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变革
这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却像是一场宣泄。
是一个一直努力挽救一个世界的老和尚，在报复这烂到根子底的世界。
像是长满杂草的地，需要翻一翻了！
萧天歌在极致疯狂中，硬生生把修罗界的杀戮法则炼化成了新的力量源泉！
此刻他每杀一个阿修罗，混沌道种就壮大一分，佛国的封印就松动一寸！
"你这不是在杀戮......"天魔喃喃道，"你是在改写修罗界的道啊！"
萧天歌没有理会。
他的刀已经落下。
血光中，隐约可见一缕金芒如种子般，扎进了这片罪恶土地的深处......
"你们这些极致的恶——"
萧天歌的声音如雷霆炸裂，震荡整个修罗界。
"给我滚回地狱里去！"
他猛然将手中的琉璃戒刀刺入自己的胸膛！
不是自戕，而是吞噬！
刀身入体的刹那，璀璨的佛光与修罗煞气疯狂交织，那颗被老和尚执念温养了千万年的灵核，此刻终于彻底释放——
"轰——！"
萧天歌的身躯开始膨胀，肌肉虬结，皮肤化作暗金色，背后"咔咔"长出三对狰狞骨翼。
额前两只犄角断裂重生，化作鎏金般的王冠状弧角。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左眼如佛陀般慈悲含光，右眼却似魔神般猩红暴虐！
"不！住手！"天魔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本源正被疯狂抽取，那颗封印珠剧烈震颤着缩小，"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融合什么力量！"
萧天歌充耳不闻。
他感受到修罗界最本质的规则正在体内奔涌——那种连神灵之力都能吞噬的霸道特性，此刻正与他混沌道体完美融合。
"原来如此......"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修罗化的手掌，突然明悟，"这才是阿修罗王真正的力量。"
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
掠夺万道，唯我独尊！
当最后一丝天魔之力被吸收殆尽时，整个修罗界突然寂静。
然后——
"砰！"
第一个阿修罗跪下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如同被飓风吹倒的麦浪，从贫民窟到神庙，从城门到王宫，无数阿修罗不受控制地匍匐在地。
他们的眼中再没有怨恨与麻木，只剩下最原始的敬畏与狂热。
"阿修罗王......"
起初只是零星的呢喃，很快汇成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声浪震得血色云层翻滚破碎，露出久违的星空。
萧天歌……现在或许该称他为新生的阿修罗王。
缓缓升空，三对骨翼舒展间，整座王宫拔地而起，又在空中碾作齑粉。
"听着。"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每个阿修罗的灵魂颤栗。
"从今日起——"
左眼的佛光突然大盛，化作漫天金雨洒落。
被淋到的低等阿修罗们惊愕发现，脖颈上的奴隶烙印正在消融！
"我即是规矩。"
右眼的血芒同时爆发，那些曾高高在上的祭司们突然惨叫起来，他们的修为正被某种法则强行抽离！
天魔残留的意识在萧天歌识海中发出最后哀鸣："你创造了怪物......"
"不。"
新生的王俯瞰自己的国度，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
"我即是——"
"革鼎。"
“革故鼎新，我要彻底砸烂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重获新生，哪怕是在毁灭中重生！”
那被萧天歌抽出来的骨髓，便是老和尚留下的玉牌。
是它在南宫逸恐怖的一击下，护住了萧天歌，才没有损伤严重。
而且那不是封印——而是一把钥匙。
一把打开阿修罗王传承的钥匙。
极道杀意如洪流般冲刷着他的神魂，修罗界的血腥与暴虐非但没有侵蚀他的意志，反而成了最契合的养料。
直到此刻，萧天歌才终于明白——
老和尚当年不是无法改变这个世界，而是不愿。
——不愿以佛陀的慈悲去超度，因为有些罪恶，唯有以杀止杀！
——不愿以菩萨的怜悯去感化，因为有些腐朽，必须连根拔起！
萧天歌站在修罗界的苍穹之巅，背后六道骨翼遮天蔽日。
他俯瞰着脚下这片扭曲的佛土，看着那些跪伏在地、却仍暗中觊觎权力的高种姓贵族，看着那些麻木愚昧、却仍被种姓枷锁禁锢的低等阿修罗，忽然笑了。
"你们以为，跪一跪，喊一声‘王’，就能糊弄过去？"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修罗界颤抖。
"错了。"
骨翼一振，他骤然降临在修罗王城的中央祭坛。
那是千万年来高种姓祭祀"伪佛"的地方，祭坛上刻满了扭曲的佛经，每一笔都浸透着低等阿修罗的血。
萧天歌抬手，掌心向下——
"轰！！！"
祭坛崩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佛狱"。那里囚禁着无数反抗者的亡魂，他们日日夜夜被伪佛的经文灼烧，却始终不灭，因为他们的恨意早已超越了轮回。
"看见了吗？"萧天歌对着虚空轻笑，仿佛在与老和尚对话，"这才是你要我看到的‘根’。"
他猛然张开双臂，混沌道种与阿修罗王的力量彻底爆发！
"今日——"
"我替你们......"
"掘根！"
第一拳，砸碎了伪佛的金身，露出里面由千万颗高种姓灵核熔铸的罪恶之源；
第二拳，轰穿了十八层佛狱，释放所有被折磨的亡魂，让他们亲眼见证仇敌的末日；
第三拳尚未出手，那些躲在幕后的既得利益者终于仓皇逃窜——可惜太迟了。
萧天歌的骨翼化作遮天巨网，将整座王城笼罩。
他如同最残忍的医者，亲手剖开这个腐烂的世界，剜去所有溃烂的脓疮！
天魔叹息："你会成为比修罗界更可怕的存在……你可比天魔更像天魔！"
"或许吧。"萧天歌捏碎最后一颗统治者的灵核，看着漫天血雨轻笑，"但那又如何？"
他转身望向渐渐清明的天空，低等阿修罗们仍然呆滞地站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废墟之上，硝烟未散，但一缕天光已经刺破了血色云层。
萧天歌看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忽然轻笑一声："那就梦一场吧！"
在天魔震惊的注视下，他张开双臂，阿修罗王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
那些猩红的煞气在空中化作无数光点，每一粒光点中都蕴含着他毕生所悟。
佛门的慈悲，道家的自然，对生命的感悟，对天地的理解。
这些光点如同蒲公英的种子，在修罗界的风中轻轻飘散。
有的落入低等阿修罗的眉心，有的融入焦黑的土地，有的飞向遥远的天际。
"你疯了？！"天魔的残念发出最后的嘶吼，"这可是王级的力量！"
萧天歌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第一个接受到光点的阿修罗眼中渐渐亮起清明之色，看着第一株嫩芽从焦土中破土而出。
他知道，真正的变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