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第二位九品宗师!

楚歌的动作,停滞了。

那只凝聚了无尽煞气的拳头,就悬在灰袍大长老的眉心之前,拳风凛冽,却未再前进分毫!

他缓缓收回了拳头,甚至懒得再去看一眼脚下那滩烂泥般的灰袍。

仿佛那已经不是一个曾经的八品巅峰强者,而是一件被他随手丢弃的垃圾。

楚歌转过身。

冰冷、霸道,且带着一丝被蝼蚁挑衅了威严的愠怒,望向了那声音的源头——叶秋痕!

只见废墟之中,那本已黯淡的阵法,此刻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光柱,冲天而起,将整片夜空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以叶秋痕为中心,其余五名长老会成员的身体,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变得干瘪、枯萎!

他们的生命能量,他们的体内真气,正化作一道道汹涌的洪流,疯狂地涌入叶秋痕的体内!

那不是简单的力量叠加!

而是一种质的蜕变!

普通武者,功法各异,真气属性更是千差万别,犹如水火,绝难相容。

强行灌注,唯一的下场,便是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然而,眼前这一幕,却彻底颠覆了武道常理!

六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在阵法的玄妙运转之下,竟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了一股前所未有,包容万象的恐怖力量!

六魔屠神阵!

这,便是长老会真正的底牌!

一个可以无视功法壁垒,强行“造神”的禁忌阵法!

轰!!!

一股磅礴浩瀚的气势,从叶秋痕的身上,轰然爆发!

那股气势之强,甚至引得风云变色,天地为之共鸣!

原本只是八品初期的叶秋痕,他的气息,在此刻,正以一种骇人听闻的速度,疯狂攀升!

八品中期!

八品后期!

八品巅峰!

……

瓶颈,对他而言,仿佛不存在一般!

轰隆!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巨响!

叶秋痕的身体猛地一震,双眸之中,迸射出两道宛如实质的精光!

九品!

宗师之境!

而且,这并非是灰袍大长老那种燃烧寿元,透支未来的“伪九品”!

这是由六位八品强者的毕生功力,硬生生堆砌起来的,货真价实的,真正的九品宗师!

那股威压,厚重如山,深沉似海!

竟隐隐有与楚歌分庭抗礼之势!

感受到这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楚歌那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抹凝重,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但,那抹凝重,很快便被一种更加炽烈的情绪所取代!

那是……战意!

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呵呵……呵呵呵呵……”

楚歌低沉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六魔屠神阵……”

他一字一句地念出了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和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早就听闻,你们这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藏着这么一手压箱底的绝活。”

“本座还以为,你们会像缩头乌龟一样,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幸得见。”

楚歌的目光,在叶秋痕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不错,不错,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啊!”

面对楚歌的嘲讽,叶秋痕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那股属于九品宗师的威压,变得愈发凝实、厚重!

他感受着体内那前所未有,仿佛可以毁天灭地的澎湃力量,一种极致的自信,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恐惧?

那是什么东西?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恐惧,都将烟消云散!

“楚歌。”

叶秋痕冷冷地开口,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沙哑,而是变得洪亮而威严。

“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他眼神睥睨,带着一种大权在握的傲然,直视着楚歌。

“你以为,长老会为何能传承数百年,屹立不倒?”

“你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真的只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错!”

叶秋痕厉喝一声,声如洪钟!

“这六魔屠神阵,乃是血莲教第一代长老会所创,其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教中出现你这等大逆不道,篡权夺位的狼子野心之辈!”

“此阵,已有数十年未曾现世!”

“今日,你能死在此阵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霸气十足!

若是放在一刻钟前,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用这种语气和楚歌说话。

但现在……

此一时,彼一时也!

他,叶秋痕,如今也是九品宗师!

一个集合了六大长老毕生功力的九品宗师!

论力量的雄厚程度,他甚至自信,要隐隐压过楚歌一头!

胜负的天平,已经向他倾斜!

……

高墙之上。

秦泽的黑眸,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他身后的黑甲亲卫们,早已被下方那接二连三的恐怖变故,惊得瞠目结舌,连呼吸都忘了。

先是一个伪九品!

现在,又来一个真九品!

这血莲教的底蕴,未免也太他娘的吓人了吧!

然而,秦泽的关注点,却与众人截然不同。

他的大脑,如同一台最精密的仪器,飞速地运转着,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有意思……”

秦泽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以牺牲五名八品高手的未来为代价,强行催生出一位九品宗师……”

“这笔买卖,看似血亏,实则……是绝境中的唯一生路。”

“代价很大,但却是唯一的选择!”

他的目光,落在了此刻意气风发的叶秋痕身上,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秦泽的视线,又转向了楚歌。

这个男人,依旧负手而立,狂傲如初。

仿佛眼前出现的,不是一个同级别的生死大敌,而是一个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

“楚歌……这个男人的心性,当真可怕。”

“面对同级别的对手,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战意更浓。”

“这种人,要么是绝对的疯子,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秦泽的眼神,愈发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