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我向霜刃借微明151
发展到这种程度,婉宁都有些惊愕。
这是认真的吗?
看到一个就不放过,未免也太过于离谱。
奈何就是这样离谱的流言,在一定程度上,才更让人愿意相信。
不仅如此,各路推断者还给出了一连串准确的“猜测”。
整个燕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流言,被打的猝不及防。
想要因为有仇针对季美人找乐子的,因为无聊想要掺和一脚加把火的,基本上人人自危。
上年纪的基本上没有被牵连,在这件事情上面,能够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惨的就是被卷入流言当中,
事情闹得这么大,启文帝肯定是知道的。
刚刚听的时候,还以为就只是一件小事罢了,完全能够坐的住。
结果脏水要往他的整个后宫,和最亲爱的嫡子身上泼,这哪里还能坐视不理。
不仅如此居然有人在都城郊外,都城北部,都出现了近似于“警示”的自然景象。
久不结果的老果树满满当当的结了好几车的果子,原本安静的郊外浅湖突然水花炸响,把方圆一公里的土地农田都给淹没。
莫名其妙的古韵歌谣从出事的这几个地方传出,一直唱响大半个燕都。
启文帝听着大太监完完全全的给他说明,在行政殿直接给气的呕出来一口血。
惊的大太监直接高喊“传太医!”
婉宁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进宫侍疾,是不是真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婉宁要展现自己的心意。
她的消息快,别人的速度也不差。
这时候,看得不是速度,而是时机,过快或是过慢抵达,都会显得不合时宜。
婉宁的确是早早出发,不过是在一个有掩体的转角停着,她才不做第一个出头的。
谁惹出来的事情,谁就自己来解决,说的是赵邺。
第二个是赵晟,两个人一前一后速度差不了多少,还撞到了一起。
面面相觑,两个人眼看彼此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都是看对方不顺眼。
“四弟,听说父皇似是因为你的事情气的不行,身为太子,如此不孝如何能够成为万民表率?”
“哟,还生气了。”赵晟也是个欠打的,“四弟,大哥诚心实意劝导你,你这个态度可不行。”
劝导这种词都用上了,赵邺被捧了那么久,那里受得了跟自己敌对的赵晟这样挖苦他自己,当即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大哥,你怎么知道是因为孤的缘故,若不是你窥探帝踪,又或是在父皇身边安插了人?”
“又或者是你自己无端臆想,对孤心怀不满?”
被说了赵邺肯定要嘴回去,态度轻蔑,这里就只有他们两方人的人马,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刀光剑影就直接展现出来。
最后还是赵晟不服气的让了一步,不是因为他出发的稍晚一步,而是因为现在的太子还是赵邺。
虽说这里人不多,但是难保有没有谁的眼线。
大庭广众之下对储君不敬,这件事能够做的文章可不只是一点,赵晟还是觉得没有必要,之后他有的是机会给赵邺下点绊子。
在宫门口堵着未免也太过难堪,确定了先后顺序之后,赵邺和赵晟的两方人马都往宣德门前进。
看两人都出发了,婉宁这才吩咐启程。
“父皇!”一进殿,婉宁的泪水就下来了,“父皇怎么样了!”
这就是传统意义上面,女儿能够跟儿子不同的地方。
婉宁可以用浓烈的情绪,来表达出自己现在的情感,但是赵晟和赵邺两个都表示,“爷们要脸”,都是绷着一张脸。
尤其是在演技不太够的情况下,就只能是努力的颤抖自己的嘴唇,来展现心中的震荡。
在进殿的时候就开始喊,婉宁的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还是有的,确保就算是启文帝躺在寝殿的床上,都能够听得到。
二把手赵太监收到消息,已经在门口等着,已经派人把赵邺和赵晟分别迎了进去,就等着婉宁。
“殿下,陛下现在精神头不错,您请。”
“那再好不过了,入宫的时候,本宫一直是悬着一颗心,父皇没事就好。”
“公主殿下孝心至诚,陛下要是知道您来了,指定开心。”
说着好话,赵太监亲自迎着婉宁进入内殿。
启文帝身上就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寝衣,人还是靠在床榻上面,脸上还显得有几分的虚弱,唇色都是泛着白。
赵邺和赵晟两个人站在同一侧,一人手拿汤药,一人手拿茶壶茶杯,很明显是打算伺候启文帝喝药。
不过气氛不算好,更准确的来说,三个人的表情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启文帝就保持沉着脸的状态,任由自己的气势发散。
“父皇——”婉宁极具感情的一声呼唤,打破三个人之间的沉默,同时也将三人的视线吸引。
“婧儿!”启文帝现在看到婉宁,心情还要来的好一些,一个无害的女儿再怎么说,都比两个想要争权夺势的儿子来得顺心。
婉宁加快脚步,提着裙子,用自己的肢体语言来展现心中的焦急。
表演一如既往的成功,婉宁一马当先的来到了启文帝的跟前,声音还带着哽咽,难掩关心,“父皇,您的身体还好吧?”
“无妨,太医得力,不过是醒来之后,看到这个逆子,心情不爽利罢了。”说到“逆子”的时候,启文帝的眼神还往赵邺那里瞥,很明显就是有着指向性。
被启文帝带着寒意的眼神看着,赵邺先是背后一凉,又是心中一惊,他不能担上“逆子”这样的评价。
也管不了太多,当即就跪了下去,“父皇,今日宫中流言颇多,此乃小人作祟,父皇不可轻信啊!”
“儿子孝心至纯至真,收到消息之后,即刻进宫,只想父皇身体无碍!”
又是吸鼻涕又是抹眼泪,一番唱念做打,看上去可怜极了。
可是赵邺想要引起怜惜的对象,并没有动容,反倒是当做是没看到,偏过头去,不看跪在地上的赵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