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乃公,送你上路
或许是因为那种未知记忆的干扰,在劝说曹氏的过程中,刘邦还是有些不忍心的,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忍的感觉,之前做的那些混蛋事,他眼都不眨一下。
可能是人真的老了,变得心善了?
不,乃公还年轻。
曹氏极不情愿的被刘邦推了出去,刘邦笑眯眯地看着曹氏,一脸讨好相。
至于曹氏,尽管她已经控制了表情,但还是有些苦瓜脸的。
这对她来说,比上刑场砍头都还要难受。
“这位官爷,她非要给你赔个不是,我拦都拦不住。”
曹氏强颜欢笑,在司马令目前,她没有了下午的那般嚣张跋扈,反倒多了几分温柔贤淑。
她伸手掐了掐刘邦的胸膛。
“哎呦,我不疼。”
刘邦尽显流氓姿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哈哈哈!”
司马令笑得很猥琐,起身迎接:“来,坐!”
曹氏坐在方才刘邦坐的那个位置,也就是司马令的旁边。刘邦就站在曹氏的一旁,露出笑容,同时眼神中也是藏着一些杀机。
乃公的女人,你碰一个试试?
曹氏端起桌前的一碗酒,对司马令道:“官爷,今日里多有得罪,我敬您一碗!”
司马令的眼睛,始终都盯着曹氏那张漂亮的脸,那斗鸡眼般专注的模样,以及源源不断地淫笑,就差把‘饥饿’二字写在脸上了。
“好!”
刘邦无奈地笑了笑,装作一副潇洒自如的模样,任由他们而去。
“好,都喝了。”
“多喝一点!”
刘邦在一旁跟着起哄。
曹氏说是卖酒的,实际上并不喝酒,当那碗中的酒通过喉咙传到曹氏的肠胃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激。
她不想喝了,便将酒放下。
就在这时,刘邦又开口劝道:“不行,都喝了!”
“对,都喝了!”
“都喝了!”
众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刘邦的心里却是更加不快了。
明明曹氏也愿意出来服侍这个司马令了,明明眼前的危机过了今夜也就过去了,可为什么自己看着眼前的一幕,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难不成,是那段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在作祟?
又过了一会,刘邦实在看不下去了:“官爷,她酒量不行,我来喝!”
看着有些痛苦的曹氏,他一把抢过曹氏手中的碗,将那碗中没有喝光的酒一饮殆尽。
司马令目露不善,望着刘邦,眼睛里浮现着些许杀气。因为白天就是这家伙,打自己打得最猛。
“官爷,他刚刚喝醉了,您大人大量,可不要在意。”
萧何察觉到司马令不善的眼神,忙道。
刘邦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道:“对对对,乃公,不,是我,我喝醉了!”
“那你酒量不行啊!”
司马令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曹氏,笑道。
他又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碗酒,凑到曹氏的嘴边,笑道:“来,我喂你。”
“这才好嘛!”
刘邦拍手叫好。
可能众人都觉得他醉了,特别是萧何。毕竟哪有家里的丈夫将婆娘往外推的?
然而他并没有醉,他脑子清醒的很,只是没办法,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见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刘邦对众人道:“各位,官爷旅途劳顿,也早该歇息,咱今儿就到这儿?”
刘邦的眼中也有一些杀气,这是受那股未知记忆的影响,但由于这一世的性格,他的这种杀气时隐时现。
萧何也道:“官爷辛苦,早些歇息。”
这事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就算他不来,也不会受到牵连。
可他跟刘邦是私交,是兄弟。
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他也想早些回去歇息,作为主吏掾,有许多公务在身,白天很忙。
司马令一听,瞬间大喜,特别是凭着这股酒劲,他的双眼一直停留在曹氏的脸上,并不觉得羞愧,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小子虽然白天打自己打那么凶,但人也是懂事,知道让自己方便。
萧何拿起身旁的长剑,率先说道:“那官爷就此拜别!”
“拜别,拜别!”
司马令忙道,他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就此告辞了,您歇息好!”
刘邦在一旁叫道:“大家常来啊,慢走!”
曹氏对着众人笑道,同时她感到有些绝望,或许过了今夜,樊哙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喊他姐姐了吧,刘邦的那些弟兄们也不会承认自己这个大嫂了吧。
甚至连刘邦本人,都不会再来这间幸福的酒肆了吧。
当走到门外时,刘邦靠近樊哙,眼中隐藏的杀气彻底释放,凑到他耳边,语气冰冷,道:“将你的杀狗刀借乃公一用。”
“?”
这点酒量对樊哙也算不上是什么,因此樊哙也没醉,他连忙看向刘邦,眼中露出了惊讶地神色:“大哥,你是想......”
“莫要多问。”
“大哥,这事我来......”
“莫要多问,把刀给我。”
樊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怀中抽出了杀狗刀,递给了刘邦。
“大哥,这刀你还给我的时候记得打理干净,家里就这一把刀,我还要卖狗肉的。”
“知道,别啰嗦,你快走!”
刘邦从樊哙手里接过杀狗刀,藏在袖子里。
将萧何他们送走后,刘邦独自走到房屋后藏起来,这个位置正好是曹氏卧室的那面墙。
萧何其实也没醉,当他回到家中的时候,立马派下人将曹参从家里喊了过来,吩咐了一些事。
混迹官场多年,萧何不相信这斗鸡眼事后不会说胡话,毕竟说了朝廷就会有赏。
到那时,谁知道他会不会添油加醋一番,连累他们整个村子?
“他娘的,那可是乃公的女人!”
刘邦蹲在屋外的墙角,无奈地撇了撇嘴,对空气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他原计划是打算让曹氏将这个司马令拖住,只要拖住一晚上,并不让他碰曹氏的身子,就没什么事情了。
同时,他的最低底线是,那个司马令可以碰曹氏的身子,他们只要保住命,就够了。
能活着,就好。
但不知怎地,或许是因为在这些天里,他的脑海中源源不断地涌入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使他对这个司马令动了杀心。
屋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司马令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紧盯着曹氏的双眼。
嘿,这小眼睛,还生得挺漂亮的。
在众人离去后,曹氏就收回了笑容,见司马令始终盯着自己,曹氏只感到身体跟触电了一般的发麻,心中也是更加绝望了。
有刘邦他们在的时候还好,可如今,就剩下自己一人,自己一个柔弱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那么多的力气去挣扎?
她起身,走到卧房的门边,又回头瞥了一眼司马令,然后不好意思地走进了卧室。
司马令本来看着曹氏脸色不好也收回了笑容,可当他看到曹氏这番举动时,立马明白了曹氏的意思。
她居然勾引我。
他起身,左右看了看,当确定这四周确实无人的时候,他也尾随进了屋里。
躲在墙外的刘邦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他走到客堂门外,先是偷偷看了看,看他们两人有没有进卧房。
在确定他们已经进了卧房后,他方才大胆地走进客堂。
桌子上的饭菜早就被吃光了,唯独剩下半坛子没喝完的酒摆在那里。
刘邦拿起这半坛子酒,往嘴里猛灌。
“酒壮怂人胆,乃公今天就用这把杀狗刀,送你上路。”
那把杀狗刀就竖插在桌子上,上面已经有了些许锈迹,也不知道换把新刀。也有可能是樊哙舍不得这把刀,毕竟这把刀已经伴随他多年,亦或许是觉得流程有些麻烦。
秦朝对铁器是有限制的,而且每家每户,都要登记在册。
刘邦的眼神始终都盯在卧房那边,当半坛子酒全被他喝光之后,他壮起胆子,提着手中的杀狗刀就冲了进去。
不一会,两道凄厉的惨叫声从卧房里传了出来,一道是曹氏的,一道是那个司马令的。
司马令是真的醉了,曹氏酒量不行,在前不久也醉了。
可这时,他们却全部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