职。

就在此时,

一名快马加鞭的信使匆匆闯入县衙,呈上一封书信。

王铭展开信件,

只见其中夹着一份军报与一封密信,竟是小侯爷所寄。

军报上详细记录着抄写大将军呈递给朝廷的军情。

信中提到,

大军已然在雁门关集结完毕,欲与鞑子一决高下。

然而,局势却不容乐观。

鞑子的左贤王亲率十万精锐,死守雁门关,始终闭门不战。

那雁门关,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巍峨屏障,

高耸入云,城墙厚实坚固,

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地势,着实易守难攻。

我方军队为打破僵局,发起了数次试探性进攻。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

但每一次冲锋,都遭遇了鞑子顽强的抵抗。

尽管我方将士英勇无畏,可无奈雁门关防御森严,

数次进攻下来,虽未遭受毁灭性打击,却也伤亡众多。

而那雁门关,依旧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毫发无损。

仅仅一个月的对峙,

便让大将军以及初来乍到的小侯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烦躁。

毕竟,军中粮草储备虽尚可支撑一两个月,

但长此以往,绝非长久之计。

战争的僵持,不仅消磨着将士们的士气,

更让后勤补给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小侯爷在密信中言辞急切,向王铭求助。

信中满是对当前局势的忧虑,询问王铭是否能凭借其智谋与见识,

想出良策,助力大将军攻破雁门关,打破这胶着的战局。

王铭读完信件,神色凝重。

他深知雁门关之战的重要性,也明白小侯爷此刻的焦急。

沉思片刻后,他毅然决定改变行程,

即刻掉头前往最西北的石山县。

石山县,

这个地处偏远的小县城,

在天灾与人祸的双重打击下,境况之凄惨,远超想象。

紫山县历经劫难,百姓惨遭屠戮,十不存一,已然是满目疮痍。

然而,与石山县相比,却还算是好的。

石山县所遭受的破坏,堪称毁灭性的,几乎到了百不存一的境地。

整个县城连同辖下的诸多乡镇,人口凋零,

费尽周折的大将军也仅仅才收拢汇聚了万余人。

这些幸存者,皆是在死亡边缘挣扎过来的。

如今,在小侯爷的悉心安排下,

这些难民效仿以工代赈的方法,

齐心协力,开始重建他们破败不堪的家园。

县城里,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

百姓们虽面容憔悴,但眼神中却透着对未来的期许。

尽管县城损毁严重,房屋大多坍塌,街道破败不堪,

但众人齐心协力,努力让这座县城重新焕发生机。

毕竟,这里是他们的根,

即便再残破,也能为他们遮风挡雨,给予他们一丝温暖与安宁。

而石山县,作为黄州的管辖之地,此刻正亟待各方力量的援助与支持。

“丫头,看来咱们这巡查的目的地得变一变了。”

王铭目光沉稳,看向正整理物件的程雅,缓缓开口说道。

“啊?大少爷?”

程雅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惊讶地抬起头,美目之中满是疑惑,急切问道,

“大少爷,这是为何?咱们要去哪儿呀?难不成是去找小侯爷?”

王铭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解释道:

“差不多,咱们此次得奔赴石山县。

石山县同为黄州管辖之地,

那儿的百姓正靠着以工代赈艰难地进行灾后救治与重建。

身为朝廷命官,应心系百姓疾苦,我等自然有责任前去视察帮扶。

况且,石山县毗邻雁门关,

如今已然成为大军粮草后勤的关键集中地,战略位置极为重要。”

“可是,大少爷,咱们去那儿,会不会碰到鞑子呀?”

程雅秀眉微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毕竟鞑子的凶悍她有所耳闻,生怕王铭遭遇危险。

王铭思索片刻,语气笃定地说道:

“遇见的可能性自然是有的,不过鞑子也并非鲁莽之辈,

他们应该不会贸然派遣少量兵马去骚扰大军的后勤集中地。

毕竟当下双方大军主力都集结在雁门关。

咱们此次前去,一来可以顺路看望小侯爷,

二来也看看能否想出良策,助大军收复雁门关。”

“好吧,大少爷去哪儿,我便跟着去哪儿。

再说了,对付鞑子,本

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我定当义不容辞!”

程雅说着,脸上浮现出坚毅的神情,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语气豪迈,尽显女侠的飒爽英姿。

王铭见状,不禁微微一笑,略带调侃地说道:

“行,就当作我此番陪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了。`7*k′a¢n-s¨h!u*w,u+.!c¢o.m¨

你可开心?”

程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还行吧,起码你总算记起来了。

之前你总说要陪我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可每次都推三阻四的。

这次就算是弥补之前的一点遗憾吧。”

“行了,别感慨了。

跟着我,以后你见识的场面多着呢,这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开端而已。”

王铭自信满满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许。

“咦!你就吹吧。”

程雅俏皮地白了王铭一眼。

随后,她转头看向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看来今日就没法上路了,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咱们明早一早就出发?”

“嗯,没错。

我还得给周县令交代一番,

这边的事务暂且算是告一段落,但后续仍需稳步推进。

其他的事情,也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王铭点头回应,目光中透露出对和山县未来的关切。

“好嘞。”

程雅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便如同一只灵动的燕子般,轻快地转身出去收拾行囊了。

王铭则吩咐下人去请周县令前来。

不多时,

周县令迈着匆匆的步伐走进屋内,拱手作揖,恭敬问道:

“大人,不知您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王铭神色严肃:

“周大人,我明日便要离开河山县,启程赶往石山县。

小侯爷修书一封,让我前去那边帮衬一二,看看能否助力解决些难题。

那边也在施行以工代赈,

只是百姓的困苦程度比咱们这儿更为严重。

河山县这边,便劳你多费心了。”

“啊?大人,您这就要走了吗?”

周县令一脸惊讶,眼中满是担忧,赶忙劝说道,

“要不还是多留几日吧。

大人自来到河山县,日夜操劳,

诸事亲力亲为,如今好不容易各项事务步入正轨,

您也该好好休息调养一番,再出发不迟啊。”

王铭摆了摆手,神情坚定地说道:

“不行啊,周大人,时间紧迫,军情刻不容缓。

我明日一早必须出发。

至于其他事务,尤其是分地的后续工作,

咱们得再仔细商议商议,看看是否还有遗漏之处。

若一切完备,便可按部就班地推进,

务必保障和山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这是自然,大人,下官定当遵命。”

周县令神情肃穆,双手抱拳,恭敬地回应王铭。

“好,那咱们接着细细商议。”

王铭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桌上摊开的公文,眼神专注而认真。

“是......”

两人便又陷入了对和山县各项事务的深入探讨之中。

王铭时而微微皱眉,仔细斟酌每一个细节;

周县令则一边倾听,一边不时点头,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

遇到分歧时,王铭会抬手轻抚下巴,

思考片刻后,耐心阐述自己的观点,

而周县令也会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二人你来我往,讨论得十分激烈。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悄然变黑,

晚灯被点亮,昏黄的光晕柔和地洒在书房内,映照着他们专注投入的面庞。

直至深夜,周县令才缓缓起身,眼中满是不舍,沉声说道:

“大人,时辰不早了,下官就先告退了。”

王铭点了点头,起身相送:

“周大人,河山县的事务就多劳你费心了。”

周县令转身,一步三回头,带着一丝眷恋离开了王铭的房间。

王铭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

不禁暗自皱了皱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此刻,他的思绪早已飘向了雁门关那边紧张的军情。

他虽身为文人,骨子里却满是热血,

哪个男儿不曾梦想过身披战甲,在沙场上纵横驰骋,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现实却让他只能做一名儒士,

凭借智慧为战事出谋划策,而非如猛将般冲锋陷阵。

毕竟,所处的职位决定了思考的角度与职责所在,他如今身为巡察御史,

更多的是要为解决各种难题提供思路与方法。

其实这样也好,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刀枪无眼,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王铭对自己这条得来不易的性命极为珍视,

毕竟他是穿越重生而来,怎能轻易将生命葬送在残酷的战场上?

他心中怀揣着诸多抱负,要留着有用之身,

帮助更多的人摆脱困境,过上富足安稳的好日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

晨曦破晓,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微弱的光线如同细丝般,缓缓穿透黑暗,给大地带来一丝光亮。

王铭早早便起身,与同样精神抖擞的程雅登上了赶往石山县的马车。

城门处,周县令带着一众官吏早已整齐排列,个个神色恭敬。

见王铭走来,周县令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大人,此去石山县路途遥远,还望您多多保重。`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河山县的百姓都盼着您早日归来。”

王铭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周大人放心,我定会尽快处理完事务归来。

河山县的大小事宜,就全仰仗你了。”

“大人请放心,下官定会用心!”

“好......”

随后,

王铭并未如寻常人那般表现出过多的儿女情长,

他神色沉稳,只是干脆利落地摆了摆手,

登上马车后,冲着车夫大声说道:

“出发!”

“驾!”

车夫得令,当即挥动手中的马鞭,

“啪”的一声脆响,

犹如一道凌厉的信号,两匹健壮的骏马瞬间扬起四蹄,

拉着宽敞的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马车后方紧跟着骑着战马的二十多位护卫,

他们身姿矫健,神色警惕,

整齐地分布在马车的两侧及后方,紧紧相随,宛如一道坚固的屏障。

马车沿着大道飞奔,两旁的树木如飞掠的黑影般向后闪过。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黄土香气,混合着晨风的凉爽,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远处的山峦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水墨画卷。

偶尔能看到路边有早起劳作的农民,

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张望着这支行进的队伍。

孩子们则追在马车后面跑了一段路,眼中满是新奇与羡慕。

一路上,

程雅撩起车窗的帘子,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时不时转头与王铭分享她的发现:

“大少爷,你看那边的田野,全部翻耕平整了,看着真喜人。”

铭也微笑着回应:

“是啊,这一片净土,也是未来富裕的土地,

我相信绝对会变的生机盎然,

希望石山县那边也能早日恢复这般景象。”

随着马车的前行,太阳渐渐升高,

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整个世界。

......

石山县,

黄州境内最穷困、最破败且人口最为稀少的县份,

同时也是遭受鞑子侵扰最为频繁之地。

与周边洋溢着生机活力的县相比,

它宛如一座被时光尘封的孤岛,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与寂静之中,无人问津。

整个县城恰似山中一块被遗弃的废石,

孤零零地静卧着,毫无生机可言。

唯有那从石缝间顽强探出的几株黄绿相间的野草,

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为这片死寂之地增添了些许微弱的生机,

仿佛是生命在困境中不屈的抗争。

经过一整天在马车上的颠簸疾驰,

太阳渐渐西沉,

天边被染成了一片橙红与绛紫交织的瑰丽色彩。

此时,王铭终于率领程雅及一众护卫赶到了石山县。

如今的石山县,

由小侯爷麾下的后勤李校尉派兵接管。

从城门口卫士的站岗值守,到城中粮草的严密看护、细致分类以及有序运输,

无一不由李校尉统筹安排。

虽说小侯爷如今已官升一级,获正将军之衔,按例可领兵过万,

但鉴于当下局势特殊,既未进行整编,也实在腾不出时间。

小侯爷目前仍仅带领本部5000人马。

至于小侯爷本人,则早已率其他兵将奔赴雁门关,与大将军的部队会合。

所以,

当王铭一行抵达石山县时,前来迎接的是身形肥胖的李校尉。

他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每走一步,那肚子便跟着微微颤动。

李校尉面容和善,

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两条弯弯的细缝,几乎看不见眼珠,

活脱脱一尊相面佛,让人不自觉便生出几分亲切之感。

“王大人,您可算来了,快请进呐!”

石山县城门外,

不等马车停稳,李校尉便迈着略显笨拙的步伐,

赶忙迎上前去,热情地高声招呼。

王铭刚从马车上探出头,

李校尉便急切地伸手相邀,邀请王铭即刻随他进城安歇。

“好,麻烦李校尉了!”

“没有什么麻不麻烦,都是末将应该做的,大人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哈哈,行,那李校尉,咱们先回县衙吧。”

“是,大人,这边请!”

此时,天色确实已晚,

众人一路奔波劳顿,中途仅靠啃几口干粮、喝几口水来维持体力。

而李校尉如此急切,主要还因天气突变。

这段时日一直干旱无雨,酷热难耐,

可到了下午,狂风骤起,飞沙走石,整个天空瞬间变得灰暗如墨,

暴雨将至的迹象十分明显。

王铭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石山县。

这场雨不知何时就会倾盆而下,好在他们及时赶到,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或许是老天眷顾,雨并未立刻落下,否则众人必定会被淋成落汤鸡。

而且雨后道路必定泥泞不堪,骑马尚可勉强前行,

马车行进起来定会困难重重,那无疑又会是个大麻烦。

好在最终也算有惊无险。

自王铭踏入石山县衙的那一刻,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一沉。

只见这里比紫山县衙与和山县衙更为破旧。

墙壁因岁月侵蚀,布满了斑驳陆离的痕迹,

像是一幅抽象的画作,诉说着往昔的沧桑岁月。

庭院中的地面凹凸不平,杂草肆意丛生,

肆意蔓延的草茎几乎没过了脚踝,显示出许久未曾有人打理。

王铭见状,不禁微微皱眉,

这样子应该很久没有人住这里了。

这座县衙,作为石山县官方的核心枢纽,此刻却尽显破败之态,

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岁月与苦难的侵蚀下摇摇欲坠。

墙壁上,斑驳的痕迹犹如历史的疮疤,诉说着曾经的沧桑;

屋顶上,瓦片残缺不全,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光影,映照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目睹此景,王铭深知,从这一斑便能窥全豹,

整个石山县的境况必定不容乐观。

县衙尚且如此,百姓的生活又该是何等的艰难困苦?

他暗自长叹一声,满心的忧虑如潮水般涌来。

身旁的程雅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她的目光迅速扫视着四周,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交织着震惊与悲悯。

她出身农家,本就对困苦的生活有着深刻的体会,

但眼前石山县的破败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进城之时,那些百姓的模样让她至今难以释怀:

他们大多衣不蔽体,破旧的衣衫勉强遮体,在风中瑟瑟发抖;

身形瘦骨嶙峋,仿佛皮包骨头,每一根肋骨都清晰可见;

眼神空洞呆滞,犹如失去灵魂的木偶,

行动迟缓且麻木,仿佛被生活抽去了所有的生气。

虽说如今推行了以工代赈之法,

给这些百姓带来了一丝希望,让他们勉强能够糊口,

但长期的饥饿与苦难早已将他们的身体透支到了极限。

想要恢复往日的生机与活力,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不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且在此期间,他们还不得不持续劳作,

因为只有付出劳动,才能换取维持生存的粮食。

然而,与紫山县和和山县相比,

石山县的恢复进度却显得异常迟缓,

如同一位负重前行的行者,举步维艰。

值得庆幸的是,负责此地事务的李校尉是个平和之人。

他并未对这些饱经磨难的百姓施加过多的压力,

既不催促他们加快劳作进度,每日还会早早安排百姓收工,让他们能有更多的时间休息。

不仅如此,李校尉还特意安排了粥棚,定时为百姓施粥发粮。

这些举措,犹如黑暗中的点点星光,

在这艰难的时刻,给石山县幸存的难民们带来了些许温暖与安稳,

让他们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王铭带着程雅,在李校尉的陪同下,

先是来到县衙大厅。

李校尉特意准备了一顿便饭,算是为他们接风洗尘。

县衙曾经或许颇具规模,房屋众多,

但如今因年久失修,加上频繁遭受天灾人祸,

许多房屋不是破败不堪,就是漏雨严重,

如今能勉强居住的,仅有不到五六间。

好在王铭此次带来的人手并不多,

他和程雅各住一间,其余护卫则四人一组,分别安置在另外四个房间。

由于条件实在有限,护卫们只能像挤大通铺一样凑合着住下。

而石山县的百姓们,生活状况更是令人揪心。

大部分人依旧住在破庙、破房的屋檐底下,

即便经过了一番简单的修缮,可存留下来的完整房子也仅有几百套,

对于上万的难民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许多人无奈之下,只能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或是用简易材料搭建的草棚中。

尽管这些住所十分简陋,但好歹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倘若没有李校尉推行的以工代赈,

恐怕大部分难民只能继续流落野外,

在街头风餐露宿,处境将更加悲惨。

饭桌上,

气氛略显凝重。

李校尉详细且全面地汇报了石山县当下的种种特殊情况,

从百姓的日常生活状况,到物资储备的极度匮乏;

从基础设施毁坏的严重程度,到恢复重建工作所面临的重重困难。

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铭和程雅听后,皆是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就因担忧而沉重的心情,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焦虑,

食欲也随之全无,只是机械地简单吃了几口,勉强填饱肚子。

饭桌上,

王铭、程雅与李校尉正深入探讨着石山县的诸多难题,气氛凝重而热烈。

然而,话至中途,

只听窗外猛然传来“砰咚”一声巨响,

仿佛有巨锤狠狠砸落,

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雷声,

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在众人耳畔炸响。

旋即,

“哗啦啦”的大雨如天河决堤般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带着磅礴的气势,毫不留情地砸在窗帘上、屋顶上、走廊上,

溅起一片片晶莹的水韵,那声音交织在一起,

宛如一曲激昂的乐章。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程雅双眼瞬间亮如星辰,激动得猛地站起身来,

动作之快,险些带翻了身旁的椅子。

她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几步便奔到门口,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她望着天空中不停闪现的一道道灰红相间的闪电,

那闪电如锋利的宝剑,瞬间划破黑暗的夜幕,

紧接着便是又急又密的大雨,雨点重重地砸落在门外,溅起高高的水花。

此时天色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

末日般的压抑氛围扑面而来。

但程雅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喜悦。

她兴奋地转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大声呼喊着: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下雨了!

大少爷,你看,真的下雨了!”

王铭原本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他缓缓站起身,眼神中满是惊喜与感慨。

李校尉也赶忙跟着起身,两人一同快步走到门口。

王铭望着那漆黑如墨的天空,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雨丝带来的清新气息,

眼中满是希望地说道:

“干旱了这么久,黄州地界终于迎来了这场及时雨啊。”

李校尉在一旁不住点头,咧嘴笑道:

“是啊,大人,这场雨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

王铭接着说道:

“相信这场雨过后,之前翻耕好的土地就能顺利耕种了。

以现在的天气,种些早熟的作物,像大豆、高粱之类的,

等到入冬之前,肯定能有所收获,百姓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了。”

说着,他不禁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李校尉听后,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雨声中回荡。

程雅站在一旁,双脚不停地轻轻跳动着,

双手握拳,一脸的跃跃欲试。

若不是顾及自己女儿身,她早就迫不及待地冲进雨中,

尽情挥舞着宝剑,以剑舞来抒发内心的喜悦了。

她眼神中满是向往地说道:

“哎呀,我要是能在这雨中舞剑,那可真是畅快淋漓。”

王铭转头看着她,笑着打趣道:

“你这丫头,就想着舞剑,小心淋成落汤鸡。”

程雅吐了吐舌头,调皮地回应:

“才不会呢,我轻功好着呢。”

这场雨如同一曲慷慨激昂的赞歌,持续了整整一夜。

整个县城的百姓们几乎无人入眠,

他们纷纷走出家门,不顾大雨倾盆,在雨中尽情地跳跃、呼喊。

老人们眼中噙着激动的泪花,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老天爷开眼了,开眼了啊。”

年轻人们则兴奋地奔跑着,大声欢呼,

声音中满是对这场雨的感激与喜悦。

孩子们更是欢快地在雨中嬉笑玩耍,仿佛忘却了所有的苦难。

大家都尽情地宣泄着内心的喜悦,

仿佛要将多日来的压抑与困苦都随着这场大雨一同冲走。

直到喊累了,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又担心感冒,才在身旁亲人或朋友急促的催促下,

意犹未尽地回到各自遮风挡雨的地方。

随着这场大雨的降临,天气中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

那种令人难耐的炎热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

这种感觉让每个人都无比惬意,仿佛身心都得到了一次洗礼。

伴随着这场大雨,

王铭和程雅也带着满心的欣慰回到自己的房间。

王铭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

淅沥沥的雨声,

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雨能给石山县带来真正的生机与希望。

程雅则侧卧在床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

雨势渐渐变小,

轻柔的小雨如细丝般纷纷扬扬地飘落。

昨夜的那场大雨,让所有的土地都尽情地喝了个饱。

石山县旁边原本干涸见底、毫无生机的石河,

如今河床里已有了一半的水在欢快地流淌着,

河水奔腾向前,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欢快地歌唱。

显然,昨日的这场雨,使得山间的小溪汇聚成大河,河水不断上涨。

俗话说,有水就有活路。

许多百姓冒着小雨,纷纷走出家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急切。

老人们虽然步伐略显蹒跚,但眼神坚定,手中紧紧握着农具;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则步伐矫健,扛着锄头大步向前;

妇女们也不示弱,背着竹篓,跟在男人们身后。

大家迫不及待地去继续翻耕土地、开垦荒地。

这场大雨过后,尽管还是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但他们依旧满心欢喜地赶往自家的土地。

毕竟,土地已经全部分发下去,这里的每个人都能领到20亩地,

在这片无主土地众多的地方,

这无疑是百姓们生活的希望,是他们在苦难中坚守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