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那夜的真相
这边，待人离去，剩下的两人便相处的有些尴尬。
“谢，谢谢你，小皇叔。”赵锦绮低着头嗫嚅道。
溥洽不知道回什么，便只是站着不说话。
“那个……梁太子现在，不能死。”
“嗯，我知道了。”溥洽回道。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本想解释她不是不让他杀太子丹，而是太子丹现在不能死在大周，怕梁皇会借机攻打大周。可她转念一想，解释这些做什么？解释了又能怎么样？他们之间结束了，解释太多只会给两人都造成困扰。
可过了一会儿，他却忽然问出了口：“你不喜欢那个太子丹了？”
“什，什么！”
“他碰你，你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要哭？是不是……因为你的身子已经……？”溥洽越说声音越小，脖子梗的像被一根木头贯穿了般。
前半句叫她气愤，后半句叫她羞愧，她身子被玷污了的事，从他口中提及，便更叫她觉得羞愧的无地自容。
赵锦绮低着头，觉得脸烫的厉害，她咬着唇道：“这事，何必三番五次提起？”
“因为我想搞清楚你的想法。赵锦绮，我看不透你，也猜不透你。再这么折磨下去，我会发疯，我求你，今天就和我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从此以后，过去的事，我绝不再提，绝不再烦扰你。”他忽然向她靠近一步，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赵锦绮鼻头一酸，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隐忍，她闭了闭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终是不忍的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委身给过太子丹？”溥洽问
赵锦绮眼中闪过疑惑，想了想，恐怕是方才他听到了她对太子丹说的话，她笑道：“我方才只是哄骗太子丹的，什么迷药，哪有那种东西？”
溥洽眼中的光亮一滞，她到此刻，也还是选择骗他，他有些生气，又有些失望，这个女人……若不是他掌握了绝对的证据，他恐怕会被骗一辈子！
“所以你还是喜欢太子丹？”缓了一会儿，他问道。
“或许吧！”赵锦绮答道。
“那我呢？”溥洽问。
赵锦绮心头一疼：“我不是与你说清楚了吗？为何还要问，你已娶妻，不久，我也要嫁人……”
“赵锦绮！”溥洽突然双手握着她的肩提高了声量一字一句的叫出她的名字：“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以为我这样求你，你会同我说些真心话。”
赵锦绮看着握在自己肩头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眷恋。
溥洽却只看到她低头盯着他的手，只以为她是在嫌弃，想起那夜的事，他顿时没了气势，终究是他对不起她。
他放开她：“对不起。”
良久，他低下头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赵锦绮，那晚的事，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弥补你。你……想嫁给谁，我都会帮你……”
赵锦绮猛然抬起头：“什么！”一颗火星子般的烟火飞上天炸开绚烂的烟火，犹如她此刻的内心，将她的声音淹没。
他也扭头看着天空的烟花。
灿烂明令的烟火一瞬间天空照亮，接着是一颗连一颗，漫天霓虹绚烂的烟火绽开在天际，仿佛将憋了一个寒冬的火气都炸开，迎接新年。
溥洽若是此时回头，便会看到在烟火映照下赵锦绮脸上比烟花更灿烂的笑容和她眼中打转的泪水，只是他说出这些话来用了极大的勇气和那些累积起来的无端的愤怒，此刻，随着话说出口，他已经耗光了气力，只好借着扭头看这漫天烟火，拖延着，等待着她的审判。
赵锦绮的手多想摸上他摸上他痛苦的脸，抱抱他此刻微微颤抖的身子，可她不能……
刹那烟火过后，天空变得更加黑暗，赵锦绮也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前世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在不断发生着，接下来的一年将可能是她黑暗人生的开始，也是他被她拖入深渊的开始，她不敢赌她能不能阻止一切的发生，更不敢拿他赌，这一世，她只想他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所以她不能再是他的软肋，这样，她或许就不会把危险带给他！
“不过是酒后乱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没想过怪你，你也不必想着与我弥补。”赵锦绮想了想，笑道：“毕竟这种事，放在别人那儿，我没准儿才是要付银子的那个。”
溥洽脸一时有些黑：“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赵锦绮道。
溥洽思索片刻，掏出两块牌子递过去：“给。”
赵锦绮：“什么？”
“王府和风楼的令牌。”溥洽道。
赵锦绮：……合着他不会以为她那么说，是叫他付银子呢！这人还真是实诚的可怕，直接就这么将王府和风楼都给她！
赵锦绮没有接：“给我这些干什么？把我当接客的了？”
“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溥洽慌忙解释道。
赵锦绮看着他手里那两块牌子：“收回去。我并不喜欢你送的礼，今夜的，昨夜的，我都不喜欢。”
“昨夜的？”溥洽疑惑一瞬，想起是风逸行神神秘秘说替他送的，那家伙可是大言不惭跟他说她一定会喜欢的！
“我好不容易将桥北原上土地送出去的，你转头就把那地契偷拿回来给我？我即便有了那地契，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我还敢拿出来用？”赵锦绮气道。
溥洽一时语塞：“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赵锦绮看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自己也没了继续质问他的勇气。
溥洽：“那你，可还有别的什么想要的，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办到。”
赵锦绮：“有。”
溥洽眼里闪过希冀看向赵锦绮。
赵锦绮袖中的手死死捏着：“我希望，你别再打扰我的生活，离我，越远越好。”她说完，不敢去看他的脸，转身离去。
溥洽僵在原地，他一次次鼓起勇气说出的话，只能换来她更冰冷的厌恶，他筋疲力尽。他想，他恐怕以后都没有勇气再说出一次这些话了。
半晌他苦笑着收回牌子：“赵锦绮，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