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回家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恍然大悟：\"是能量性质！\"
一直以来，他习惯性地将瀚宇之力与天魔之力混合使用，在灵界确实所向披靡。
但这种需要精细操作的隐蔽之术，讲究的是\"小、精、纯\"。
能量越纯粹，消耗越少，隐蔽效果反而越好。
\"改用圣力！\"他立即传音给分身。
两人同时掐诀，周身澎湃的能量波动瞬间收敛。
原本混合的暗金色光芒，此刻化作纯净的乳白色圣力，将他们完美地融入周围环境。
\"嗖——\"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没入一片枯木林中，而紧跟着而来的天魔果然失去了他的踪迹。
而就在萧天歌本体刚稳住气息的刹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咦\"。
\"嘘！\"另一个更加轻微的声音立即制止。
萧天歌瞳孔微缩，与分身对视一眼。
两人屏息凝神，只见前方枯木后，隐约可见两道模糊的人影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天空。
那装束，赫然是圣界幸存者的打扮！
萧天歌心念一动，分身立即会意，继续朝着秘境方向潜行。
而他的本体则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那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影面前。
\"呜——\"
刚一靠近，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熏得萧天歌差点破功。
那两人显然被他的突然现身吓得魂飞魄散，却仍强忍着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比划着噤声的手势。
就在萧天歌皱眉之际，两人竟动作娴熟地从怀中掏出一大团黏糊糊的粪土，不由分说就要往他身上抹来！
\"住手！\"他连忙施展定身术，同时传音入密：\"我不需要这个！天魔发现不了我！\"
两人动作戛然而止，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诧异。
萧天歌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人能在天魔横行的圣界存活至今，全靠这恶臭伪装。
更令他震惊的是，下一刻，两人竟整齐划一地行了一个特殊礼节。
右手握拳抵心，左手三指并拢点额。
这分明是...
\"虎卫礼？\"萧天歌瞳孔骤缩，这可是他亲卫队独有的礼仪！
\"家父陈刚！\"
\"家父吴毅！\"
\"参见先生！\"
萧天歌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
陈刚和吴毅——那可是当年最早追随他的老部下，一个元婴后期，一个元婴中期，被他派来圣界打理产业的老兄弟！
可眼前这两人的修为...萧天歌暗自叹息，竟与他们父亲当年当马匪时相差无几，都是二三流的水平。
这让他不禁想起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自己麾下这些老兄弟的后代，似乎都难有大的突破。
\"起来吧。\"萧天歌轻声道，伸手虚扶。
他注意到两个年轻人起身时，眼中闪过的羞愧之色。
说来也是讽刺，他费尽心血将陈刚、吴毅这些老兄弟培养起来，可他们的子嗣却大多资质平平。
或许这就是天道平衡——像他这样血脉强大的存在，至今都未能留下子嗣，哪怕身边红颜知己不少。
\"先生...\"其中一人欲言又止。
萧天歌摆摆手：\"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目光扫过两人身上那些散发着恶臭的伪装，心中既感慨又心疼。
当年跟着他叱咤圣界的虎卫后人，如今竟要靠着这等手段苟活...
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后，萧天歌挥手布下隔绝阵法，这才仔细询问起两人的遭遇。
\"说来也是讽刺。\"年长些的陈姓青年苦笑道，\"正因为圣界当年对先生产业的围剿，我们这些虎卫后人才被迫转入山林，反倒躲过了最初的天魔之祸。\"
年轻些的吴家子弟接过话头：\"圣子败亡后，古圣界趁机发难，整个圣界乱成一团。谁曾想...\"
他声音发颤，\"那混蛋开启的天魔通道，最后竟成了所有人的噩梦。\"
萧天歌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壁。
洞外隐约传来天魔的嘶吼，与记忆中的圣界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现在整个圣界就像个死域。\"陈姓青年攥紧拳头，\"各大城池早就没了活人气息。那些天魔...它们会吞噬一切灵力，连古圣界的修士都难逃毒手。\"
\"最可怕的是，\"吴家子弟压低声音，\"这些天魔似乎在学习我们的战法。前些日子我们亲眼看见，一队古圣界的修士，就是被它们用合击阵法困杀的...\"
洞内陷入沉默，只有火把偶尔发出噼啪声。
萧天歌望着跳动的火焰，突然问道：\"你们可知道，圣界还有多少幸存者？\"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摇头。
萧天歌眉头紧锁，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那圣城现在情况如何？圣城汇聚了圣界最精锐的力量，总不至于被自己放出来的天魔毁了吧？\"
两人同时顿住，又一次缓缓摇头。
话语间，他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几道熟悉的身影——那些让他至今牵挂的人。
回首时，他的眼光落在这饥荒面瘦的两人，连忙掏出了些许新鲜的食物。
两人看着眼前的食物，两眼瞬间发光，拿起食物便狼吞虎咽起来。
萧天歌长叹一声，没有再追问。
想来也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推算圆心的外围区域，对圣城的情况不了解也情有可原。
他目光落在两人瘦得凹陷的脸颊上，又从储物戒中取出几样新鲜灵果：\"其他人呢？就剩你们两个了？\"
看到灵果的瞬间，两个年轻人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们几乎是扑上来抢过果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先生放心...咳咳...其他人都在一个废弃秘境里...\"
\"是、是的...很安全...我们是被派出来找食物的...\"
萧天歌连忙递过清水，轻拍他们的后背：\"慢些吃，别噎着。\"
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他心头一阵酸楚。
哪怕是当年陈刚、吴毅跟着自己时，何曾挨过这样的饿？
他们的孩子却是饿成如此，更是衣衫褴褛，自己这个做老大的有些不称职啊！
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走吧，带路，我接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