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攻山寨,杀土匪!

林校尉二人刚踏入溶洞,

一股清凉的水汽便扑面而来,让人心神一爽。£?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溶洞口有五个土匪守着,

其中一个身形又瘦又高的土匪扯着嗓子喊道:

“都给老子排好队打水,打完就赶紧滚出来!”

林校尉二人被挤进了一支队伍。

山贼将人群分成两队,每次只让两人进去,

待里面的人出来,才安排下一批进入。

敢来此处打水的人并不多,

毕竟都是些身强力壮且敢于冒险的灾民,

而且还得是手头有粮食或者银钱的,才敢来此一试。

待前面两人走进溶洞后,

林校尉佯装百无聊赖,实则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着。

这溶洞卡在半山腰,

山顶的状况他一无所知,

此刻也实在没有机会再上去一探究竟了。

只见那五个土匪,一个负责盯着打水的队伍,

一个守在洞口,严密监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其余三名土匪则在一旁各自搭了个大棚子,

悠然地坐在里面乘凉,眼睛时不时瞟向下山的路,

似在警惕着什么。

棚子里摆放着装满各类物品的麻袋,

还有锅碗瓢盆等物,

看来这些土匪是长期在此地过夜的。

不多时,里面打水的人出来了,

林校尉便带着身后的护卫被叫了进去。

刚一脚踏入溶洞,

一股清凉舒爽之感扑面而来。

向前走了十几步,借着洞外透进来的光线,

一个池子,

亦或是称作水潭的地方映入眼帘。

林校尉走近一看,

只见这水潭约莫三尺来深,十尺见宽,

底部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水,

此情此景,像极了乡村里那不断有水从地下涌出的水井。

林校尉不禁暗自惊叹,大自然的这般奇妙,

从他个人的角度,实在难以解释。

水潭旁边站着两个人,是负责管理这水潭的土匪。

见林校尉二人愣在那儿,

其中一个土匪恶狠狠地骂道:

“愣着干嘛?赶紧打水,

打完就给老子滚蛋!”

说话间,

那土匪的眼睛还不住地瞄向林校尉他们腰间的杀猪刀。

林校尉赔着笑脸,赶忙说道:

“好好,俺这就打,这就打。”

心里却暗自腹诽,

好歹咱们也是花了钱的,就不能说话客气点?

不过他也明白,土匪哪会有什么好的服务态度,

好在打水的工具还算齐全,便也不再多想。

水潭旁边放置着几个瓢子,是用来舀水的。

潭边还特意挖了一条沟,若是打水时洒出了水,

便能顺着这条沟流回潭里,以保证水潭里的水始终干净。

林校尉弯下腰,

在打水之前,先痛痛快快地喝了个够。

心想,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拿起瓢子,咕噜咕噜地大口喝着水,

还不忘小心翼翼地观察旁边的两个山贼。

见那些山贼并未出声阻止,

便又舀了些水,转过身将脸和手仔细地清洗了一遍。

此刻,若条件允许,

他恨不得直接跳进潭里,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一来确实因缺水严重,自己已经好多天未曾洗澡;

二来也想借此多争取些时间,仔细观察一番周围的情况。

他身后的护卫见林校尉如此,

也跟着有样学样。

奇怪的是,那些土匪竟然都没有阻拦。

毕竟在这里多喝点,

回去就能少喝一个人的水,也算是省了些资源。

然而,等他们洗完脸、喝完水之后,

看守的两个土匪却坐不住了,其中一个满脸凶相地骂道:

“你们还磨磨蹭蹭的不打水,是不是找死?

再不打,就别打了,立马滚出去!”

那声音在山洞里回荡,愈发显得凶残可怖。

林校尉赶忙拿起瓢子,满脸顺从地说道:

“好好好,这就打,这就打,马上马上。”

既然土匪已经下了逐客令,

还是乖乖听话为妙,懒得与之争论。

要争论也得等回去之后再说,眼下就他们两人,

势单力薄,还是暂且隐忍为上。

很快,每人两桶水便装满了。

林校尉二人赶忙提着水桶,快步走了出去。

他们刚一出来,外面排队的人便立即上前,进入洞里打水。

虽然挨了几句骂,

但林校尉二人却觉得这水喝得着实痛快,

洗完脸后浑身清爽,仿佛又找回了人该有的日子。

两人不自觉地在心里暗自欣喜。

林校尉二人提着木桶,故意以龟速般慢吞吞地下山,

佯装小心翼翼地护着水桶,生怕洒出哪怕一滴,

那模样好似这水比金子还珍贵。

他们一边走,一边眼睛不着痕迹地四处偷瞄,

再次仔细查看山头的情形。

经过一番观察,大体的情况已然明晰。

山下与半山腰的土匪人数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三十人。

这座山并不算高,

只是山顶处无人能上去一探究竟,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有条宽阔的山路直通山顶,但他们却没机会上去查看。

不过,方才在溶洞外,林校尉听到棚子底下几个土匪吹牛闲聊,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倒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原来,每日山上都会派人下来提水,

而且一提就是二三十桶,用于煮饭。

二三十桶水,差不多够二三百人食用,

如此推算,这帮土匪的人数应该在二三百人左右,

最多不会超过五百人。

下山途中,山路两旁总有巡查的土匪对他们虎视眈眈。

林校尉二人面色冷峻,也不多作停留。

来到山底时,他们径直快步走到一群灾民面前,沉声道:

“这四桶水我们不要了,

你们拿去分了吧,但不许抢!

谁敢抢,别怪我腰间的刀子不认人!”

反正他们回去后就要攻打这伙土匪,

到时有的是水,这四桶水自然也就不心疼了。

林校尉身手敏捷,说罢便将木桶往前一放,

随即闪身退到一旁,迅速离去,

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灾民,以及远处那些负责收银钱的土匪。

土匪们满脸疑惑,心里直犯嘀咕:

“这是什么操作?”

后面的土匪本想着过来抢水,

可一看灾民们瞬间围了上去,将四桶水团团围住,

一个个着急忙慌地用手捧水往嘴里送,喝得那叫一个急切。*e*z.k,a!n?s`h/u-._n¨e·t\

土匪们从外面根本挤不进去,顿时就懵了,

心里纠结起来:

“这到底是抢,还是不抢啊?

而且水都被灾民们瓜分了,

就算抢过来,也剩不了多少了吧?”

仅仅一会儿工夫,那四桶水便被灾民们喝得一干二净。

林校尉带着身后的护卫,匆匆来到小侯爷和王铭停留之处。

小侯爷见他两手空空归来,不禁心生疑惑,

开口问道:

“你不是去打水了吗?

水在哪儿?桶又去了何处?”

实在是想不明白,打水怎会连桶都没了踪影。

林校尉先是打了个饱嗝,

那满足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许久未曾如此畅快地喝过水。

他对着小侯爷和王铭恭敬地拱了拱手,

施礼后,豪爽地说道:

“小侯爷、王大人,水倒是打了。

只是瞧见那些土匪虎视眈眈,似要将我们的水抢走。

为了不惹麻烦,也为保自身周全,

再加上看到那些灾民嘴唇干裂缺水,

实在可怜,末将就想着,也算给他们留条活路,

便连桶带水都留给那些灾民分了。”

“啊?”

小侯爷听闻,不禁轻呼一声,

顿时有些无语,白了林校尉一眼,

一时间竟不想再多说什么。

王铭思索片刻,嘿嘿一笑,说道:

“行,那几桶水倒也无关紧要,

反正一会儿咱们就要有所行动,也懒得与那些灾民争抢,

就当省些力气,好好休息。

林校尉,山上的情况,你可摸清楚了?”

林校尉嘴角微微抽搐,赶忙将山上的情形一五一十道来:

“末将上去查看了,取水之地距离山脚,约莫一炷香的脚程。

从山脚到那取水处,土匪大概有三十人左右。

末将还听到溶洞外的土匪闲聊,

说是每天都要往山上送将近二三十桶水,

如此估算,山上至少得有两三百壮汉,

最多应该不会超过五百人。

不过,土匪们手中大多持有大刀,暂未发现其他兵器。”

小侯爷和王铭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这群土匪占山为王,不仅卖水敛财,还公然抢劫灾民,

如此行径,即便不知他们是否滥杀无辜,也当属穷凶极恶之辈。

对于这般烧杀抢掠的土匪,自是不能留情。

小侯爷急切地问道:

“王兄,咱们打算何时行动?

这些土匪,难道要全部诛杀?”

王铭思索一番,沉声说道:

“为首作恶、作奸犯科之徒,必杀无赦。

至于那些犯下小恶之人,可留他们一条性命,

让他们去河道或田地里做工抵罪。”

“啊,还要留他们性命?”

“没错,咱们紫山县到底还是人手少些,多点劳动力也算好的。

还有那些灾民,等咱们打完土匪后,就把他们也一起赶回去!”

小侯爷认真聆听

,眉头紧皱,

目光望向远方那一堆又一堆等候打水的灾民,不禁叹了口气。

这些灾民之所以不愿出山,究其原因,

要么是对当地朝廷官员失望透顶,要么就是被这帮土匪牢牢控制。

无论如何,他们都得伸出援手,

起码得给他们一条活路。

王铭见状,赶忙安慰小侯爷:

“小侯爷不必过于忧心,

待咱们将这些土匪一网打尽,

便带着这些灾民一同前往紫山县。

只需让他们在紫山县实实在在生活上两日,

亲身感受咱们以工代赈方案的成效。

在这大旱之年,能让他们有房安身、有饭果腹,

他们又怎会不认可咱们的所作所为呢?”

小侯爷与林校尉等人听闻,眼中不禁泛起光亮。

“没错,王兄说的是!”

就在这时,

小侯爷麾下的黄黑子领着三名斥候,

匆匆来到他们身旁,几人皆是气喘吁吁。

护卫们见状,赶忙端来三碗水,

递给他们每人一碗。

三人一口气将水饮尽,这才勉强恢复了些许体力。

黄黑子瞧了瞧远处,压低声音向小侯爷和王铭禀报道:

“禀报小侯爷、王大人,我们去查看了这座山。

绕到山后,发现了一条颇为荒杂的小路,

虽极为隐蔽且难行,但却能直通山顶。”

“哦?当真?

你确定发现了登顶之路?”

小侯爷急切地问道。

“千真万确,小侯爷。

我们三人方才偷偷摸了上去,

瞧见一个岩洞,有人正从那里打水。

我们不敢久留,生怕被发现,便即刻下山了。”

众人听闻,眼中皆是一亮。

王铭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

届时咱们兵分两路,

一队正面迎击山下的贼人,

另一队沿着山后的小路迂回而上,对付山上的土匪。”

小侯爷点头表示赞同:

“我看山头上地势较为普通,并无险要之处。”

黄黑子也附和道:

“小侯爷所言极是,山头上并无险要地势。

咱们人多势众,那些土匪绝不是咱们的对手。

要不是那山贼离得太近,担心暴露位置,我们人数又少,

不然定能围着山顶再多探查一番。”

“嗯,这便甚好。”

小侯爷点了点头,先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既然有胜算,那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来人呐!”

小侯爷神色坚毅,一声令下,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即刻将队伍分为两批。

林校尉听令,你率一队人马,从山底仰攻而上,

给这帮土匪来个正面冲击。”

“是,小侯爷,末将尊命!”

“我亲自统领一队,李校尉,你随我一同行动。

咱们从山后的隐秘小路迂回穿插,直捣山顶,

定要将这些土匪一窝端了,一个都不许放走!”

小侯爷言辞铿锵,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众校尉纷纷抱拳拱手,齐声应答,声震四野,

王铭亦是神色凝重。

“好!”

小侯爷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吩咐道,

“传令下去,

告知所有将士,暂且稍作休憩,喝些水,吃点干粮,养精蓄锐。o?白?¨马u>书??院.? ?免}费;阅]:读{

待天色再晚些,咱们便向这伙土匪发起总攻!”

“是!”

众人再次齐声高呼,领命之后,

各自匆匆退下,有条不紊地去布置作战事宜。

“王兄,你就留在这里吧,等林校尉那边攻打上山后,你再过去。”

“好,小侯爷,听你的!”

......

不多时,

夜幕渐渐笼罩大地,

天边那最后一抹余晖也即将消逝。

就在这夜幕的掩护下,所有人马如鬼魅般悄然行动起来。

王铭看着林校尉,率领着上千名如狼似虎的将士,

脚步轻盈却又坚定地来到不远处的山脚下。

与此同时,小侯爷则领着李校尉,

带着麾下五百余精锐,绕至山后。

原本李校尉所部有千余人,

只是此前为寻觅水源,分散至黄岭各处,

至今仍有不少人未能及时归队,

眼下好不容易才集结了五六百人。

然而,小侯爷心中早有盘算,

深知凭借这些人马,已然足够完成此次突袭任务。

在行动发起前,

王铭一脸严肃地盯着林校尉,

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林校尉,你务必牢记,

首要之事,是保全自身性命。

进攻之时,需如疾风骤雨般迅猛,

切勿给这帮土匪喘息之机,

一路勇往直前,径直杀上去。

但重中之重,是务必保护好半山腰处的那个溶洞水源。

此乃关乎众多灾民生死的命脉,

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破坏,更不能让水源遭受丝毫污染。

还有山脚下那上百号灾民,你也要派人妥善看护,

切不可让他们卷入这场争斗,平白丢了性命。

毕竟,之后咱们还要带他们安然返回紫山县,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归宿。”

“是,大人!”

林校尉神情肃穆,眼神中透着坚定,

“末将定不负大人所托,率兄弟们以最快的速度推进,

将那些土匪手筋脚筋挑断,绑个结实。

尽量避免无谓的杀戮,仔细甄别出主犯与从犯,

绝不放过一个恶徒,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好,明白便好,出发吧!”

王铭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林校尉抱拳领命,

应了一声“是”后,

转身带着几十名先锋士卒,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上疾冲而去……

林校尉跑到山脚下,一声令下,留下一半人马驻守在山脚处。

这部分人肩负着多重使命:

一来要保护王铭的周全,确保主帅安全无虞;

二来需看护好那些手无寸铁的灾民,避免他们在混乱中受到伤害;

同时,还要维持山下的秩序,封堵附近的山路,防止土匪趁乱逃窜。

安排妥当后,林校尉亲自带领另一批精锐,

如猛虎上山般朝着山上猛冲而去。

那些土匪冷不丁瞧见突然杀出这么多官兵,

顿时阵脚大乱,心中慌乱不已,

一个个如没头的苍蝇般乱跑乱叫。

其中几个平日里自诩胆大的土匪,

仗着一股蛮劲,挥舞着大刀,

朝着林校尉等人恶狠狠地砍杀过来。

然而,他们又岂是训练有素的官兵的对手,

没过上几招,便被林校尉手起刀落,砍倒在地。

剩下的土匪见状,吓得脸色惨白,

赶忙转身朝着山上夺命狂奔,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快快快,官兵攻山了!”

“大当家的,救命啊!”

“官兵来偷袭啦!”

“来人啊!快快快!”

“救命啊,救命啊!”

“......”

那凄厉的喊声,在山间回荡,惊起无数飞鸟。

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半山腰溶洞旁看守的几个土匪。

他们眼见山底下一片混乱,

又瞧见如潮水般往山上冲来的官兵,

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眼前这成百上千的官兵,绝非他们这寥寥数人所能抵挡。

当下,他们二话不说,撒开腿就往山顶跑去,

一边跑一边重复着山底下土匪的呼喊:

“官兵登山了,他们攻打山了,救命啊救命啊!”

“大当家,不好了,官兵攻山了......”

呐喊声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林校尉心里明白,随着他们发起攻山行动,

消息肯定瞒不住,山顶上的土匪迟早会知晓。

不过,他觉得这样反倒更好,

把土匪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这边,

那么山后的防守必然空虚。

届时小侯爷带着人马从山后的小路悄然登顶,

肯定能事半功倍,且不易被发现。

林校尉一边思索,

一边快步带兵往山上冲,

如疾风般一举冲到了半山腰。

他当机立断,命人将水潭和溶洞严密保护起来,

这可是重中之重,关乎着众多灾民日后的用水。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才又带着其余官兵继续往山上冲去。

官兵们的速度已然极快,

可那些逃命的土匪为了保住性命,爆发力更是惊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待林校尉等人追到山顶附近时,

突然,从山顶上密密麻麻地射下不少箭矢。

林校尉眼疾手快,迅速甩动手中锋利的军刀,

在空中舞出一片刀花,挑飞了不少呼啸而来的箭矢。

然而,还是有几名冲在前面跑得太快的官兵,

躲避不及,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后面的官兵见状,赶忙冲上前去,将受伤的兄弟拉回到一旁。

在林校尉的指挥下,众多官兵纷纷退到山路两旁,

迅速蹲下身子,寻找遮挡物隐蔽起来。

有的躲在巨大的山石后面,有的藏身于粗壮的树木之后。

此时,山顶上的箭雨终于停了下来,

紧接着,喊话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外面的官兵听好了!

老子乃黑山寨大当家刘虎是也!”

山顶之上,一声雄浑且带着几分嚣张的喊话骤然响起,如闷雷般在山间回荡。

“咱这山上,可有千八百号如狼似虎的兄弟!

就凭你们这区区人马,也妄图攻

打我这固若金汤的山寨?

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们若是胆敢再探出头来,可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将你们统统射杀,一个都不留!

识相的,就赶紧收兵滚回去,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守你们的山外,

老子占老子的山里,从此各不相干!”

林校尉听到这黑山寨大当家的喊话,

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微微皱起了眉头。

以他此前对山寨的观察和判断,

心里笃定山上土匪至多也就两三百人而已,

无论如何都不会超过五百之数。

然而,这黑风寨的土匪头目竟公然宣称有千八百号人,

这与他心中所预想的人数大相径庭。

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山寨里确实藏龙卧虎,人数远超他的预估;

要么就是这土匪头目故意夸大其词,虚张声势,

妄图以言语威慑,在心理上给他们造成压力。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不敢轻易冒险,

毕竟这关乎着众多将士的生死存亡。

思索再三,他当机立断,

赶忙差人将这一消息迅速传给王铭,一切交由王铭来定夺。

彼时,王铭已随着士兵悄然来到半山腰。

他方才在溶洞之中细细参观了一番,

大自然那鬼斧神工般的杰作令他惊叹不已,

心中满是对造物神奇的感慨。

洗净面容、喝饱水后,

他正坐在土匪搭建的棚子底下稍作休憩,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就在此时,林校尉派来的传信兵一路疾奔而来,

气喘吁吁地将山上土匪喊话的内容,

以及当前因对山上具体情况不明,不敢贸然行动,

特来询问王铭有何良策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番。

王铭听闻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片刻后,他转头对着传信的将士,神色沉稳地说道:

“你速速回去告知林校尉,

让他暂且按兵不动,先与山上的土匪对峙着。

务必要稳住局面,给小侯爷争取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我料想以小侯爷的行军速度,此刻也该快要抵达山顶了。

待山顶那边局势一乱,他便即刻带兵全力冲击土匪的寨门。”

“是!遵命!”

传信兵得令后,毫不犹豫,迅速起身,

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上飞奔而去,

不多时便将王铭的指令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林校尉。

林校尉得到命令后,立刻果断依令而行。

他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在箭矢射程之外,

稳稳地掌控着山路两旁的局势。

一方面,他大声朝着山上的土匪展开劝降,言辞恳切,

试图动摇土匪们的军心,让他们明白负隅顽抗终究是死路一条;

另一方面,又时不时地故意大声咒骂,

用粗俗且极具挑衅性的言语激怒土匪。

总之,他想尽一切办法,

就是要将山上土匪的所有注意力都牢牢吸引到自己这边来。

一时间,两方人马隔空对峙,

你来我往,又是恐吓威胁,又是恶语咒骂,

整个场面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就这样,

双方僵持了约莫一刻钟。

而此刻,小侯爷那一路人马已然顺利登上山顶。

起初,他们为避免被发觉,

皆小心翼翼地隐匿身形,如鬼魅般缓缓攀爬。

待登上山顶,才发觉所有土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寨子前方的山路,

与从山下攻寨的林校尉等人对峙着。

那此起彼伏的咒骂与威胁声,不断传至后山,

而后山这边却格外安静。

仅有的几个巡逻土匪,也都转过身,

踮起脚尖,朝着山门处拼命张望,

显然,他们也满心好奇山寨前究竟是何状况。

骨子里爱看热闹的本性,让他们彻底忽略了身后山后的动静。

小侯爷见状,当机立断,

一挥手,几个斥候如敏捷的猎豹般迅速上前。

面对那几个负责巡逻的土匪,斥候们手起刀落,

干净利落地割破他们的喉咙,将其一一放倒。

解决完这几人后,斥候们并未停留,

又飞速向前,寻觅新的“猎物”。

小侯爷看着斥候们干净利落的动作,

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高声喝道:

“冲!”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将士们便如猛虎下山般,

跟着小侯爷拼命往前冲。

小侯爷一马当先,

率先冲进后山土匪聚居的寨子。

刚一入寨,便撞见不少土匪身影,

他二话不说,高高挑起大马刀,猛地砍杀过去,

口中大喊:“杀!”

刹那间,

喊杀声如滚滚惊雷,响彻整个山顶。

黑山寨的

大当家正诧异于前方与官兵对峙的局面,

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这阵喊杀声,

心中一惊,猛地转身回望。

他实在想不明白,身后怎会陡然响起这般喊杀声。

不过,很快他便知晓缘由。

抬眼远望,只见后山仿若黑云压顶,

一群身着官兵服饰的人如潮水般朝着他的寨子迅猛冲击而来。

而此时,他身旁的土匪大多都聚集在山寨前门,

一时之间,山寨后方防御空虚,很快便被官兵突破。

黑虎寨的大当家见状,心中骇然,方寸大乱,已然没了主意。

“这……这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

他喃喃自语,

然而,身旁却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众人只是不住地催促:

“大当家,大当家,咱们快跑吧!”

“对呀,快跑,不然被这些官兵包围了,就插翅难飞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赶紧冲出去!”

“大当家......”

“冲,往哪冲?”

大当家心急如焚,

目光慌乱地往后山瞥了一眼,又朝山底下看去。

黑山寨大当家眼见局势危急,

心中飞快盘算,觉得从上往下冲,

凭借居高临下的地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再瞧那山下前方的官兵数量,似乎比后山要少些。

当下,他急忙转身,对着身后三四百号土匪大声呼喝:

“兄弟们,咱们往山下冲!

山下官兵少,咱们占着地势优势,定能杀出去!

拿大砍刀的兄弟在前头,给我狠狠砍!

后头的几十号弓箭手,

瞅准前面挡路的官兵就放箭,给咱杀出条活路来!”

一声令下,

土匪们虽心中恐惧,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稍稍镇定下来,

赶忙依照大当家的吩咐,嘴里发出阵阵如困兽般的嚎叫,

一窝蜂地朝着山下冲去。

他们心里清楚,此刻已无退路,

后山喊杀声震天,左右皆是陡峭悬崖,

若不冲下山,唯有死路一条。

众人都明白,即便一人要面对三名官兵,

回去也是白白送命,

于是心一横,手中大砍刀舞得密不透风,

脚步不停,嗷嗷叫着往山下猛冲。

林校尉远远瞧见土匪们倾巢而出,

心中大喜过望,暗自思忖:

“哼,不怕你们不下来,就怕你们龟缩在山上一味放箭。

如今你们下来与官兵对峙,就凭你们这帮草寇,又怎懂得军阵的厉害。”

当即大手一挥,声若洪钟般喝道:

“布阵!”

身后几十名将士训练有素,闻声而动。

拿盾的士兵迅速将盾牌高高举起,如同一道坚实的壁垒;

持长枪的紧随其后,枪尖闪烁着寒光,

一排排站得整整齐齐,严阵以待,

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牢牢拦住了土匪下山的必经之路。

土匪们冲下山的势头犹如脱缰野马,根本刹不住。

一旦停下脚步,便会被后面潮水般涌来的人推倒踩踏。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咬着牙,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往前冲。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根根锋利无比的长矛、一把把寒光凛冽的军刀,以及厚实坚固的盾牌。

“啊啊,救命啊啊!”

“杀啊,冲啊!”

“该死的,别推我!”

“躲开!前面有盾牌!”

“后面的跟上,快快快......”

喊杀声、惨叫声瞬间交织在一起,

响彻整个山谷,那声音在远处的山峦间不断回荡,

仿佛要将这寂静的山林震得粉碎。

这些官兵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对付这群乌合之众的土匪,自是游刃有余。

一番激烈的砍杀过后,不过片刻,

在林校尉带领的官兵面前,便横七竖八地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尸体,

绝大部分都是土匪留下的。

那场面,血腥而惨烈。

林校尉心思缜密,深知不能给土匪丝毫喘息和反击的机会。

不等这些土匪从混乱中反应过来,他当机立断,

高声下令:

“往后撤十步,重新布阵!”

毕竟这些横陈的土匪尸体挡住了他们继续往上攀登的道路,

他可不想在带领兄弟们攀爬之时,

被土匪借着尸体的掩护钻了空子,冷不丁来上致命一刀。

众将士得令,迅速有序地往后撤去,

重新列好阵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土匪的下一轮冲击。

随着官兵井然有序地向后撤退,

黑山寨大当家与他身旁仅存的二百余名土匪,

皆惊得瞠目结舌,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动。

只不过,土匪们是在艰难地往山上退,

而林校尉所率将士则是稳步朝山下撤。

二者之间空出的

那片区域,俨然是方才双方殊死拼杀的修罗场。

此刻,栈道之上,密密麻麻铺满了土匪的尸体,

仅有极少数运气欠佳的官兵,

不幸惨遭土匪毒手,倒在了这片血腥之地。

一时间,双方再度陷入僵持。

土匪们满心皆是绝望,

前有林校尉带领的官兵如饿狼般封堵住去路,

后有小侯爷率领的人马自山顶如猛虎般压来,

他们实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杀!杀!杀!”

激昂的喊杀声犹如阵阵惊雷,从山顶滚滚传来。

与此同时,

“只诛首恶,其余投降者不杀!”

“放下刀兵,跪地不杀!”

之类的喊话声也此起彼伏,清晰地传进每一个土匪耳中。

刹那间,

土匪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紧紧锁定在大当家身上,

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期待,都在等他做出决断。

一些土匪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大砍刀,

双手因内心的恐惧与纠结而微微颤抖,

身体也不自觉地朝着大当家缓缓靠近了些许。

毕竟,蝼蚁尚且偷生,谁又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不怕那死亡的威胁呢?

这些土匪同样不想就此命丧黄泉,

可如今局势摆在眼前,

若不投降、不放下手中凶器,那便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官兵已然明确喊话,只严惩为首作恶之人,

不会对他们这些喽啰赶尽杀绝,

这让不少土匪心中不禁泛起别样的心思

——或许可以戴罪立功,先将大当家解决掉。

然而,

还没等他们有机会付诸行动,

大当家却率先“当啷”一声,

将手中兵器狠狠扔在地上,而后高举双手,

朝着山下颤颤巍巍地走去,嘴里不住地哀求着:

“别杀我,别杀我啊,我投降,我投降!”

随着大当家迈出这关键的第一步,

仿佛一道信号,后面的众多土匪顿时如梦初醒,

纷纷手忙脚乱地扔下兵器,大步流星地朝着山下奔去,

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不要杀我啊,我投降!”

“是,是,我也投降!求各位大人饶命啊!”

“大人,小的实在冤枉啊,小的是被胁迫上山为匪的呀!”

“是啊是啊,小的从未害过人命,实在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的啊!”

“饶命啊,饶命啊!”

“......”

林校尉见此情景,立刻果断下令,

吩咐身旁将士迅速上前,

对每一个投降的土匪进行细致的全身检查,以防他们暗藏凶器。

随后,用绳索将他们一个个紧紧绑缚,串成一串。

两名官兵挟持着一名土匪,押送着缓缓往山下走去。

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

小侯爷站在山顶的寨门口,

俯瞰着山下土匪们如丧家之犬般被一一捆绑的场景,

心中大喜过望,忍不住放声笑道:

“哈哈,此次剿匪,竟未费多少周折,

这战斗结束得如此轻易,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

而王铭在战斗结束后,迈着沉稳而轻快的步伐登上山顶。

他极目远眺,尽情欣赏着山顶的风光,

心中暗自思量:

其实此地倒也不失为一处好地方,

山下水源充沛,山上风景奇佳,适合度假,养老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