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永远不会被发现
“我倒是没什么印象，“张龙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不过话说回来，最近确实应该小心一点。凶手还没抓到，谁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
齐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怕什么？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凶手看不上的。再说了，我们经常来这种偏僻的地方钓鱼，比在城里安全多了。“
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一只水鸟从远处飞过，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天空中的云朵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整个场景美得像一幅画。但两个男人的心思显然都不在风景上。
张龙收起钓竿，走到湖边洗手。冰凉的湖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也变得更加强烈。
“齐哥，“张龙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你钓鱼多少年了？“
“十几年了吧，“齐冰想了想回答，“从我三十岁开始接触钓鱼，到现在快十五年了。你呢？“
“我时间短一些，大概八九年。“张龙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手正在轻微颤抖，“不过我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五年前的那次野钓。“
“五年前？“齐冰皱了皱眉头，“哪一次？我们去过很多地方钓鱼。“
“就是在东郊那个水库，有高压线经过的那个地方，“张龙的语气变得有些特殊，“你应该有印象，那次发生了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齐冰的表情突然变了，手中的啤酒瓶停在半空中。显然，张龙提到的那件事勾起了他不愿回忆的往事。
“你说的是...那个女孩的事？“齐冰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自然。
“对，就是那个女孩，“张龙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第一次参加我们的钓鱼活动。“
湖面上的风变大了一些，吹得芦苇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传来几声鸟叫，为这个安静的黄昏增添了一丝生机。但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却变得越来越紧张。
“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了，“齐冰放下啤酒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安，“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因为我一直忘不了，“张龙的声音变得低沉，眼中闪烁着某种危险的光芒，“一个年轻的生命就那样消失了，而且是在我们眼前。“
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同样是在一个风景秀美的水库边。当时有七八个钓鱼爱好者聚在一起，进行他们每周的例行活动。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早晨，每个人都带着愉快的心情来到水库边。
其中有一个叫小雨的女孩，是通过朋友介绍第一次参加这个钓鱼群体的活动。小雨今年二十三岁，刚从大学毕业不久，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她性格开朗活泼，虽然不会钓鱼，但对这项活动很感兴趣，希望能够学会这门技能。
“记得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牛仔裤，扎着马尾辫，“张龙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笑起来很甜，很有感染力。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齐冰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但他没有打断张龙的回忆。
“那天她很兴奋，一直在问各种关于钓鱼的问题，“张龙继续说道，“虽然她不会钓鱼，但很愿意帮忙。当有人钓到鱼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跑过去帮忙。“
水库边的高压线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危险因素。那些电线距离水面并不算太高，在某些角度下，如果鱼竿举得太高，就有可能触碰到电线。所有有经验的钓鱼人都知道这个危险，也会格外小心。
“李明那天钓到了一条大鱼，“张龙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鱼很大，力气也很大，他一个人拉不动。小雨看到了，立即跑过去帮忙。“
“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齐冰试图打断这个话题，“那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意外？“张龙猛地转头看向齐冰，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真的只是意外吗？“
风吹得更大了，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显得更加朦胧，整个环境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小雨帮李明拉鱼竿的时候，鱼竿越举越高，“张龙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我清楚地看到，鱼竿正在向高压线的方向靠近。我想喊她小心，但...“
“但是你没有喊，“齐冰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紧张。
“不是我没有喊，“张龙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是因为有人比我先开口了。“那一刻的场景至今还深深印在张龙的脑海里。当他看到小雨手中的鱼竿正在危险地接近高压线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张开嘴想要大声警告，但就在这时，齐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齐冰，你当时说什么了？“张龙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齐冰的脸色变得苍白，汗水开始从额头渗出：“我...我不记得了，那么久以前的事情...“
“你说'让她自己小心点，我们又不是她的保姆'，“张龙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五年前的话，“然后你还说'不会钓鱼就别逞强'。“
湖边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空气都凝固了。齐冰的手开始颤抖，他想要站起来，但张龙的眼神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就是因为你那几句话，我犹豫了，“张龙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我以为你说得对，以为她应该自己小心。所以我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等了几秒钟。“
“那几秒钟的犹豫，要了小雨的命。“
就在那几秒钟里，小雨手中的鱼竿继续上升，最终触碰到了高压线。巨大的电流瞬间通过鱼竿传导到她的身体，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当我反应过来冲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张龙的声音变得哽咽，“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孩，就这样死在了我们面前。“
“那不是我的错！“齐冰终于忍不住了，“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我又没有阻止你去救她！“
“随口说几句话？“张龙站了起来，身材虽然不算高大，但给人一种极大的威压感，“就是你那几句'随口'的话，让我犹豫了关键的几秒钟！“
“而且，在小雨死后，你的表现更让我愤怒。“
张龙回忆起小雨死后的场景，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悲伤中。有人报警，有人试图进行急救，有人在一旁哭泣。但齐冰的反应却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当警察问你是否看到了整个过程时，你说什么了？“张龙逼视着齐冰。
“我...我说了实话，“齐冰的声音变得颤抖，“我说那是个意外，没有人故意伤害她。“
“你还说什么了？“张龙步步紧逼。
齐冰沉默了，显然不愿意回忆起那些话。
“你说'她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别人'，你说'不会钓鱼的人就不应该参加这种活动'，你说'这种事情我们没有责任'，“张龙每说一句，声音就变得更加愤怒，“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你却在推卸责任！“
湖面上突然安静下来，连风声都停止了。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那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张龙的声音变得平静，但这种平静比愤怒更加可怕，“我花了整整五年时间，才找到所有当时在场的人。“
齐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什么意思？“
“李明，当时负责组织那次钓鱼活动的人，“张龙开始慢慢地数着名字，“张玉，当时负责准备午餐的人，刘强，当时帮忙搭建遮阳棚的人。“
“他们都在场，都看到了小雨的危险，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张龙的眼神变得冰冷，“所以他们都要为小雨的死负责。“
齐冰终于明白了什么，恐惧让他的声音变得尖锐：“是你！连环杀人案是你干的！“
“是的，就是我，“张龙没有否认，反而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李明、张玉、刘强，他们都已经为自己的冷漠付出了代价。“
“现在，轮到你了，齐冰。“
张龙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置，看起来像是某种电击器。月光下，这个装置散发着微弱的蓝光，显得格外诡异。“你疯了！“齐冰惊恐地后退，“那真的只是个意外！我们没有义务去救她！“
“没有义务？“张龙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一个年轻的生命在你们面前消失，你们却说没有义务去救她？“
“小雨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孩，她对生活充满热情，对所有人都很友善，“张龙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痛苦，“她本来可以有美好的未来，可以结婚生子，可以享受生活的美好。但就是因为你们的冷漠和自私，她失去了一切。“
齐冰继续后退，但背后就是湖水，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这样做是犯罪！警察很快就会抓到你的！“
“我不在乎，“张龙缓缓向前走着，“只要能为小雨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而且，我的方法很特殊，警察不会轻易发现的。“
张龙举起手中的电击器，那是一种特殊的设备，能够产生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人体的心脏。被这种设备攻击的人会立即心脏停止跳动，而且不会留下明显的外伤痕迹。
“就像小雨当年被电死一样，“张龙的声音变得阴森可怖，“你们也将体验同样的痛苦。“
“等等！“齐冰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你杀了我，警察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之间的联系！他们已经知道那三个人都有钓鱼爱好了！“
张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怎么知道警察已经发现了这个联系？“
“今天下午有警察来问过我，询问我是否认识那三个死者，“齐冰急忙说道，试图争取时间，“他们问得很详细，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
这个消息让张龙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改变他的决心：“那就更不能留你了。你知道得太多，留着你只会增加我的风险。“
“你考虑过后果吗？“齐冰做最后的挣扎，“杀了我之后，你怎么逃脱？这里这么偏僻，你的车怎么处理？我的失踪会很快被发现的！“
“我都考虑好了，“张龙冷笑着说道，“你的车会在明天早上被发现在另一个城市，车里会留下你去外地旅游的证据。而你的尸体，会沉在这个湖底，永远不会被发现。“
湖水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新的生命加入其中。周围的芦苇在夜风中摇摆，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至于我，明天就会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张龙的计划显然很周密，“小雨的仇已经报了，我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
齐冰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钓友，现在却变成了冷血的杀手。他想要求饶，想要逃跑，但张龙的眼神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你死之前，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张龙举起电击器，对准了齐冰的胸口，“小雨其实喜欢你。“
“什么？“齐冰愣住了。
“她死前曾经跟我说过，觉得你很有魅力，想要多了解你一些，“张龙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讽刺，“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却死在了你的冷漠之下。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齐冰，他瞬间瘫坐在地上，眼中涌出了泪水。五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愧疚感瞬间爆发出来，让他的精神几乎崩溃。
“现在，去向小雨道歉吧，“张龙按下了电击器的开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还有手电筒的光亮在林间闪烁。有人来了！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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